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王静渊的指令,他身后的怯薛军收刀入鞘,然后冷冷地看着奔袭而来的宋军,而王静渊呢,则是掏出了一枚香炉,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香炉捧在了手里,并燃起了一炉香。
待到宋军靠近之后,立即将王静渊等人围了起来,只是见到这些怯薛军完全听从王静渊的吩咐,所以没有直接发动攻击。
为首的将领朝着王静渊拱了拱手:“在下奉圣人之命,特来救助王先生。”
王静渊疑惑地看着他们:“救助?我出来郊游啊,你们救什么救,助什么助啊?”
为首的将领闻言一滞,郊游?几方势力围绕着王静渊所在的位置相互厮杀,就是想要将其他势力排除在外,而独享王静渊。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惊动王静渊,以防惊了他,就不去找长生花了。宋军的实力很弱,若是参与外围的厮杀,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他们很有自信,认为他们到了王静渊的面前,王静渊也会配合着带着他们去找长生花。所以在其他势力将战线拉得很长的情况下,他们选择集中力量,直接突破战线跑到王静渊的面前。
为什么他们这么自信,问就是“忠君爱国”。如果王静渊不爱国,那么他会赠送那么多床弩给襄阳吗?
但是没想到,当他们真的到了王静渊的面前后,他的反应怎么与预料中的不太一样。为首的将领生硬地笑了笑:“王先生不必害怕,有我们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威胁你。”
王静渊恍然大悟,指了指身后的怯薛军:“你说他们啊?他们是我找华筝公主要的护卫,毕竟出门在外,总需要人伺候不是?”
“华筝公主?”首领愕然:“她不是把襄阳城围了?”
王静渊点点头:“是啊,她围的是襄阳城,又不是我。毕竟,我又没有对她始乱终弃。她恨郭靖是她的事,我们俩还是可以做朋友嘛。”
为首的头领不想再与王静渊扯了,毕竟他们突围而来,已经是犯了众怒,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将王静渊带着突围复命。
当下也不再言语,只是率领着骑兵向着王静渊合拢。王静渊瞥了他的甲胄一眼,不是什么便宜货,而且能够执行这种任务的,无疑是皇帝的心腹了。
于是王静渊清了清嗓子,大喝道:“赵昀是小婢生的。”
“什……大胆!”
红了,血条红了。倒了,人马倒了。
王静渊看了眼躺倒一地的宋军:“知道襄阳被围了不去解围,还跑来这里学我郊游。你这是玩忽职守知道吗?”
王静渊又极目眺望,原地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重量级的名字。便对着身后的怯薛军说道:“逛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这些怯薛军是华筝的心腹,出来时华筝只让他们听从王静渊的命令。所以王静渊一旦发出命令,他们便不打折扣地执行。
既然王静渊说要回去,那就回去吧。
本来见到宋军搅局事情的其他势力本想一拥而上,但是却发现王静渊优哉游哉地往回走,只是留下了一地的宋军。
便也不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帮王静渊将宋军处理了,然后远远地坠在他的身后。
王静渊顺着原路回了襄阳城,至于后面的那些宋军如何,王静渊才懒得管。回了襄阳以后,王静渊将怯薛军还给了华筝。
华筝好奇地问道:“找到长生花了吗?”
王静渊随意地耸耸肩:“离花开的时间还早呢,我这次出去就只是探探路。”
华筝对此也不是怎么关心,点点头就作罢了。
倒是进了襄阳城后,就看到了讳莫如深的红傻子。郭芙心有戚戚地问王静渊:“你真的吃了长生花?你走后我听大小武说,吃了这花要死全家的。”
王静渊摊开手:“我在这个世界又没有家人。”
郭芙恍然大悟:“你这花不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吗?等等!不对啊,我听说这种花是要靠吸取亲人的生命才能起效,你这种孤家寡人吃了,能有用吗?”
王静渊一拍手:“对啊,没有药引子确实不行,那你赶紧回郭府准备准备。”
“准备啥?”
“我一会儿就上门提亲。”
红傻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后一溜烟就跑了:“你这个坏蛋!以后别来我家了!”
王静渊摇了摇头,在城里随便找了个丐帮弟子,让他帮自己传递一则口信,便离开了襄阳城,回到了自己的庄子上。
和王静渊预估的一样,他回到庄子以后,除了本来就和他认识的忽必烈派人上门“慰问”以外,其他的蒙族势力没有人来打扰他。
不是他们比较苟,而是他们的主子根本就不在附近,针对王静渊,或者说针对长生花的相关问题,他们根本就无权拍板,只能等着消息。
等了没多久倒是等到了赵昀的圣旨。他派出去的士兵被全歼,根本没有消息传回去,他得知王静渊此行并没有去找长生花,还是因为王静渊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行动失败,赵昀也不可能就此放弃,所以圣旨就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王静渊这里。南宋对于地方的掌控本来就不太行了,而且南宋的皇室也没有那么多的狗屁规矩。
宣谕使宣读了圣旨以后,这件事就这么着了。圣旨的宣读要用特有的腔调,王静渊完全听不惯,他得到圣旨后,直接就打开了圣旨,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朕绍承大统,御极廿载,夙夜惕厉……套话,过!特赐王静渊‘通妙崇玄弘道真人’号……妈的,不知道我是俗家弟子吗?过!
授银青光禄大夫……闲职,过!领左右街都道录,统摄天下道门事。终于来了,就这点有用。允开坛传戒,弘教四方……剩下的都是废话不用看了。”
王静渊卷了卷,就将圣旨收好,然后叫上了杨过以及她的一干炉鼎,就说要出发去终南山。众人对于王静渊说走就走的风格很熟悉了,就连李莫愁,即便没有叫她,也自觉地开始收拾行李。
作为房客的裘千尺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立马让公孙绿萼也收拾行李跟着一起走。公孙绿萼有些扭捏:“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裘千尺直说:“我要你在他跟前用命。”
公孙绿萼不自觉地挠了挠屁股,脸有些红:“娘,我不喜欢他。”
裘千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也不喜欢你。即便他喜欢,他身边那个李莫愁,是个妒妇,也容不下你。你生性天真,哪里能斗得过她?
他的徒弟杨过也不用想了,你的才情姿色,逊色小龙女远矣。而且此二人用情极深,不是他人能够插足的。
娘的年纪大了,因为之前的事,身子也亏空的厉害,陪不了你多久。”
“娘!”公孙绿萼看着裘千尺苍老的面容,不自禁有些悲戚。
“娘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绝情谷的基业还在,我调教调教你,你还能守成。但是现在我们的基业没了,还寄人篱下。即便娘将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了出去,但这情面估计也只能持续到娘在世的时候。
我这段时日观察这王静渊,虽然他性情乖戾无常,且手段阴毒下作。但是他对于身边人,还是很宽厚的,不是什么刻薄寡恩之人。至少这段日子,被那些下人整日伺候,从未怠慢。
他占了绝情谷的财富,要是在他面前提起,他绝对不会承情。倒是什么都不说,他反而会有所照顾。如今外面是乱世,赵宋气数看样子也长久不了。待在王静渊的身边,是眼下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我这老婆子没多少时日,但你的日子还长。想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你得找到自己的位置才行。此次你跟着他出去,少说多看多帮忙。
路上发生的事,你再回来和我说。娘现在至少还能教你些东西,而且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刻苦习武。你并非智慧卓绝之人,既然‘智’不能为人所用,至少得有些‘力’可堪驱使。”
“娘,我知道了。”公孙绿萼抹了抹眼泪,坚定地站起了身。
去终南山的路上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枯燥地赶路而已。经过一系列的大事件,王静渊凭借高度的参与度,他的名头在这江湖上已经很响亮了。
特别是他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即便路上有劫道的绿林,老远也能将王静渊给认出来。敢拦他的路,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与王静渊一同出名的,还有他下手狠毒的作风,那绝情谷的事又没有专程去瞒。少数逃出生天的弟子王静渊也没有追杀,绝情谷惨案闹得人尽皆知。
因绝情谷绑架周伯通在先,王静渊此举也算是勉强占理,也没有人说些什么。但他“玉面大雕侠”的凶名,可是实实在在地传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有事干,或者被干。只有公孙绿萼一个人似乎游离于众人之外,没有融入进来。王静渊感觉这姑娘生性善良,人又比较老实。
干脆一拍板,就让公孙绿萼入了古墓派的门墙,还是拜在小龙女的门下。当公孙绿萼在小龙女面前三跪九叩的时候,李莫愁在一旁不满道:“为什么不让她拜在我的门下?”
王静渊直接一句话,就将李莫愁堵得说不出话:“你会《玉女心经》吗?”
李莫愁愕然:“她一入门,就要传她《玉女心经》?!”
王静渊疑惑地反问:“不传她《玉女心经》,那还干嘛收下她?”
李莫愁当然知道王静渊一直在让其他人,用《玉女心经》来辅助杨过练功。但是当王静渊亲口承认,还是让李莫愁恨得牙痒痒。
合着现在所有在世的古墓派传人,就只有她这个辈分最高的大师姐不会《玉女心经》,搞得她跟个外人一样。同样是被王静渊这个坏人“欺压”的人,为何洪凌波那个小蹄子就能修炼,她就不行?!
这不是被白睡了吗?!
不提李莫愁的感受,公孙绿萼是懵的。直到浑浑噩噩行过三跪九叩礼之后,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在庄子上住了许久,她当然知道这庄子上的女性,都是古墓派的弟子。
本想着这次出来好好长长见识,但没想到才刚出门没多久,就进入了核心。还被传授了极其高明的武学。
虽然之后经历的几次合修有些羞人,但是习惯以后,公孙绿萼就喜欢上了这种功力突飞猛进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作“安全”。
很快,众人就到了终南山。山下的小道童见到王静渊回山,行过礼后立即去往山上汇报。跟着王静渊来的众人,包括杨过在内皆是一阵恍惚,突然记起王静渊是全真教俗家弟子。
对哦,他是全真教的弟子。不对!他都能是全真教的弟子?!
“孽障!”
走至重阳宫的王静渊,用手指挖了挖耳朵。中气这么足,一定是自己的那个便宜师父了。向前看去,果然是丘处机怒气冲冲地向着王静渊走来。
“师父,我想死你了!”
“孽障,你是想我死吧?!”
“师父何出此言啊?”
“我问你!那绝情谷血案是你做下的?”
“师父是说绝情谷营救行动?是我做的没错了。”
“还敢狡辩!即便对方对周师叔无礼,那也不能做出如此行径!”
“呃,被害人家属已经原谅我了。”
丘处机大怒:“那绝情谷主一家只有一个孤女逃出生天,至今下落不明,她怎么原谅你?!”
王静渊向后招了招手:“公孙孤女,啊不,公孙绿萼,你过来让我师父瞧瞧。”
公孙绿萼闻言,怯生生地来到了丘处机面前。有些事一查便知,丘处机不认为王静渊会在这种事上造假。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绿萼,语气温和的问道:“孩子,你为何会与这孽障一起前来。不要怕,尽管说,有我在这里,没人能够威胁你。”
公孙绿萼看了王静渊一眼,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直接说道:“绝情谷……之后我就流落江湖,后来听闻我母亲被王大侠接到了庄子上,我就去找我的母亲。然后,我就和母亲在王大侠的庄子上住下了。”
“畜牲!畜牲啊!!!”丘处机闻言突然暴怒,拔出剑就要砍了王静渊。
王静渊立时绕着重阳宫跑:“师父你干嘛啊?!我收留她们母女还有错了?!”
丘处机继续在后面追:“我本担心那杨过会重蹈杨康覆辙,不曾想,你居直接学那完颜洪烈!!!”
王静渊愕然回头:“师父啊!你随便说些坏事搞不好我真做过。但是这件事,我是真没干啊!”
“孽障,还敢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