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没有到齐,主人还没就位,牛宏怎么能做出提前品尝菜肴的糗事。
    连连摆手,拒绝了汪震藩的盛情相邀。
    汪丹丹见状,抿嘴一笑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今天,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开心快乐地翱翔在蓝天之上。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内,菜肴像是走马灯般被端上了餐桌,随之人员全部到齐。
    汪丹丹坐在牛宏的身边,用手轻轻碰了碰牛宏的手臂,轻声说道,
    “牛大哥,我没骗你吧,在场的人,除了我哥,你全都认识。”
    “嗯嗯,”
    牛宏心说,别人的家宴自己过来凑热闹,天底下也只有自己这个傻瓜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张栖凤看到牛宏略显窘迫的神情,连忙开口说。
    “耀宗啊,今天震藩,牛宏难得聚在一起,你一定要陪着他俩好好喝上几杯,让牛宏大侄子不醉不归。”
    “哦,好,好。”
    汪耀宗说着,看向汪耀祖,说道,
    “哥,你来开个酒吧。”
    “好。”
    汪耀祖端起酒杯,高兴地环顾一周,兴奋地说道,
    “今天是值得高兴的一天,也是我全家人团聚的一天,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先开三个酒,
    这是第一杯,大家端起来干了。”
    说完,一抬杯,一饮而尽。
    随即目光逡巡四方,大有该你们了的意思。
    汪耀宗、牛宏、汪震藩三人见状,纷纷端起酒杯将杯中酒喝干。
    一杯酒下肚,牛宏只感觉自己的腹中瞬间腾起一团火焰,暖融融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牛大哥,吃菜。”
    汪丹丹不失时机的将一个溜鱼块放在了牛宏面前的盘子里。
    看得汪震藩一阵阵的羡慕,忍不住打趣说,
    “老妹儿,咋不给你哥夹菜呢?”
    “你别闹,我是让牛大哥尝一尝我的手艺,你、自己来。”
    汪震藩平时忙于军伍,汪耀祖便打破家传厨艺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将一身的本领悉数传给了汪丹丹。
    桌上的这些菜,大部都是出自汪丹丹之手。
    “哦,那好吧。”
    汪震藩不情愿地提起了筷子。
    “牛宏大侄子,有件事情你也许还不知道吧。”
    汪耀祖放下手里端着的酒杯,笑眯眯地看着牛宏问道。
    “哦,汪叔请明说。”
    牛宏咽下嘴里的饭菜,面向汪耀祖,态度恭敬地回应。
    “你们的汪局长已经升任金山县副县长兼金山县公安局局长。”
    “啧啧,今天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提议,大家一起举杯敬汪副县长一杯。”
    牛宏口中发出啧啧的赞叹,同时端起了酒杯。
    至于汪耀祖为什么选择在酒桌上宣布这样一则消息,牛宏已经无暇细想。
    汪耀宗见状,连忙抬手压下了牛宏的手臂,说道,
    “不忙,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向你透露。”
    “哦,还有?”
    牛宏放下手里的酒杯,惊讶地看着汪耀宗,期待他讲下去。
    “王明义已经被上级部门以贪污罪正式逮捕,目前县长的职位空缺。”
    汪耀宗淡淡地说出了消失多日的王明义的下落。
    牛宏闻听,微微点了点头,面无波澜,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这种官场上的信息,尤其是汪耀宗私下透露的,尚未公开的信息,他依旧持谨慎的态度。
    汪耀宗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悄声说道,
    “牛宏,你对王明义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话音刚落,饭桌上的目光齐齐地聚集在牛宏的脸上。
    “我的看法当然是服从上级领导的决策,坚决拥护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高度和领导的步调保持一致。”
    汪耀宗听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牛宏,喃喃地说道,
    “乖乖也,牛宏,你究竟是不是牛家屯的老农民,说起话来咋感觉像是文邹邹的大学生呢?”
    “哈哈哈,我是听广播听的嘛,照搬过来而已。”
    牛宏哈哈一笑,承认自己是照搬照抄了收音机里的口号内容。
    “大家先停一下,咱们喝第二杯酒。”
    汪耀祖打断了酒桌上的交谈,端起了第二杯酒。
    ……
    觥筹交错,酒意正酣。
    秦尚香、张栖凤两人吃饱喝足,早早离场回屋休息。
    余下的四个男人的聊天的内容则是千变万化,
    从当今时事聊到秦皇汉武;
    从清军入关聊到江东六十四屯血案;
    从风起云涌的十月革命再聊到中国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正当众人聊得兴致高昂之时,
    汪震藩说出了这次归家探亲的缘由。
    “爹,二叔,我这次回来是部队特意批准的假期,十天后,我们部队估计就要开赴西南边境。”
    “哦……”
    汪耀祖放下手里的酒杯,酒意瞬间清醒了一大半。脑海中在快速的分析着汪震藩话里的意思。
    作为当过兵,退伍回来的汪耀宗立刻就明白了汪震藩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苍白。
    喃喃地问道,
    “震藩,你们第五旅也被选中了?”
    “是的,我们是主力部队,被选中也在情理之中。所以部队特批,所有愿意回家探亲的士兵都可以享受一次探亲假期。”
    “……”
    汪耀宗听后,没再说话,紧握成拳头的手背,青筋暴露。
    “震藩你们要去西南打仗?”
    汪耀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儿子话里的意思,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一定打,我们国家的大政方针还是以和平为主,调我们过去,估计也只是起到震慑阿三的作用,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汪耀祖听后,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挥拳头,说道。
    “嗯,不管打还是不打,你都不许做狗熊。
    我和你叔给你起名震藩,就是希望你能挑起我们中国的脊梁。震慑那些敢于前来冒犯的魔鬼蛇神。”
    “我知道爹,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叔失望的。”
    汪震藩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尽显壮志豪情。
    牛宏见状,老神在在地说道,
    “仗,短期内应该还打不起来,但是,时间一久,会有什么变化,就不太好说。
    到了那时,震藩也许已经复原专业了呢。”
    听完牛宏的分析,汪耀宗的脸色变得和缓了许多,拿起面前的酒瓶晃了晃发现已经喝干。
    低声说道,
    “丹丹,去把我珍藏的花园酒拿过来。”
    “叔,你们都喝了四瓶,别喝了吧!”
    汪丹丹微蹙眉头,没有动弹。
    “傻孩子,今天难得聚在一起,高兴,听话,快去拿。”
    “听你叔的,去拿吧。”
    汪耀祖也连忙开口附和。
    “好吧,你们都少喝点。”
    汪丹丹说完看了眼牛宏,发现他也带有少许的酒意,站起身,飞快地走了出去。
    “震藩,你们部队具体被派去哪个地方,知道吗?”
    牛宏转过脸看向汪震藩,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