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想得美。”
鸣人不仅没松手，反而五指收紧，死死扣住佐助的斗篷，勒得佐助脖子一紧，差点没背过气去。
“咳……你是想先勒死我吗？”佐助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瞪着那张脏兮兮的大脸。
“你要是敢一个人下去送死，我就先勒死你，再把你拖回去给小樱交差。”鸣人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正在崩塌的黑色高塔，“那种高浓度的黑油蒸汽，你的须佐能乎要是撑不住，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别忘了，你现在也不是当年的宇智波佐助了。”
“那你有什么高见？”佐助甩开鸣人的手，指着那根正在剧烈搏动的黑色主动脉，“再过几十秒，地下的岩浆就会顺着这根管子冲上来。到时候别说雪之国，连这一带的大陆架都得震断。”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鸣人深吸一口气，周围的自然能量顺着毛孔钻入体内，虽然缓慢，但确实在积蓄，“既然过不去，那就别过去。”
“什么意思？”
“把它切断就行了对吧？”鸣人指了指那根管子，目测距离大概有两百米，“你的草薙剑还能导电吗？”
佐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眉头皱得更紧：“距离太远，而且中间全是乱飞的黑油触手。一旦剑离手，我就没有武器了。”
“我会给你开路。”鸣人蹲下身，双手撑地，“用那个。”
佐助愣了一秒，随即露出一脸嫌弃：“一定要用那个？”
“少废话，快没时间了！”
那座黑塔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顶端的黑色物质像火山灰一样喷涌而出。
佐助不再犹豫，将雷遁查克拉压缩到极致，注入草薙剑。剑身发出一阵尖锐的鸟鸣，蓝白色的电光甚至照亮了昏暗的冰窟。
“准备……”鸣人暴喝一声，全身肌肉紧绷，橙色的眼影再次浮现，“走！”
佐助将手中的剑猛力掷出。
与此同时，鸣人双手猛拍地面。
“仙法·蛙组手·空压拳！”
这一拳不是打向敌人，而是打向草薙剑飞行轨迹上的空气。巨大的无形冲击波像是一条透明的隧道，硬生生将漫天飞舞的黑油触手和碎石全部轰开。
草薙剑化作一道雷霆，沿着这条真空隧道极速穿行。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主动脉的瞬间，那只已经变成肉泥的“素体01号”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一团巨大的黑色粘液猛地从侧面弹起，想要拦截那把剑。
“休想！”佐助左眼猛地睁大。
虽然没有了轮回眼的天手力，但他对忍具的操控早已臻入化境。手指微动，几根细若游丝的钢丝在空中绷紧。
草薙剑在空中画出一个诡异的直角，堪堪避开那团粘液，然后狠狠扎进了那根粗大的主动脉上。
滋滋滋！
千鸟的高压电流瞬间引爆了管子里的地热蒸汽。
轰！
那根主动脉像被切断的血管，滚烫的白色蒸汽混合着岩浆喷涌而出，瞬间将那座黑塔的根基冲垮。原本还在不断膨胀的怪物失去了能量来源，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巨大的身躯开始坍塌、萎缩。
“成功了！”鸣人刚喊出声，脚下的冰层突然剧烈震动。
爆炸的冲击波比预想的还要大。地下的岩浆虽然被切断了输送，但溢出的部分瞬间气化了周围的万年寒冰。
“跑！”佐助一把拽住鸣人。
但来不及了。
他们脚下的冰原像玻璃一样碎裂。两人脚下一空，连同那列还在冒烟的装甲列车，一起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失重感包裹了全身。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碎冰撞击的声音。
“佐助！抓住了！”鸣人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手臂。
“别乱动！白痴！”佐助在空中调整姿态，试图寻找落脚点，但这下面深不见底，只能看到下方隐约闪烁的红色警示灯。
咚！
鸣人感觉自己像是砸在了一块铁板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紧接着是连续的翻滚和撞击，最后重重地摔在一堆废弃的金属零件里。
“咳咳咳……”鸣人挣扎着爬起来，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这里是……地狱吗？”
“如果是地狱，那也是个充满了机油味的地狱。”
佐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比鸣人好点，落地前用钢丝挂住了一根横梁缓冲了一下，但现在也是灰头土脸，披风被挂成了布条。
鸣人掏出那根还剩一点电的荧光棒，甩亮。
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比上面的冰窟还要大数倍。四周全是生锈的巨型齿轮和传动轴，墙壁上挂着早已停摆的巨大时钟。
“这是雪之国几十年前的地下能源中心。”佐助捂着左臂，那里刚才撞了一下，估计骨裂了，“看来我们掉进了这片遗迹的最底层。”
“那怪物呢？”鸣人警惕地看向上方。
头顶极其遥远的地方，那个被炸开的洞口像是一颗微弱的星星。隐约能看到黑色的液体正顺着洞壁缓缓滴落，像是在下着一场黑雨。
“暂时死不了，但也追不上来。”佐助走到一扇巨大的金属门前，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比起那个，我们现在有个更大的麻烦。”
“什么？”
“这里的氧气很稀薄。”佐助指了指墙上的气压计，指针已经跌到了红色区域，“而且温度在急剧下降。刚才的爆炸破坏了地热循环系统，这里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大冰柜。”
鸣人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呼出的白气落地就变成了冰渣。
“那还等什么？找路出去啊！”
鸣人刚迈出一步，肚子就发出一声巨响。
咕——
在这空旷的地下显得格外刺耳。
佐助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他。
“那个……刚才运动量有点大。”鸣人尴尬地挠挠头，“你有吃的吗？兵粮丸也行。”
佐助叹了口气，从忍具包里摸出一个被压扁的饭团，扔了过去。
“省着点吃。这可是最后的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