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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能吃吗

    他提竿,收线。

    一条活蹦乱跳的,巴掌大的鲫鱼被甩上了岸,在草地上不停地扑腾着。

    林封解下鱼钩,随手将鱼扔进了旁边的小水桶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

    仿佛刚才那场让整个宇宙秩序都为之静止,让中央档案馆和宇宙市场都陷入停摆的事件,真的就只是因为这条鱼。

    中央档案馆内。

    死寂。

    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那条在“规则囚笼”里“咕嘟嘟”吐着泡泡的,通体漆黑的八须泥鳅。

    他们的世界观,在短短几分钟内,被反复碾碎,重塑,再碾碎。

    “他……他把‘反逻辑’……变成了一条泥鳅?”一个年轻的审计员,声音干涩,像是梦呓。

    “不。”张伟的嘴唇在哆嗦,他看着那条泥鳅的眼神,比刚才看着那团混沌核心时还要惊恐,“不是‘变成’,是‘定义’。在那位存在的认知里,这个东西,从始至终,就是一条泥鳅。是我们……是我们看错了。”

    这个结论,比“把它变成泥鳅”要恐怖一万倍。

    前者,是力量的展示,是改变现实。

    后者,是真理的宣告,是定义现实!

    这意味着,他们整个中央档案馆,以及编码者文明,耗费了巨大代价,分析、研究、对抗了半天的终极威胁,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认知错误?

    是他们的“版本”太低,无法正确读取那位存在眼中的“真实文件”,所以才显示成了乱码?

    弥达斯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所有的商业手段,所有的契约法则,在那位面前都像个笑话。

    你跟一个程序员谈BUG,结果人家告诉你,那不是BUG,那是新功能,而且是你权限不够,看不懂。

    这还怎么玩?

    “那……那现在怎么办?”弥达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个“新功能”现在还在他的市场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放生?还是……上报工商总局,说有人非法养殖保护动物?

    张伟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那几乎要宕机的思维重新运转起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于认知论的时候。

    眼前这个东西,虽然被定义成了“泥鳅”,但它的本质,那“反逻辑”的污染源,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强行压制在了“泥鳅”这个概念框架之内。

    它就像一个被封装起来的,宇宙级别的逻辑病毒压缩包。

    一旦外面的“封装”出现任何一丝破损,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封锁现场!”张伟用尽全身力气,下达了指令,“启动最高级别的‘概念隔离协议’!切断这里与宇宙万维网的一切链接!在得到那位存在的明确指示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得观察,不得……思考!”

    他不敢再赌了。

    他知道,任何对于这条“泥鳅”的思考,都有可能成为“反逻辑”逃逸的温床。

    唯一的办法,就是假装它不存在。

    然而,他的指令,终究是晚了一步。

    小院里。

    林封将鱼竿放在一边,拎起装着那条鲫鱼的小水桶,准备拿回屋里,让母亲苏婉棠晚上加个菜。

    他刚走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他转过头,目光再次投向了中央档案馆的方向。

    他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

    哦,那条被他随手捏出来的泥鳅,还在别人家里。

    垃圾,不能乱扔。

    下一秒。

    中央档案馆那刚刚被张伟下令启动的,号称能隔绝一切概念的最高级别隔离护罩,如同纸糊的一般,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条被禁锢在“规则囚笼”里的漆黑泥鳅,连同那个囚笼一起,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拎了出来,凭空消失。

    张伟和弥达斯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那个让他们如临大敌的恐怖源头,就这么没了。

    整个大厅,空空如也。

    “走……走了?”一个编码者结结巴巴地问。

    “是……是被那位存在……收回去了?”弥达斯试探着猜测。

    张伟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位存在处理事情的方式,从来都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他把这东西收回去……是要做什么?

    做研究?

    封印?

    还是……

    小院里。

    “啪嗒”一声。

    一条通体漆黑,长着八根胡须,看起来黏糊糊的泥鳅,掉在了林封脚边的草地上。

    它似乎有些懵,在草地上扭了扭,然后张开嘴,又“咕嘟嘟”地吐了两个泡泡。

    正在和林栋激烈“对战”的苏婉棠,闻声回头看了一眼。

    “哟,儿子,你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泥鳅?长得可真够丑的。”她随口评价道。

    “刚才钓鱼,顺手捞的。”林封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

    总不能说,这是他刚刚从宇宙中央银行的保险库里,顺手牵羊拿回来的“不良资产”。

    “这东西……能吃吗?”苏婉棠的游戏角色刚好阵亡,她放下游戏手柄,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蹲下身,用一根小树枝戳了戳那条黑泥鳅。

    那条由“反逻辑”核心构成的泥鳅,身体一僵。

    它能感觉到,那根小树枝上,附着着一股它完全无法理解,但又让它从本源上感到战栗的力量。

    那是被林封用神格之力强化过的,苏婉棠的“母亲”神职。

    这股力量,代表着“生命”、“秩序”和“养育”,是“反逻辑”这种“虚无”和“混乱”概念的终极克星。

    它想反抗,想释放污染,想告诉眼前这个女人,“我不是食物,我是你无法理解的终极恐怖!”

    但它做不到。

    林封对它的“定义”,就像一个写死在DNA里的绝对枷锁。

    它就是一条泥鳅。

    泥鳅,在面对天敌时,除了瑟瑟发抖,什么也做不了。

    “看起来肉还挺多的。”苏婉棠戳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过长得太难看了,看着就没食欲。儿子,你把它扔远点吧,别放院子里碍眼。”

    “知道了。”林封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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