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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女装

    冬雪覆盖的汴京城,年节的气息浓郁。

    时丙近日总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初七已失联多日,那种不祥的预感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心神。

    那柄悬顶的利刃,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暂时借住的小院中,他与谢归鸿各执书卷,看似平静。

    谢归鸿府上那女子已然显怀,府中严加守护,倒让他更为自由。两人约定,待春闱之后金榜题名,便同朝为官、携手并进。

    这份清静学业,暂时麻痹了纷繁世事带来的焦虑。

    谢归鸿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走到院子树下时丙身边。一件厚实的雪貂毛领大氅轻轻披上时丙略显单薄的肩头。

    “时丙,”谢归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色,“这几日见你神思不定,魂不守舍,是有心事?”

    时丙望着天上的飘雪,缓缓摇头,声音干涩:“没什么,劳你挂心了。”

    他转过身,看向谢归鸿,眉宇间带着真切关怀:“倒是你,今日大年初一,真不回去看看伯父伯母和兄长?”

    谢归鸿握住他微凉的手,声音低沉而无奈:“年礼早已让兄长代为奉上。此时回去……”

    他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我还是不要过去添乱了,母亲不愿意看到我。”

    他将时丙的手紧紧包裹进自己温暖的掌心。

    时丙心头一紧,转身投入谢归鸿的怀抱,手臂用力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是我连累你……”

    话语未尽,便被堵在唇齿间。

    谢归鸿伸出按住他的嘴唇,轻轻摇头,带着安抚的力量:“莫说傻话。即使不是你,亦会是他人。”

    雪花无声飘落,悄然覆上两人相拥的发顶,一片晶莹。

    谢归鸿低笑出声,轻轻抚去时丙发上沾着的雪花:“这样看,也算是提前白头了。”

    时丙抬头,撞入他含笑的眼眸。

    谢归鸿替他正了正衣襟:“出去走走吧?十五之后便是春闱,放榜前再想这般悠闲,怕是难了。”

    时丙点头应允。

    谢归鸿目光落在时丙那张比寻常男子更为精致,甚至带着几分阴柔美的脸庞上,一个念头闪过,唇角微扬:“不若……今日着女装出行?”

    他声音压低,带着诱哄的意味。

    唯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地牵他的手走过繁华街市,无须顾忌俗世目光。

    时丙无奈扶额,自那次不得已的女装经历后,谢归鸿似乎对此“情有独钟”。

    他有时也分不清,这人到底是欢喜身为男子的自己,还是恋慕这副扮作女子的皮相。

    “你这嗜好……”时丙终究没有拒绝,认命地走入内室更衣。

    片刻后,一位身着嫩柳色云纹锦袄、下配湘妃罗裙的“佳人”款步而出。眉眼稍加修饰,便掩去了些许英气,更显柔美婉约。

    谢归鸿眼中惊艳之色难掩,快步上前牵起他的手:“走吧。”

    宽大的大氅裹住纤瘦身形,只露出小半张脸。

    两人并肩行于熙攘街市,“她”娴静不语,任由“夫君”执手相伴。

    街角拐弯处。

    东方即白三人,正行色匆匆地融入人流。

    此时东方即白易容寻常面貌、季辞也同样做了伪装,只有王风没有易容。

    时丙眼神锐利,一眼便认出了步伐稳健,气质内敛的王风。

    王风和主子一直形影不离……竟在此时、于此地现身?

    一股寒气顺着脊梁窜上!

    他心念急转,不动声色地对谢归鸿道:“等我一小会儿,我去……解手。”

    随即快步闪入路旁书肆,飞快地在一张笺纸上书写密报,迅速折拢塞入袖中。

    走出书铺,时丙紧走几步,目光锁定东方即白行走的方向。

    趁人流稍滞处,脚下一个“踉跄”,惊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恰好”重重跌入东方即白怀中,顺势将袖中纸条悄无声息塞进对方胸襟。

    “哑女”惊慌失措地站直,连连躬身,表达着无声的歉意。

    谢归鸿已快步赶到,伸手揽住时丙的肩,对东方即白拱手致歉:“拙荆莽撞,冲撞了尊驾,万望海涵!”

    季辞敏锐的目光在谢归鸿与时丙之间打了个转——谢归鸿竟已有“内眷”?

    看来他与大公主那条“禁脔”的悲剧轨迹已被改写。

    她本想动用异能探查,但是系统从上次说过时丙出事之后,就下线了。想必是上次给王风治疗色盲症的时候,影响到系统了。

    系统给她打过招呼,不定期下线。

    现在她就只能等着系统回归。

    东方即白从容摆手:“无妨。”

    他并未多看时丙,只自然地牵住季辞的手,柔声问:“娘子,可还要买些什么?”

    季辞的相貌做了改变,所以谢归鸿并没有认出来她。她的异能只能给自己的易容,没有办法给旁人作伪装。今日的她看起来普普通通,和东方即白很搭。

    季辞目光扫向不远处糖葫芦摊位,未及开口,东方即白已转向王风,不容置疑道:“妹夫,去买些糖葫芦来。”

    王风撇嘴,那么多侍卫,就非要带他出门!

    不知道他才成亲吗!

    正是火力旺的时候!

    他无语凝噎,腹诽着大舅哥的“暴政”,却也只得认命上前,索性扛了整根插满红果的草垛回来。

    “喏,嫂嫂,吃吧。”他无奈地将糖草垛递给季辞。

    季辞瞪他一眼,拿起一串最大的,狠狠咬下一口,红亮糖衣应声碎裂,山楂的酸甜霎时溢满口腔。

    她晃了晃小脑袋,满足的眯起眼睛。

    东方即白颔首:“事不宜迟,走吧。”

    三人与谢归鸿二人擦肩而过。

    时丙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几人的背影,心头愈发沉重——千里迢迢从凉州星夜赶回,京中必有泼天巨变!

    这一刻,逛街的心情已经没有了。

    “我……有些不适,回家吧。”时丙低声道。

    谢归鸿见他面色不好,点头应下,却道:“衣服都换了,不如先去梅林稍作停留,便当为你散心。”

    策马出城,直奔城南那片闻名遐迩的梅林。

    朔风裹挟着残雪,却扑不灭枝头盛放的红梅。

    疏影横斜间,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已有不少文人雅士踏雪寻梅,吟咏之声隐约可闻。

    谢归鸿勒马,翻身而下,随即伸手欲抱时丙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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