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上班去了?”林亦棠叉着腰走到墙边,“瞎掺合什么?我女儿——不会叫顾爱林!”
“我跟许禹洲商量好了,公司没什么事儿我就居家办公。”
顾景淮站在墙边,振振有词,“叫林爱顾也行,可以不随我的姓,但得带我的姓。”
“林爱顾也不行,这件事你别管,我没说把取名权让给你。”
林亦棠一听顾景淮想出的名字就头疼,她觉得林轻轻这个名字就很好,是她在自由之后对生活最真实的感悟。
轻舟已过万重山,轻盈自在。
比顾爱林、林爱顾什么的不好多了?
人生只有一次,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只知道爱来爱去的,也没什么意思。
这时候,希希望了望墙那边的顾景淮,又望了望墙这边的林亦棠,忽然眼前一亮,跑过去拉了拉林亦棠的衣摆。
“亦棠姐姐,我有一个超级超级好的名字!”
莫名的烦躁被小姑娘甜甜的嗓音打断,林亦棠转脸就是一副温柔似水的表情,“真的呀?那希希想的是什么名字呀?”
顾希希非常自信而坚定的开口:“就叫红艳艳大蝴蝶飞飞公主!”
林亦棠:“……”
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偏偏希希还很渴望林亦棠的回应,拉住她的手摇呀摇的,“亦棠姐姐,你说这个名字好不好?”
林亦棠:“好是好……”
周怡看着林亦棠又不能接受,又怕影响孩子自尊心的样子,笑的不行,走过来牵起希希的手,
“这个名字当然好了,只不过这么好的名字,还是等你长大了,取给你自己的孩子吧,
妹妹是亦棠姐姐生的孩子,还是得亦棠姐姐给它取名才有意义。”
“那好吧。”希希有点遗憾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林亦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白了顾景淮一眼,又感激的拉着周怡的手,“周怡姐,咱们进去聊,等快傍晚了,我们再出来烤肉。”
“好。”周怡招呼着希希进屋,林亦棠也往屋里走。
顾景淮在围墙处喊了一声,“我晚上也不知道吃什么呢,要不一起?”
但零个人回应了他。
进了客厅,希希在大人身边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自己去找小猫玩儿了。
林亦棠看希希走了,这才低声问周怡,“周怡姐,离婚的事,你真的想好了?”
周怡微微一笑,仍是柔柔的神情。
“嗯,想好了,只不过……顾家那边拖着不离,我也有点头疼。”
林亦棠点点头,愤愤道,“也是,你这么好的妻子和儿媳,顾家那边当然舍不得,不像我,那老太婆巴不得让我滚的远远的呢。”
林亦棠叫周怡过来玩儿,其实没什么劝她的意思。
虽然她自己选择了离婚,但她也尊重他人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庭,所以也不敢贸然建议,只是想听听周怡的想法。
离婚不是小事,但凡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心里一定也积攒了不少情绪。
林亦棠想起自己准备离婚那段时间,就憋了很多事在心里,就想着,起码她能当当周怡的倾听者。
周怡听到她的说法笑了,“你是不知道,你去马尔代夫之后,婆婆她其实派人来这里请了你好几次,但都不见人,最近又开始嘟囔你了,说你当初吃苦了,流掉的那个孩子可惜了什么的。”
林亦棠听完,内心毫无波澜,“她之所以有这样的举动,只是因为知道了我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而林知桃其实是个骗子。
但她的确白费心了,因为我已经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稀罕她说变就变的好脸色。”
周怡点头,“报纸把林知桃的骗局爆出来,我才知道你竟然吃了这么多苦,不原谅也是对的,有些感情一旦破裂了,就再也无法修补了。”
“那你呢?你是为什么和顾靳城感情破裂的呢?”林亦棠凑近了些,好奇的看着她,“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说,你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反正也不是顾家的孙媳了,她也不再叫顾靳城小叔。
她问这个问题,纯粹就是想知道顾靳城到底做了什么,周怡和他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毕竟曾经她刚跟顾家翻脸的时候,跟周怡曾经聊过。
那时候,她说,其实顾靳城从前很尊重她,婚姻也许就是这样一地鸡毛,有时候受点委屈,但只要大方向是好的,就还算不错了。
她实在很诧异,如此包容通透的周怡,怎么也会走到离婚的一天。
周怡默了默,下意识看向楼上,确定希希还没有下来,她才轻轻叹了口气。
“婚姻,可以是两个人的事,也可以是两个家庭的事,偏偏,不能是三个人的事。”
“他出轨了?”林亦棠倒吸一口凉气,“我靠,畜生。”
在她心里,其实一直觉得周怡是个完美女人。
就像水一样,温柔、漂亮、宽容、体贴。
她始终觉得温柔和宽容是非常伟大的品质,不是内心强大豁达的人,是不会具备这两样品质的。
反正她就不具备。
所以她甚至都想过,如果她是个男人,她大概就会喜欢周怡这样的女人。
她不敢想,都有这么好的老婆了,顾靳城居然还舍得出轨?
瞎了心吧!
“其实我也没抓到实质性的证据,”
周怡看她义愤填膺,连忙宽抚,“不过,说起来有点敏感,但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
在景淮脱离顾家自己创业后,靳城的工作更忙了,从前就不爱回家,现在回家的次数更是越来越少。
直到那天婆婆劝我,多跟靳城培养培养感情,我就做了午餐煲了汤,想给他送去公司,然后,就看到一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公司走出来,好像要一起吃饭。”
林亦棠太懂这种婚姻中,丈夫和另一个女人交往过密的感觉,连声骂:“畜生!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周怡垂着眼,静静的扣着自己的指甲,
“后来他也找我解释过,说那个女人是他的助理,他们只是要去参加一场客户邀请的应酬,挽着手也只是因为逢场作戏,那个秘书性格很难孩子,可是亦棠,就算他说的全都是真的,我一样无法原谅。”
林亦棠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扣指甲的动作,“我知道,我懂。”
就跟所有人都说林知桃只是妹妹一样,只是在这个故事里,妹妹变成了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