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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年老体衰

    陈从进听着刘小乙的汇报,呵呵一笑,晋阳城,自己是势在必得,用水攻,那是最后关头,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自己也得用。

    即便是将来善后会让自己头大,且麻烦事一大堆,但也好过没打下晋阳来的强。

    而先前刘小乙和河东诸将派来的人,秘密相谈,对这些人,陈从进定下了几个大致的标准。

    对于先降者,原来的一切待遇都保留,而且还会增加赏赐,无论是田宅,钱粮,亦或是兵权。

    次一等的,保持原来的待遇,幽州军不会触及这些人的利益。

    再次一等的,比如大军入城了才降的,那就要分割三成的田亩,钱帛。

    最后一等的,那就是冥顽不灵之辈,城破不降,依旧顽抗到底的,那就是满门悉戮,所有家资,尽数充入府库。

    这样分化待遇,陈从进觉得,这肯定会有效果的。

    也不知道等刘崇龟回到晋阳后,将自己准备筑坝,引水淹城的消息传到河东将门的耳中,会不会吓的河东诸将,胆战心惊。

    这是阳谋,即便是刘崇龟私下告知郑从谠,但是他身边可是还带着六个河东军将派出来的心腹。

    这个消息,刘崇龟瞒不住,郑从谠也瞒不住,陈从进甚至反而更希望,郑从谠能隐瞒消息。

    ……………………

    晋阳东城上,张彦球见城外幽州军没有攻城的打算,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刘崇龟出城谈判的消息,张彦球是知道的。

    他也希望,谈判能顺利,这仗打的,对河东而言,没有半点好处,这些幽州蕃骑,在太原府内,耀武扬威,嚣张的不可一世。

    现在早已过了春耕的季节,可以预料到,因为战乱,今年的河东,粮米定然减产,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朝廷援兵究竟何时来啊!

    就在张彦球胡思乱想时,有守军忽然喊道:“刘判官回来了!”

    张彦球猛的回过神来,连忙走到垛口处一看,果然是刘崇龟,于是急忙下令:“速速放下吊篮。”

    不多时,刘崇龟一脸郁色的上了城,此时人多嘴杂,张彦球也不敢随意瞎问。

    随即张彦球命副将严守城墙,自己则陪着刘崇龟一同去见郑从谠。

    而在路上,刘崇龟只是大致提了一嘴,陈从进拒绝退兵。

    一听此言,张彦球也有些无力,朝廷的援兵到什么地方了,晋阳城内是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不过,没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这说明朝廷还没败,那么晋阳城还有的守。

    这段时间,郑从谠着急上火,这两日又是身体不适,昨夜竟咳至三更方歇。

    今日晨起,只觉头晕目眩,连握笔批阅文书的力气都无,郑从谠忧虑自己身体不适的消息传出后,会动摇军心,于是派心腹,秘密唤来大夫诊脉。

    大夫搭脉后,直言道:“使君年逾花甲,本就气血渐衰,近日又为军情宵衣旰食,忧思过度,已至劳损之境。”

    随后,这个大夫又给郑从谠开了药方,又郑重叮嘱:“此非药力可急治,首要在静养安神,切不可再劳心焦思!”

    郑从谠听罢,沉默片刻,随后半威胁,半告诫道:“老夫的身体状况,出了门后,不可胡言乱语,若是胡说八道,乱了军心,这其中的后果,想来不用老夫多说。”

    此言一出,吓的大夫连忙跪地磕头道:“使君放心,小的绝不敢胡言乱语,绝对不敢。”

    郑从谠听罢,挥了挥枯瘦的手,示意其退下。

    望着屋外,有些阴沉的天色,郑从谠只觉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晋阳危局如燃眉之急,这静养二字,他如何能做到,郑从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而就在大夫离去不久,亲卫来报,节度判官刘崇龟和兵马使张彦球共同求见。

    郑从谠强振精神,命人引至偏厅。

    今日到了这个时间段,还未传来战鼓声,显然幽州军今日不会再攻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一战,让陈从进失去再强攻的欲望。

    一见面,郑从谠便开口问道:“子长,和陈从进相谈如何了。”

    刘崇龟看了眼张彦球,并未将陈从进派人去汾河上游筑坝的消息透露出来,而是说道陈从进退兵的条件,就是钱粮另外谈,河东军卒,需听从陈从进的调令。

    一听此言,郑从谠摇摇头,道:“那就是没的谈了,若无兵,河东何以抗衡幽州军,老夫若是答应了这个条件,又有何……咳……咳……颜面,去见圣人,去见庙堂宰执。”

    随后,郑从谠又询问了张彦球城防部署,嘱咐其务必上心,绝不可让陈从进有可乘之机。

    而在张彦球离去后,郑从谠才看向刘崇龟,问道:“说吧。”

    刘崇龟叹了口气,道:“在下官离开敌营之际,陈从进故意遣派大队人马,手持锄头,簸箕,声言欲在汾河上游,构筑堤坝,要用水攻,以破晋阳。”

    此言一出,郑从谠的脸色,阴晴不定,突然间,喉间作痒,猛的咳了十来声,郑从谠用绢布掩嘴,余光瞥见,只见痰中带血。

    郑从谠不动声色,合上绢布,口中道:“此乃阳谋,瞒不住的,不过,就算以水淹没晋阳,也非短时间能攻下的。”

    这时,郑从谠又轻咳了两声,道:“等构筑堤坝完毕,朝廷的援兵早就抵达了。”

    说到这了郑从谠看着刘崇龟,叹了口气道:“子长,老夫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是方才瞒着张兵马使,有些不妥。”

    “是下官失虑了。”

    郑从谠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而在其后,郑从谠命人召集城中诸将,提前告知诸将。

    陈从进用阳谋,自己若是藏藏掖掖,反而引发诸将不安,还不如提前公开,告知诸将,朝廷援兵即将抵达,且拦河设坝是个大工程,没有一两月的时间,根本难以功成。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此时没人敢打包票,认为陈从进不敢这么干。

    在军议结束后,河东众将如鱼贯而出,众人相互用眼神交流,却无一人开口,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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