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梅立没想到张大剑竟然会干脆的答应,顿时大喜过望。
狠狠拍了一阵张大剑的马屁,扔下圣旨,带着其他人狼狈而逃。
看着郝梅立一行人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山道尽头,张大剑的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岂会不知这草包衙内心中所想?
无非是盘算着如何在他北上途中,乃至到了北疆之后,借助其老爹的权势给他使绊子,让他不痛快。
“老大,就这么放那孙子走了?”刘大虎提着钢刀,咬牙切齿的问道,显然极不甘心。
“一条仗人势的狗罢了,此时还没到杀他的时候。”
张大剑语气淡漠,目光却锐利地扫向北方,“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
他攥紧了手中的圣旨,那明黄的绢帛此刻仿佛带着北疆风雪的寒意。
郝梅立?户部尚书?朝廷的算计?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终于拿到了这张通往北疆的“路引”。
他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五品中郎将,可以统帅五千兵马。
虽说现在只有黑风寨的一千多手下,但是他有信心,到不了北疆,他就能拉起一支虎狼之师!
这沿途州府,哪个没有受尽欺压、活不下去的苦哈哈?
哪个没有身负血仇、无处申冤的狠角色?
还有那些被击溃的散兵游勇,落草为寇的强人。
只要亮出他“昭武中郎将”的旗号,再拿出足够的食物,还怕没人来投?
他黑风寨的骨干,就是最好的种子。
以老带新,以战代练,等到了北疆,他手下就绝不止五千人,而且必定是一群见过血、敢拼命的悍卒!
至于郝梅立和他那尚书爹可能使的绊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张大剑眼中寒光一闪,希望其他人放聪明些,否则,死了可不能怪他。
“收拾东西,明日开拔!”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传遍整个山寨,“咱们去北疆,会会真正的对手!”
另一边,郝梅立几乎是逃命般奔出老远,直到彻底看不见黑风寨的轮廓,才敢停下来喘息。
“啪啪啪,”他揪起一名离他最近、同样惊魂未定的随从,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羞辱都发泄出去。
“废物!一群废物!”郝梅立尖声嘶吼,脸色扭曲,早已没了半分朝廷钦差的体面,“刚才为何不动手?!就眼睁睁看着本官受辱?!”
那随从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瑟瑟发抖地辩解:
“大……大人息怒,那群匪寇凶悍异常,连王守德郡守的两千官兵都不是对手,我等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啊!”
“放屁!”郝梅立又是一脚踹过去,力道之大让那随从踉跄着跌倒在地,“都是借口!贪生怕死的狗东西!”
他喘着粗气,直接将对方衣服扒下来,胡乱的套在自己身上,遮住那两瓣白花花辟谷。
他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为怨毒狰狞。
“张大剑……黑风寨……一群该千刀万剐的泥腿子!”
“竟敢如此折辱本官!此仇不报,我郝梅立誓不为人!”
他猛地看向北方,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你不是要去北疆吗?好!很好!北疆可是龙潭虎穴,狄戎的刀快,朝廷里的明枪暗箭更快!”
他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本官定要修书数封,送往沿途的各州府、军营!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没钱没粮的光杆将军,无兵无卒,还要面对层层刁难,如何在立足!如何死无全尸!”
他仿佛已经看到张大剑前往北疆时,筹不到粮草和兵源,处处碰壁、最终惨死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意。
“我们走!”他恶狠狠地甩了脑袋,仿佛要甩掉所有不堪的记忆,带着满腔的怨恨,踉跄着离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动用所有关系,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
誓要将那个让他今日颜面尽失、奇耻大辱的山匪头子,彻底扼杀。
黑风寨此时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山寨里火光通明,人声鼎沸,忙而不乱。
多年的匪寨生涯,让这些人早已习惯了随时转移和备战。
此刻得了老大明确的命令,更是动作迅捷。
刘大虎嗓门最大,来回奔走呼喝:“都动起来!把家伙事都磨亮堂了!车马检查好!粮草装车!
谁他妈敢偷懒,耽误了老大……耽误了将军的大事,老子扒了他的皮!”
弟兄们轰然应诺,各自分工。
有人仔细擦拭保养着刀枪剑戟、弓弩箭矢,有人将一袋袋粮食、腊肉、皮子等物资搬上马车。
有人给马蹄钉上新掌,检查车辆辕架,还有人在准备沿途所需的帐篷、锅碗等杂物。
虽然朝廷允诺供给粮草,但多年刀头舔血的经验告诉他们,绝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尤其是那些官老爷。
自家必须备足底子,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整个山寨如同一架骤然启动的战车,每一个部件都在高效运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却又隐隐兴奋的气息。
北上抗狄,博取功名。
这对许多一辈子窝在山沟里的汉子来说,是一条从未想过的、充满危险却也蕴含着巨大机遇的道路。
而他们的底气,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那个,正独自走向后山小屋的身影——他们的老大,如今的五品中郎将,张大剑。
张大剑推开屋门,闪身而入。
屋外的喧嚣瞬间被隔绝,用一根木棍顶死大门,他深吸一口气,心念微动。
下一刻,周遭景象变幻。
温暖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已然置身于自己的海岛空间之中。
既然明日就要开拔,他也得提前做些准备。
小秋、小冬、小梅、小兰她们,也是时候被他彻底拿下,增加抽奖次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