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秦耀阳眼前一黑,再次倒在了地上,不过好在这一次被雷翔接住了。
    否则恐怕已经被磕死了。
    “败了吗?”秦耀阳有些慌张。
    这个掌控了大周几十年的雄主,终于是开始不知所措了:“朕……朕做不了皇帝了吗?”
    雷翔不语。
    “雷翔,你也想杀了朕吗?杀了我投降,也许他们还能饶你一命。”
    砰——
    雷翔跪倒在地:“陛下!臣绝对没有过这种想法,我雷家世代在军中为将,我父亲当初曾跟随陛下一起攻入这皇宫之中,此后便一直是这御林军中之人。”
    “我也在御林军中当了多年统领,我对陛下之忠心,苍天可鉴!”
    “今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陪在陛下身边!誓死跟随!”
    “哈哈哈哈——”秦耀阳仰天大笑:“好!好啊!谁说朕败了?朕还没有败!朕还有你这样赤胆忠心的臣子在!”
    艰难起身。
    秦耀阳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再次露出凶狠之色。
    “朕还就不信了,他们今日真的能绝了我大周的基业?”秦耀阳整理了一下龙袍,然后喊道:“雷翔听命!”
    “臣在!”
    “随我等皇城,朕要亲自去会一会徐猎这个逆贼!”
    “是!”
    殿门打开,皇宫之中已经一片混乱了,宫女太监都挤在一处哭喊,但是他们没有去抢夺财物。
    因为没有必要啊。
    如果是提前知道了叛军攻城,而且必输无疑,那这些宫女太监,包括侍卫在内,恐怕早就开始想办法逃离皇宫了。
    历朝历代,只要是皇宫被敌军攻破,那皇宫里原本的人,就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
    能灭一国的枭雄,自然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
    寒国算是好的,遇到了厉宁。
    但是这一次逃不了。
    因为皇宫被围死了,无处可逃!
    最主要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根本就没给这些宫女太监时间反应。
    他们只知道御林军几乎是全军出动,去城内搜捕反贼,然后就被打回来了?
    这是有多少反贼啊?
    等他们反应过来准备逃跑的时候,皇宫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都哭什么?都给朕听着!谁再敢在这里哭丧,我就拔了他的舌头,让他死无全尸!”
    众人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雷翔本想搀扶秦耀阳,却被秦耀阳躲开了。
    龙行虎步。
    秦耀阳挺胸抬头地走向了皇宫大门,此刻他就像是一个胜券在握的雄主一般,根本看不出一点要亡国的样子。
    终于。
    秦耀阳来到了皇宫门前的广场之上。
    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御林军与城防军,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初步估计还有六万人左右。
    而且大多数都是城防军。
    八万御林军,五万城防军。
    十三万兵马,去掉此刻还依然守在昊京城东西南门的几千城防军,和守在皇宫几个大门的几千御林军之外。
    这些是秦耀阳仅剩的一些兵马了。
    死了一半人。
    而皇宫之外则是三十多万大军,这皇宫的宫墙不是城墙,只有正面有一座主宫楼,稍微能站些人。
    其余地方都是极为容易攻破的。
    秦耀阳几乎是败局已定了。
    看着面前的兵,秦耀阳大喊一声:“都给朕打起精神来!”
    “朕还没死!皇宫还没破!我们就还没有输!诸位可准备好了随着朕殊死一搏?”
    “杀!杀!杀!”
    这一刻。
    这些御林军和城防军竟然升起了一股恐怖的战意。
    秦耀阳大吼一声,如老龙吟一般。
    “掌灯!”
    火把亮起。
    雷翔亲自举着火把,护送秦耀阳登上了皇宫正门的宫楼之上。
    大周皇宫四周有一条护城河。
    但是河水不算深,而且现在不是夏天,刚刚过了冬天,河水不丰,所以对于徐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条深一些的沟罢了。
    除非里面养了龙,否则徐猎无惧。
    至于东南军更不怕了。
    他们生活在大江大河旁边,更是临海,所以基本所有士兵都会游泳。
    此刻。
    秦耀阳在护城河内圈。
    而徐猎张非则是和徐猎隔河相望。
    “陛下!”
    徐猎一眼就看到了秦耀阳,忍不住喊道:“多年一别,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让我想想,我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过这昊京城了。”
    “甚是怀念啊!”
    “哼!”
    秦耀阳居高临下,怒哼一声:“徐猎,你这逆贼,朕早就猜到了你有一天会起兵造反,我当年就不该给你机会继续壮大,就该在你立足未稳之时攻打西北!”
    “哈哈哈——”
    徐猎仰天大笑:“我的陛下,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当年你想打我?你有那个实力吗?北边刚刚战败,你没了镇北军如何打我?从昊京城调兵吗?”
    “粮草物资可充足啊?你只能先打南边,等你解决了南陈,有了土地,有了粮食,可惜啊,我西北那时候已经不是当年的西北了。”
    秦耀阳怒吼:“反贼!你不怕遗臭万年吗?”
    徐猎笑得更加大声了:“你都不怕,老子怕什么?要遗臭万年也是你!老子是在替天行道!”
    “你……”秦耀阳怒不可遏,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然后秦耀阳看向了另一边的张非。
    “张非,徐猎造反,朕没有震惊,但是朕想不通,朕那么器重你,扶持你成为镇东将军,你竟然也要造反?”
    “为什么?你告诉朕是为什么——”
    秦耀阳双手拄着墙,大声怒吼,口中的血恨不得喷到张非的脸上。
    张非骑在马上,表情竟然极为平静,就算是刚刚打了一仗,依旧是一副儒雅模样:“陛下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燕王!”
    “什么——”秦耀阳眼神大变:“你说什么?”
    张非纵马来到了大军之前:“张非受燕王殿下恩惠,一直不敢忘却,也早就在十几年前就发过誓,这辈子只效忠于王爷!”
    “可是十年之前,我随着王爷北征,结果遭遇了叛军,就只有我活着回来。”
    “这些年我没有一天睡得好,这个恨,这个仇,埋在心里太久了!都已经化成了病!”
    秦耀阳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当年难道不是你背叛了辉月吗?”
    秦辉月,再次提及这两个字,秦耀阳心里也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