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飞终于从喜悦中平静下来,好奇地问道。
关羽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小舟,说道:“这还要多谢文远。”
“我在曹营里日夜惦念你和大哥,实在坐不住,就托文远帮我准备了一艘小舟。”
“我给曹风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明了情况,然后就出来找你们了。”
提到刘备,张飞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痛。
他低下头,声音哽咽:“二哥…… 大哥他……。”
关羽的笑容猛地僵住,丹凤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慌。
“三弟,大哥怎么了?”
“我们都以为你被东吴杀害了,大哥悲痛欲绝,不顾诸葛亮的劝阻,亲自率领大军讨伐东吴,想要为你报仇。” 张飞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没想到,大哥中了陆逊那小子的火攻计,大军惨败,只能退守白帝城。”
“回到白帝城没多久,大哥就撒手人寰了。”
“什么?!” 关羽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东吴鼠辈,我关云长与你们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等关羽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众人便决定先返回荆州,再从长计议。
可当他们快到荆州城的时候,却发现沿途的城墙上都插着曹魏的旗帜,城门口的守军也换成了曹魏的士兵。
关羽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找了一个当地的百姓打听,这才得知。
曹风率领大军攻破了江陵,刘禅已经开城投降,蜀汉彻底灭亡了。
关羽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先去荆州城看看情况再说。”
一行人悄悄潜入荆州城,发现城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反而秩序井然。
百姓们依旧像往常一样生活,只是街道上多了一些巡逻的曹魏士兵,他们态度温和,并没有欺压百姓。
通过和百姓的交谈,他们还得知了更多的消息:
刘禅投降后,被曹风册封为安乐侯,准许他陪伴在生母甘夫人身边,生活过得还算安稳;
诸葛亮拒绝了曹风邀请他出任曹魏丞相的提议,独自一人回到了隆中,重新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而曹风,竟然还亲自拜祭了刘备,并且下令为他重新修建祠堂,昭告天下,称刘备是仁德之人,忠良典范,让百姓们可以自由祭拜。
得知这些消息后,关羽和张飞决定先去刘备的新祠堂看看。
他们来到祠堂前,只见这座祠堂比原先的更加宏伟壮观,青瓦红墙,雕梁画栋,门口立着两根高大的石柱子,
上面刻着一副对联,写着 “仁德传千古,忠魂照九州”。
祠堂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是些荆州的百姓,他们手里拿着香烛和祭品,虔诚地走进祠堂祭拜。
让他们意外的是,祠堂周围并没有曹魏的士兵看守,那些巡逻的士兵经过这里时,也只是匆匆走过,并没有阻止百姓祭拜。
有几个老人在祠堂门口念叨着:“刘皇叔啊,您放心走吧,曹陛下是个好皇帝,没有亏待我们这些老百姓,我们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还好呢。”
“是啊,陛下把一些霸占土地的世家大族都收拾了,把他们的田地分给了我们这些农民,现在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地种了,再也不用受那些大户人家的欺负了。”
一个中年汉子感慨道,语气中满是感激。
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听进了关羽和张飞的耳朵里,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没想到曹风竟然如此大度,没有打压刘备的声望,并且如此善待荆州的百姓。
张飞低声对关羽道:“二哥,咱家没了,大哥也不在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张飞心里竟然轻松了不少。
终于不用再自己做决定了,这种伤脑筋的事情,还是交给二哥来办比较好。
关羽皱着眉头,正在沉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关将军不辞而别,是本公子照顾不周吗?”
关羽和张飞等人连忙回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身穿一件月白色的常服,面容俊朗,气质沉稳,正是曹风。
他身边只带了两个人,左边的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凶狠,是典韦;
右边的人同样身材高大,膀大腰圆,却是许褚。
张飞见到曹风,立刻警惕起来,手紧紧握在剑柄上,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其他人也纷纷握紧兵器,随时准备动手。
只有关羽还算镇定,他看着曹风,心里却有些纠结。
该怎么称呼他呢?
是叫他以前的名字 “曹脩”,还是叫他 “徒儿”,或是 “曹公子”,又或者是 “陛下”?
关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犹豫了片刻,关羽索性不再纠结称呼,只是对着曹风抱了抱拳,语气平淡。
“我等只是前来祭拜大哥,并无他意。有何贵干?”
曹风笑了笑,目光扫过周围热闹的集市,指着不远处的一座茶楼说道:“战乱刚刚停歇,这里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我们在这里说话,难免会打扰到百姓。”
“不如去那茶楼里详聊,如何?”
关羽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在这里和曹风起冲突,免得波及无辜百姓。
于是便跟着曹风朝着茶楼走去,张飞等人虽然依旧警惕,但还是跟了上去。
路上,突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老汉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噗通” 一声跪在曹风面前,老泪纵横。
典韦和许褚立刻上前一步,眼神警惕地盯着老汉,却没有动手阻拦。
“曹脩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孙女!”老汉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曹风连忙上前几步,弯下腰,亲手将老汉扶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老汉身上的酸臭味和泥土。
他语气温和道:“老丈快起来说话,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转达给陛下,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老汉见曹风如此平易近人,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说道。
“我家孙女今年才七岁,昨天被襄阳城的一个大户人家抢走了!我去官府报案,可官府的人说那大户人家是水军副都督蔡瑁的远房亲戚,不敢管!”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听说您和陛下是同族,又最疼我们这些穷苦人,求求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曹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拍了拍老汉的肩膀:“老丈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你在这里稍等片刻,天黑之前,我必定把你的孙女平平安安地送回来。”
“多谢曹脩公子!多谢陛下!” 老汉激动得连连磕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曹风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暗卫立刻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单膝跪地:“属下在。”
“立刻去把那抢人的大户人家给我抄了,把老丈的孙女安全送回来。” 曹风的语气冰冷。
“属下遵旨!” 暗卫领命,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关羽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看着曹风的背影,竟然从他身上看到了刘备的影子。
一样的宽厚仁义,一样的体恤百姓。
张飞也皱着眉头,想起了当年他在涿郡鞭打督邮,为百姓出头的往事,心中对曹风的敌意,竟然不知不觉地消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