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日向宁次语气平静道。
“宁次,你不能对雏田动手。”日向葵紧绷着身体,沉声道,“如果你再对雏田动手,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我说,让开。”日向宁次的语气骤然降至冰点,“这是最后一次提醒!”
“否则,就和上面那些宗家一样,死在我手里吧!”
说罢,他缓缓抬起那只沾满粘稠鲜血的手,手掌对准了挡在雏田身前的日向葵。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仿佛瞬间变得更加浓重刺鼻。
“你说什么?”
闻言,日向葵的脸色猛地一变,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缠紧她的心脏。
“日向宁次!”
瘫软在墙角血泊中的日向火门发出嘶哑扭曲的吼声,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咳!咳咳!你,你对宗家,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日向宁次微微侧过头,瞥向奄奄一息的日向火门,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既然已经对日向日足下手了,你觉得,我还会留着他们的命吗?”他说。
这句话,轰然砸在日向葵和日向火门的脑海中。
尽管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冷酷的承认,依旧让他们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为什么?”
躲在日向葵身后的日向雏田,此刻已经分不清是恐惧,还是被这残酷真相点燃的愤怒,声音颤抖着:“为什么要那样……”
“自然是为了这双眼睛!”
日向宁次打断了她,带着半真半假的扭曲和狂热,缓缓抬起手,指尖轻柔抚摸着眼眶,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
“你们不知道吧?”
“白眼,其实和写轮眼一样,天赋强大者,能通过极致的情绪刺激,得到进化!”
“这双眼睛,名为转生眼!”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疯狂而狰狞,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
“所以,我杀了日向日足!我杀了宗家那些老家伙!我杀了他们!”他的脸上洋溢着病态沉醉般的狂喜,狞声道。
“用他们的血和命,用我心中积压的所有愤怒和恨意!我终于让我得到了它,这足以挣脱牢笼的强大力量!”
这当然是谎言。
日向宁次始终记得父亲临死前的叮嘱,他终究不是宇智波鼬那样的疯子,不会为了开启转生眼而对雏田和其他无辜者出手。
但是,这双眼睛的力量太强,太诱人,仅仅只是现在不完全的形态,就已经让他的实力得到跃升。
如果让其他分家或外族知道,开启转生眼的真正方式,仅仅需要所谓的大筒木血脉和大量白眼。
那么,包括雏田在内的所有日向族人,必将遭遇永无止境的袭杀。
所以,他只能谎称转生眼的开眼方式,与万花筒写轮眼相同,是依靠强烈的情绪刺激。
和写轮眼唯一的不同,是更多凭借强烈情绪积压后的宣泄,而非宇智波一族那样。
反正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转生眼的存在,也只有他一人让白眼得到进化,唯一的解释权在他,其他人即使怀疑也没用。
但是,在场的三人,并不知道他在说谎。
看着日向宁次那布满鲜血的脸上,那发自内心无比真切的狰狞与疯狂,听着他话语中那扭曲却能自圆其说的逻辑。
日向葵三人,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仿佛连灵魂都在战栗。
日向一族的白眼,也能像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那样,通过极端情绪刺激开启更强的力量?
为什么族内典籍从未记载?
为什么历代宗家对此只字不提?
日向宁次,这家伙又是怎么发现的?
念及此,日向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惊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是你!”
“之前,族内陆续死掉的那些宗家,都是你杀死的!”
“没错。”日向宁次坦然承认道,“我当初潜入禁书库,本想偷学宗家秘传,却没想到意外发现了转生眼的秘密!”
“然后,被那个老家伙看到,我只好用他的命,验证了这个秘密的真实性!”
“咳!咳咳!混蛋!畜生!”日向火门一边咳血,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咒骂:“你这是在摧毁日向一族的根基!”
日向宁次的笑容骤然消失,只剩下冰冷而偏执的杀意,冷声道:“宇智波鼬能做到的事情,我日向宁次为何做不得?”
“我只恨自己还不够极端,对宗家的恨意还不够深,距离真正的转生眼,还差最后一步之遥!”
“你想让当初宇智波一族的惨剧在日向一族重演吗?”
日向葵的脸色阴沉,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那些死去的族人,他们死前的愤怒、恐惧、怨恨……”
“都会在死后化作滋养‘虚’的养料,整个分家,整个木叶,都会因为你的疯狂而受到牵连!”
“没错!”日向火门因为巨大的冲击和濒死的绝望而变得有些疯癫,嘶声力竭地咒骂诅咒道,“你屠杀亲族,悖逆人伦!”
“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你一定会为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们死后化作的亡灵,一定会杀死你!”
他的脸上除了愤怒和疯狂以外,还有无比强烈的嫉妒,对于日向宁次能够挣脱囚笼的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日向宁次能够得到强大的力量,为什么日向宁次能够挣脱身为笼中鸟的命运?
为什么,不是我?!
“你说,报应?”
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日向宁次先是发出低沉压抑的轻笑,“呵呵呵……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变成刺耳欲聋、充满无尽嘲讽与悲愤的狂笑,令人头皮发麻!
日向宁次的笑声猛地停下,被鲜血浸染的眼睛爆发出恨意与不甘,死死看向日向火门嘶吼道:“报应!报应!”
“如果这世间真的存在所谓的报应,如果真的存在能够公正施以审判的神明……”
“为什么祂不去惩罚那些制定开发这笼中鸟咒印和规则的先祖?”
“为什么祂会对这持续了数百年的冠冕堂皇的压迫视而不见?为什么允许这样的罪恶以‘传统’‘规矩’的名义延续?!
“为什么?!”
嘭!
他向前猛地踏出一步,抬手挥出的一拳,化为冲击轰在日向火门的身上。
“啊!!”日向火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深深嵌入布满裂纹的石壁中,更多的鲜血和内脏碎片从口中吐出。
“为什么分家的孩子要被刻上这该死的奴隶印记?”
嘭!
日向再次轰出一拳,打断了日向火门的惨叫,只剩下破碎的、嗬嗬的倒气声。
“为什么我父亲仅仅相差片刻出生,就要被那些老家伙推出去,成为日向日足的替死鬼?”
嘭!
咔咔!咔嚓!
一拳,细密的骨骼碎裂声从日向火门体内响起。
“为什么那些废物,仅仅因为是宗家,就能心安理得享受最好的资源,用着分家换来的和平,对我们呼来喝去视如草芥?”
嘭!
噗嗤!
一拳,日向火门的身躯干瘪,大股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在墙壁和地面上,触目惊心。
“为什么我拼尽一切去修炼、去变强,却依然无法冲破这生来卑贱的牢笼,只能付出失去一切的代价,才能如此?!”
“为什么?告诉我!”
嘭!
就像挤爆了一个人形的红色鲜血袋,储存的液体和固态“嘭”一下炸开铺满墙壁,鲜血和破碎的组织四溅飞射!
“……”
通道内陷入一片无比压抑的死寂。
只剩下日向宁次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粗重的喘息,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但是很快,日向火门那被钉在墙上的尸体,猛地爆发出一股阴冷不祥的气息!
嗡!!
带着无尽怨毒与憎恨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原本僵硬站在远处,全力戒备着日向宁次的日向葵脸色骤变。
与此同时,在日向日吾府邸地下的密室之中。
“嗬嗬!嗬……”
此刻的日向日吾,四肢被尽数残忍碾碎、如烂泥般趴在地上的,早已失去了人形。
他的舌头被连根拔去,鼻子、耳朵也被残忍割掉,此刻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些充满绝望与憎恨的破碎声音。
露出森森白骨的面容,因为无法言说的痛苦而扭曲狰狞,脸上只剩下最原始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渴望。
在他的身旁,另外三名宗家长老的尸体以同样凄惨的方式陈列着,四肢尽断,耳鼻舌被削去,死前显然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呼……”
手持拐杖的志村团藏,站在日向日吾面前,独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俯视脚下这团仍在微微抽搐的“肉块”。
终于,他清晰感受到一股阴冷、污秽,蕴含着庞大负面能量的气息,正从日向日吾和其他四具尸体的体内疯狂涌出!
“成了!终于成了!”
团藏的脸上猛地升起一抹兴奋的笑容,对着那逐渐被漆黑能量包裹的肉块,嘶声喊道,“来吧!化作‘虚’!”
“让我亲手杀死你!让你的怨恨、你的绝望、你的所有不甘,统统成为滋养我的力量!”
此刻的日向葵,与他的兴奋截然相反。
“糟了!”
看着开始出现异变的尸体,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看向日向宁次咬牙切齿道:“日向宁次,这次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但日向宁次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愤怒。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层层迭迭的墙壁和岩石,看向天空的方向。
一种源自灵魂的本能,驱使着他缓缓抬起了手,对着上方的通道顶壁……
嘭!!
头顶的岩石顶壁猛然炸裂开来!
碎石纷飞中,一道黑影受到引导般落下,落入他的手中!
那赫然是一柄,尚未出鞘的、造型奇特的太刀。
(更新晚了一点,今天去补牙了,明明提前预约了,结果还是等了好几个小时,一直磨蹭到晚上才弄完,真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