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袁飞的密信就送到皇孙朱雄英的手中。
看完密信中的内容后,朱雄英瞬间就判断出这些敌人的来历。
这些身材高大健硕的敌人,就是生活在苦寒之地的罗刹国人。
他们天生就是最出色的战士,身材健硕不说,还都悍不畏死。
不要说是大明的将士们了,就算面对深山之中的黑熊,他们也不带畏惧分毫的。
面对这种人,普通将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并非是大明的将士们不够勇猛,而是神力相差过于悬殊。
大明将士们在这些罗刹人的手中,完全处于被碾压状态。
这种战斗,并非是依靠勇气就行的。
所以,朱雄英不敢怠慢,生怕袁飞自作主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
急忙给袁飞下达一道旨意,那就是大明的将士们不可单独行动。
即便是多人组成小队行动,也要配备燧发枪,携带充足的弹药。
至于大明将士们手中的燧发枪是否会落到敌人的手中,这一点朱雄英压根就没有担心过。
按照正常历史走向的话,燧发枪这种东西,敌人想要掌握技术,还要上百年的时间。
所以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拥有燧发枪,就等于站在这个世界的绝巅之上。
说句难听的话语,即便是敌人将燧发枪拿回去研究,凭借他们现有的技术,也不可能将之仿造出来。
如今的大明,无论是铁矿,还是精钢的产量,远超其他国家产量加在一起的总和。
财富更是多的惊人,以至于现在大明想要研发武器装备,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所以伴随着这道圣旨前往李氏王朝的还有格物苑最新研发出来的火器。
这也是皇孙朱雄英为格物苑提供出来的图纸,经过格物苑上下共同努力后,这才成功研发出来的“地雷!”
此物的原理采用燧石作为触发装置,动力就是来至外界带来的压力。
只要有人或者是其他物体压上去后,必然会触动内部的机括,点燃内部的燧石,然后引爆内部的弹药,破坏力很是惊人。
当初这种有伤天和的武器研制成功后,格物苑内的几位战争分子,更是将此物改良,将其威力再次提升了几个档次。
在实验的时候,皇孙朱雄英亲自到场,指点将士们将此物掩埋。
然后以活物进行实验,将活羊牵引到指定的位置。
最后成功引爆‘地雷’,在场所有人都目睹那只在火光之中支离破碎,最终此地消失在视线之中。
当然,实验也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时候,有的时候因为弹药填装多少的缘故,威力的大小自然也不同。
最终还是皇孙朱雄英提出建议,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对其进行的改进。
那就是在燧石与火药之间,添加一段小小的引线,如此一来,被动的触发装置,就被改造成人工可以控制的‘手雷’。
这种携带方便的触发手雷,上手更加容易操控。
虽说威力不如‘地雷’,但是给敌人带来的后遗症,可是要远远超越地雷的。
一旦被这种武器炸伤,那么再强壮的将士,这个人也废了,只能成为一个累赘,托后腿的存在。
所以,皇孙朱雄英直接下令,命人将这些最新研制出来的地雷与手雷,全部给袁飞送了过去。
并且严格叮嘱袁飞,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一定要严加看管。
使用方法,更是要按照操作说明去执行,绝不可擅自更改。
还有那些地雷,埋好后,一定要做出些许的标志,自己阵营中的人,一定要辨认出来,以免误伤自己人。
与此同时,皇孙朱雄英还向草原上下达一道旨意。
那就是从草原上抽调出来一批羊毛,然后纺织成厚重保暖的棉衣;
又从大明抽调出一批棉花,制作成战袍,准备送到袁飞手中,发放给那些大明的将士们。
……
汉阳城外的临时站台被积雪盖了层厚白霜,风裹着雪粒打在脸上,像撒了把细沙。
袁飞裹着件洗得发灰的旧棉甲,甲片缝隙里还沾着上月与敌寇交手时的血痂。
他在站台上来回踱步,靴底踩碎薄霜的“咯吱”声,混着远处隐约的风声,显得格外冷清。
他抬头望了望铁轨延伸的方向,眉头又皱紧了些。
按京城传来的消息,火车该昨天到的。
前几日与那伙“异域悍匪”交手的画面又冒了出来;
对方个个高过七尺,赤着手就能拧断明军的枪杆,雪地里光着膀子还能冲锋。
自家士兵冻得手指蜷曲,燧发枪都握不稳,最后硬是折了二十多个弟兄才把人打退。
若再等不到物资,黑松谷那道口子,怕是真要被撕开了。
“将军!您看!”
身旁的亲兵突然指着远处,声音里带着急盼的亮堂。
袁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铁轨尽头的雪雾里,先是冒出一团浓白的蒸汽。
接着传来“哐当哐当”的重响,像闷雷滚过冻土。
那列黑铁铸就的火车头越来越近,外壳上积的雪被蒸汽烘得往下淌水,在铁轨旁冻成了冰碴。
等火车终于停稳,车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靛蓝短褂、袖口沾着机油的汉子拎着个深棕色木盒跳下来。
脚刚落地就往袁飞这边跑,嘴里还喊着:“袁将军!可算追上您了!”
这汉子是格物苑的匠人周墨,袁飞去年去京城领器械时见过一面。
他跑到近前,袁飞才看清他额角沾着的雪沫,短褂领口露出的棉絮都被汗浸湿了,手里的木盒用铜锁锁着,盒面还烫了个 “格物”的暗纹。
“周匠人,路上耽搁了?”
袁飞伸手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壁,还带着火车车厢里的余温,比他冻得发僵的手暖了不少。
“别提了,过辽东那段时,铁轨结了冰,司机怕打滑,慢了小半天。”
周墨抹了把脸上的雪,喘了口气,又指了指身后的车厢道:“殿下特意吩咐,密信跟手雷得您亲手收;
其他物资,两千枚手雷、一千颗地雷,还有五千套羊绒棉衣,都在后面车厢里,您清点清点?”
袁飞没急着清点,先把木盒抱到站台旁的避风处。
这里堆着几个空木箱,他垫了块旧布在上面,才用腰间的小刀撬开铜锁。
盒里铺着层软绒布,放着折叠整齐的信纸和一张加厚的麻纸草图,信纸右上角盖着朱雄英的私印,红得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