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予白的心思，沈昭意暂时没领会到。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有点矫情了。
市里表彰？
这名头可不比家里那几个差。
沈昭意突然有种想叉腰叫嚣的冲动，也是让她显摆上了！
感谢系统，感谢程予白。
这人总算干了点正确的事。
心情好，话就变得多起来，沈昭意接着聊起项目款，她就不信，今天这钱，还花不出去了。
【搬设备的时候有损坏吗？】
【该换的直接换就行，别凑合，咱不差那点钱。】
财大气粗，说这话相当有底气。
程予白已经习惯她这副口吻，可这些事，都是赵主任亲自盯着的，别说磕碰，就连皮外伤，都没受到过。
而且，当时拨的项目款，还剩一半。
算盘落空，沈昭意任何不死心，开始把主意打在程予白身上。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
【换个车，买套房？】
【就当你为我谋表彰的奖励了。】
主打一个论功行赏。
本来是很正常不过的对话，但程予白，却开始不正经起来。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看见他这话，沈昭意暗道不好，差点忘记，这人心思不纯。
可岔开话题，只会显得生硬。
斟酌着用词，最后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看你表现。】
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还能成功给人唬住，沈昭意觉得，自己在说话艺术这方面，进展不小。
程予白原本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眼下，突然有点不习惯。
理智告诉他，这个节骨眼上得见好就收，刚巧，实验室那边又在摇救兵。
【那行，你欠我一个礼物。】
【忙完这一阵，我来兑现。】
自然地结束对话，并且为下次见面定好基础，程予白脸上挂着笑，脚步轻快的离开休息区。
一连在三个返现对象那里碰壁的沈昭意，已经歇了给他们花钱的心思。
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看着余额动一动。
打定主意，她叫老王开车，油门直达最近的商圈。
虽然柜姐们都会把自家新品寄往别墅，可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买买买的乐趣，不在于结果，而是过程。
看着一件件标签摘下，最后再归属于自己，沈昭意这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秋屿这一阵，都在忙着主持各种会议，以及项目的实地考察，除了“金主”这事爆出来的那天，有跟沈昭意联系过，再往后，几乎腾不出时间，继续维护这段才确认不久的感情。
眼下，送走最后一批合伙人，才得以喘口气。
“老大，要不你回家睡一觉？”方正见他满脸疲惫，翻了翻后面的行程安排，寻摸着空出点时间，也不是不行。
正好，给公司的人也松快松快。
秋屿捏了捏眉心。
他是挺累的。
但休息片刻跟小长假，哪个更有盼头，他还是拎得清。
谢绝掉方正的提议，他给人打发出去。
这种强度的加班，只需要一点精神慰籍就可以恢复元气。
“嘟嘟”的通话提示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沈昭意的微信头像。
逛街正上头的人，看见秋屿发来的视频请求，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接听。
没办法，好看的男人，拥有特权。
独属于商场的装潢，还有背景音的广播声，带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蛋，齐齐灌入秋屿的脑海。
“你倒是潇洒。”
男人嘴角噙着笑，话里满是打趣。
镜头没有美颜，沈昭意很快注意到他的黑眼圈。
“秋总看起来挺忙啊～”
“还行，硬撑罢了。”
两人的聊天方式，没有普通情侣之间的腻歪，上来甚至都不会互诉衷肠，反倒各自损着对方。
但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到裴焰的名字。
秋屿解开袖口，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沈昭意在那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买了些什么。
她没带许梦，所有的东西，付完款就直接留下地址，等人送上门。
“你这样，不觉得费劲吗？”
秋屿家里的衣服首饰，除了定制，其余也都是专人采购，他们很少会把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
沈昭意对此的解释是：“我太无聊了，只能来这里打发时间。”
人比人，气死人。
秋屿真觉得，自己这个班上的，好痛苦。
秋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他好想把担子分出去一部分，然后心安理得的吃几天软饭。
此时，沈昭意已经逛到这边的珠宝区。
她的衣帽间，还真就缺各种首饰。
以前上班嫌麻烦不戴，后面是觉得过于累赘，就没买。
可随着见解的提高，外加出入各种场合，这些东西，反倒成了不可或缺。
秋屿就着镜头，当起远程参谋，时不时点评两句，顺道记住了沈昭意的喜好，在挂断电话后，给方正叫了进来。
“放你半天假，替我办件事。”
“什么？”
方大秘书直觉不妙。
上次老大这么好心，结果是，扣光了自己当月的奖金。
虽然后面补上了，可他幼小的心灵，再也禁不起这种大起大落。
秋屿在平板上点了几下，最后弹出一个品牌官网，“你坐我的车，去她家，把上面最新款的几套首饰，都定下来。”
“然后呢？”
“然后，让她们调最近的货，送去这个地址。”
方正的手机振动两下，接着进来一张截图。
上面是沈昭意在S市的地址。
这回，大秘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家老板，真是栽得彻底啊。
再次化身爱情保安的他，拿着车钥匙跟卡，走出办公室，直到进入电梯，才猛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个地址，好眼熟。
方正赶紧拿出手机查了一遍，当真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段。
老板娘的实力，居然也不容小觑？
他恨有钱人！
一边感叹财神爷怎么还没找上门，一边认命地上车前往目的地。
沈昭意那边还在为衣帽间添砖加瓦，等逛累之后，才看见秋屿说，给她准备了惊喜。
【速度快的话，明后天就能到。】
【要是喜欢，下次再给你买。】
这话，她之前也跟其他人说过很多次。
没想到，这回身份居然调转过来，轮到自己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