乔良再怎么头大,也清楚一旦死了人,事情的性质就变了。§?¢齐%?盛/小.×说¨.网¨¢2 ??+首|?发?
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群众不满,而是上升到了群体性事件。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起上级的关注。
“玉玲,你现在立刻去现场,以县文旅局长的身份,安抚群众情绪。”
乔良迅速做出决定,“记住,你的立场是中立,既要表达对群众的关心,又不能直接指责房君洁,明白吗?”
“明白,乔市长。”卫玉玲应道,“那我这就过去。”
卫玉玲准备挂电话时,“等等。”乔良急忙说着,“耿晓波呢?他什么态度?”
“耿县长已经赶过去了,不过……”卫玉玲犹豫了一下后,又说道:“他现在倒向了陈县长,自然是向着房君洁,恐怕也会阻止我的工作。”
乔良冷笑一声应道:“没关系,死了人,他再偏向也没用。你到了现场,多留意耿晓波的反应,随时向我汇报。”
说完,乔良这才挂掉了电话,整个人窝进了老板椅中,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死了人虽然意外,但也未必是坏事。这给了他们足够的理由,对房君洁的养猪场进行全面调查,甚至勒令关停。
至于耿晓波,如果他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袒护房君洁,那就别怪乔良对他不客气了。`s·h`u*w-u-k+a*n¢.`c?o?m!
乔良想到这里,拿起电话,打给了季光勃。
季光勃还在等杨佑锋的电话,没想到他没给乔良打电话,这货的电话竟然主动打过来了。
季光勃还以为乔良也得知谷意莹在美国的行动失败了,哪料到,他一接电话,乔良就急急说道:“季哥,能不能把秦阳放回来,我这里有急事,需要秦阳出面。”
季光勃一惊,一听到秦阳这个名字,季光勃火就大了,但他还是不能让乔良知道秦阳已经背叛了他们。
而且季光勃目前还在装不知道秦阳背叛了他,由秦阳在查叶驰到底被齐兴炜藏在哪里了。
这个时候,乔良找他要人,季光勃努力压着火,平淡地问道:“兄弟,你那边出啥事了?”
乔良就把卫玉玲的汇报告诉了季光勃,一讲完,他又说道:“季哥,房君洁的养猪场死了人,这性质就变了。”
“我要让秦阳回来抓人,先把房君洁控制起来,逼陈默现身。”
“对了,季哥,莹莹姐在美国那边的行动还顺利吧?”
“我这边要是让秦阳把房君洁控制起来,就可以同陈默谈条件了,让他必须听我们的。¢v!7`x`s-w′.+c,o?m/”
季光勃听着乔良的话,心里那股邪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不是因为六安镇死了人,而是因为乔良此刻还在做着用秦阳拿捏陈默的美梦,却不知那个他以为攥在手里的王牌,早已是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而且炸向的很可能就是他们自己。
“蠢货!”季光勃心里暗骂一声,但语气却听不出丝毫波澜,反而带着一种老大哥式的沉稳和思虑应道:“兄弟,你先别急。“
“六安镇这事,死了人,确实严重,性质变了。”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由着我们的人冲到第一线去抓人。”
乔良一怔,问道:“季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耿晓波既然已经倒向了陈默,他现在是现场最高指挥官。”
“你让卫玉玲去安抚,是步好棋,表明县里重视,但让秦阳直接去抓房君洁?”
季光勃的声音冷了下来,问道:“理由呢?证据呢?就因为她是企业负责人,现场死了人?”
“耿晓波是吃干饭的?他完全可以以案件正在调查、需厘清责任为由,拒绝交人,甚至反咬一口,说你滥用警力、干扰办案。到时候,被动的是我们。”
乔良被点醒,后背惊出一层细汗,但他不甘心地又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这次机会?死了人啊,季哥,这是多好的由头!”
“由头是好,但刀把子,得握在更合适的人手里。”
季光勃说这话时,眼里满是阴狠的光,好在乔良看不到。
季光勃没有让乔良接话,而是缓缓说道:“秦阳他还有别的任务,暂时动不了。”
“而且,用他是洋州市公安局副局长,自己人的痕迹太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说是打击报复陈默。”
“那季哥的意思是请外来人?”
乔良不太明白季光勃是什么意思,急急地问道。
“这事,得让上面的人来办。”季光勃一副运筹帷幄的胜算,声音压得更低地说道:“省公安厅治安总队,或者经侦总队,可以派一个工作组下去。”
“名义嘛,现成的,六安镇发生涉企重大安全事件,造成人员死亡,省厅高度关注,特派工作组督导案件调查,维护社会稳定。”
乔良一听,眼睛顿时大发光亮,佩服地说道:“季哥,还是你的计谋高明,省厅直接介入,这级别高,理由也充分。”
“耿晓波再横,也不敢公然对抗省厅的工作组!”
“对。”季光勃继续部署地说道:“工作组下去,第一件事,就是控制现场关键人员,进行全面调查。”
“房君洁作为企业法人、现场当事人,接受调查,合情合理。”
“工作组可以要求她配合调查,甚至以案件需要为由,对她进行一定程度的保护性措施,比如带到指定地点询问。”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就有太多的操作空间了。”
乔良兴奋起来了,接话道:“季哥,高,实在是高!这样一来,就不是我们抓人,是省里依法办案!”
“耿晓波、何水彤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且,省公安厅工作组一来,现场的证据、口供,甚至调查方向,我们都能施加影响!”
“没错。”季光勃语气阴森起来,“你让卫玉玲在那边,想办法把水搅浑,暗示村民把事情往官商勾结、警方偏袒这些敏感点上引。”
“给省厅工作组一个当地处置不力、可能存在保护伞的初步印象。”
“只要工作组带着这个基调介入,房君洁就难逃被重点关照的命运。”
“至于陈默,这个狗日的,老子一想到他,就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季光勃骂骂咧咧起来,他这个时候,骂陈默绝对是真心真意的。
“陈默这个狗东西,他准老婆被省厅工作组请去配合调查,你觉得他在美国还能坐得住吗?”
“到时候,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让他回来解释情况,或者用他知道的秘密来换房君洁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