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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章 我只是来看看

    这边的爆炸声响起,半盏茶之后远处就传来了密集的号角声。

    土默特虽然乱,但这群人的机警程度还没消散。

    因为他们部族也在打,只要放松警惕,醒来的时候可能就是奴隶了。

    随着尖锐的呼喊声,一片箭雨袭来。

    牛成虎想骂人,他娘的,这群鞑子是真的怕自己不死,那么多人不射,箭雨偏偏朝着自己覆盖而来。

    “额賊!”

    举起胳膊护住脸,剩下的交给天命了。

    牛成虎想退,想蹲下,但他知道他不能,他就是这一千人的阵眼,哪怕这一千人被打散了,只要旗帜在……

    他们就会自发的朝着旗帜靠拢。

    盔甲叮当响,牛成虎岿然不动,他都没想到肖五的二手盔甲质量会这么好。

    一想到肖五,他又心酸了。

    娘的,凭什么啊,这副甲换的钱能买自己十条命。

    箭雨落下,王辅臣等人就动了,哪能只挨打不还手。

    虽然没有马,步战也行,叶赫部的春哥知道轮到自己了。

    他的大手一挥,马场周围的光头点燃了震天雷。

    随着各处爆炸声接连响起,马场里的战马乱作一团,正在上马的鞑子倒霉了,战马突然奔跑了起来……

    根本就不会给人反应的机会!

    后面的马跟着前面的马跑,马鞍上还挂着一个人,跑着跑着人没了,马鞍上只剩下一条腿,它们像羊群一样狂奔。

    畅快是畅快,春哥却险些哭了出来。

    这他娘的是为了自保问余令借的,当初说好的是买一送一,如今一下子用完了,鬼知道这玩意多少钱。

    “抢马,快,抢战马……”

    春哥熟悉战马,当马场的战马乱了以后,他第一念头就是利用自己身边的马来控制更多的战马。

    就算控制不了,也不能让马回到马场。

    “快,上马,他娘的,这都是钱啊,这都是钱啊,能抢多少是多少,不然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往黄河边压,边上压,大军会从黄河上来……”

    拿刀的,穿着甲的跟着王辅臣朝着那一群头人杀去,队伍中间,一颗颗火药弹冒着烟的往外扔。

    随着爆炸声响起,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王辅臣在这一刻彻底的展现出了他身为猛将的潜质,他带着身后的人如同一把利刃不断的切割草原各部组织起来的骑兵。

    贺人龙压在队伍的最后面。

    眼看王辅臣又带着队伍往右侧那一团黑云冲去。

    贺人龙浑身都在哆嗦,娘的,这家伙真的叫吕布么?

    黄河对岸,从开始的那一声爆炸响起后,余令等人就开始狂奔。

    王辅臣的队伍里只有拉货的马,没有供人骑乘的战马,也就是说王辅臣和鞑子作战全靠体力硬扛!

    如果士气可以,能坚持很久。

    如果鞑子铺天盖地而来,他们最多两个时辰。

    所以自己等人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冲过去,替换他们。

    号角声响起,六支五百人的队伍踩着烟尘朝着黄河狂奔。

    “检查到总兵来我们就是先登的首功,记住喽,战获我们先选,战马我们先选,回到榆林我们就是英雄!”

    众人眼睛红了,跟着王辅臣再次往前:

    “杀呀~~~”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战若是胜利,这一辈,下辈子,那都是人上人。

    熟悉的爆炸声又传来了,这一次的响声格外的脆,也传的格外的远。

    修允恪已经把坑挖好,把铁桶埋进了地下。

    以炮火射程为线,覆盖之处,骑兵虽然可以冲刺,但他们组成不了战阵。

    修允恪背后就是黄河!

    望着身后冰封的黄河,修允恪舔了舔虎口的鲜血,土地冻住了,为了凿开冻土,他们这一群人几乎拼了命。

    “娘的,老子现在也算是背水一战了!”

    从开始到现在,草原各部其实还是蒙的。

    说好的分钱,说好的给大明施压,原本以为大明是一只羊.......

    在掀开羊皮后,里面竟然是狼!

    这是河套的边边,离自己的牧场和族地还有一段距离。

    如今众人的念头是赶紧往后撤,撤到阴山下点齐人手再来。

    头人和首领在亲卫的掩护下已经开始后撤。

    因为受北面来的寒流的影响,许多头人和首领的大帐都会紧靠着阴山南侧,那里有最好的的牧场,和最干净的水源。

    正在整顿人手的草原男儿不知道他们的首领已经跑了。

    这群头人不知道,如果他们没有这些心思,只让一个号角声响起,组合人手压过去,王辅臣必败。

    可惜,他们都想着回去凑足人手再来。

    草原男儿的悍勇和血气依在,哪怕被炸的晕头转向,也在努力的组成队伍,想用骑兵来撕碎这一伙大明人。

    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大明人的屁股可以当盾牌。

    过往的经验只是代表过往而已。

    当乌力吉图骑着马冲到大明阵前,以为下一刻大明人就会转身逃跑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杆突兀的长枪。

    贺人龙一击得手,大声怒吼:

    “给我起来,给我起来……”

    他想复制曹变蛟用长矛把人甩出去的那一招,结果人没甩出去,他险些被甩出来的弯刀斩死。

    直到身后的人伸出长矛,这草原汉子才被掀下马背。

    “好兄弟,贵姓!”

    “我叫顾全!!”

    “顾兄弟好,回去我请你洗澡!”

    贺人龙真是下本钱了,榆林水少,多是地窖存水。

    在寒冷的冬日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真的是难得享受。

    “好!”

    大明的火炮又响起了,没良心炮是真的没良心。

    响声太大了,哪怕已经努力的安抚战马,可一旦响声传来,战马还是害怕。

    怕响声,也怕那个刺鼻的味道。

    鞑子里也有聪明人,有人在算间隔,随后大喊道:

    “千夫长,十三个呼吸,每一次响声后的间隔是十三个呼吸,他们变不了方向,上马,上马……”

    响声落罢,一群骑兵又冲了过来。

    他们卡好了时间,这群人也拼命了,爱马如命的他们直接伤马,通过让战马受伤来换取最快的速度。

    没良心炮时间他们卡准了,却卡不准震天雷。

    所以只能拼速度!

    “令哥,火药这一条路走的是对的,能把草原汉子打成这样,足见他们有多难受,他们要成为过去了!”

    战马来了,在震天雷的覆盖下,倒了一大片。

    一个持枪的汉子对着奔袭的战马上了,王辅臣托枪蓄力,扭腰踢枪,长枪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由托成为前挺。

    枪尖着地,王辅臣做了一次吐纳,随即就是一声爆喝:

    “大慈恩!”

    长枪在爆喝中成了弯弓,借着枪身反弹的巨力王辅臣高高跃起,单手持枪,如鞭甩出,裂帛声随之响起。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眨眼之间。

    土默特鄂尔多斯部千夫长望着自己残缺的身子跌下马。

    战马还在跑,每跑一步身子都踉跄一下,最后扑通一声倒地。

    随着每次的呼吸,都会有大量的黑血从它嘴里涌了出来。

    王辅臣解下腰刀,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辫子,让他面朝上天,随后长刀抹过脖颈!

    “结束了!”

    一击之威,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欢呼。

    牛成虎呆了,这就是肖五口中能和他五五开的王辅臣?

    王辅臣都这么猛,那肖五得厉害成什么样子?

    “千夫长死了……”

    望着犹豫的鞑子,大明这边鼓噪声再起。

    随着牛成虎爆喝,军旗的前压,这一群大明人竟然对骑着马的鞑子发起了进攻!

    开始的时候大家是真的害怕。

    如今不怕了,有人证明了凭借个人武力步卒也能打骑兵。

    聚合起来的鞑子准备等到大明人冲过来后再冲一次。

    可等他们抬起头,赫然发现黄河的另一边出现了一条黑线。

    黄河这边的明军更猛了,欢呼声更大了,持盾的张大力压下嗓子里的一抹腥甜,怒吼着给自己打气再次往前。

    身为张家家丁的他,这是他第一次把脚踏入这片土地。

    开始的时候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的队长大树,他认为这是总兵大人安插到队伍里来混军功的。

    如今他不这么看了。

    娘的,这家伙真猛,无论前面是人还是还马,他的脚步永远是往前的。

    战马又来了,他再次用肩膀顶住盾牌,巨力袭来,嗓子里的腥甜压不住了。

    张大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躲闪不及,一名下马的鞑子突然扑了过来,张大力被压倒在地,在盾牌的束缚下,他的右手拿不出来。

    就在他以为这次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

    压在自己身上的鞑子突然一愣,缓缓地低下了头,一柄长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身子,从胸口处钻了出来。

    “大力死了没?”

    “刚做了一个梦,我又活了过来!”

    “欠我一个人情!”

    “回去请你吃羊肉。”

    大树拔刀,拉起地上的大力,看了一眼摇晃的阵旗,所有人开始朝黄河边靠拢,掩护第二支人马过河。

    春哥吐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皮帽子戴上。

    在寒风凛冽的草原,不戴着帽子还骑着马在草原狂奔那是真冷,都感觉不到自己耳朵的存在。

    哪怕是这样,也没人敢戴上!

    古禄格不敢戴,今日所见颠覆了他的认知。

    哪怕战事要落寞了,他还是不敢相信,大明人这么猛?

    “春哥,这真的是大明人么?”

    “是的,他们最猛的还没来,我记得有个姓曹的賊狠,不过他把自己摔瘸了,见到他你小心点!”

    古禄格点了点头,他现在认真的听春哥的每一句话。

    一千人,大明就用了一千人就把这些头人带来的人打的像狗一样。

    等黄河那边的人来了,他们这是要灭土默特啊!

    望着眼前被自己抓住的头人,古禄格挺起了胸膛。

    不是所有的头人都跑了,有的部族头人首领被叶赫部的人抓了。

    如今正蹲在地上,不服的都躺在地上,谁能想到雄鹰一样的汉子也会哭。

    怕这群人跑了,古禄格把这群人的衣服脱了。

    所以,哪怕跑了也跑不远,寒风能带走他们的体温,把他们葬送在草原。

    叶赫部先前抓俘虏就是用这种法子。

    夏季也是如此,蚊子能把他们吃了。

    余令过了黄河,手一挥,王辅臣点了点头,知道不留活口。

    “献祭!”

    挥舞令旗,噗噗地剁肉声响起,一具具光溜溜的尸体被献祭。

    人群让开道路,余令走到最前,望着远处的阴山,余令深吸了一口气。

    “大人!”

    “他是?”

    “我们叶赫部的族人古禄格!”

    余令看了一眼身后,赵不器走了出来,将一面旗交给了春哥。

    春哥颤抖的展开,望着旗面,春哥哈哈大笑,笑得泪雨滂沱。

    “雄库鲁,我的雄库鲁……”

    古禄格轻轻地抚摸着旗面的刺绣,好好一个虬髯大汉也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是他们叶赫部的图腾。

    雄库鲁就是海东青,是他们叶赫部最高贵的图腾。

    “今后,你们可以自成一支队伍,辽东大明辜负了你们,在这河套,你不辜负我,我也不辜负你们!”

    春哥笑了,伸手朝面前一指:

    “大人,这些都是头人!”

    余令看着,忽然笑了起来,很有礼貌的搀扶起一个人,解下披风亲自给这个人带上,来抵御草原的寒风。

    “哦,我亲爱的托达,你还记得我么!”

    “岁赐使,余令?”

    “是我!”

    嘴唇铁青地托达看着余令,忽然道:

    “百年前你们大明就打不过我们,如今你们又来了,岁赐使,你要和我们草原开战么?”

    “不不,我就是来看看,不欢迎我么?”

    “入侵者,这是长生天庇佑的地方!”

    “对不起,我是来找我丢失的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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