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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翁媳不伦(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那端坐于盘龙宝座上的王者,周身混沌气流如龙盘绕,虽身处这禁锢之地,眉宇间却无半分颓唐,反倒透着历万劫而不磨的沉毅与威严。

    他目光深邃的落在王奎身上,带着审慎与疑惑。

    “东宫旧臣之子?”

    王者略一沉吟,语含金石之韵,在这空旷殿宇中回荡:“你是东宫典军王远山的儿子?王远山,孤记得他,孤之心腹,忠勇可嘉。”

    他眼神狐疑地看着王奎,气势神态皆如静卧深渊的巨龙,“你是如何闯过这重重禁制,来到此地的?还有,今日镇魔井内魔氛躁动,喧嚣异常,又是何故?”

    “殿下明鉴,吾父正是王远山!”

    王奎见王者竟还记得父亲名讳与官职,心中激动更甚,他随即收敛心神:“臣现任北镇抚司副镇抚使!大约年前,北镇抚司得到密报,不知是哪位大能出手,竟助那位早已陨落的礼郡王重聚了溃散的真灵,此獠复生后,便在九罹神狱第五、第六层招兵买马,组织魔军,更取得了数位神狱大魔的支持。

    他们于青州境内秘密布设大量‘太虚幽引阵’,意图借此阵法之力,从青州地域强行打通虚空神壁,攻入我大虞腹地。”

    他语声清朗,条理清晰地禀报:“臣奉圣上密旨,协助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崔天常大人前来青州查办此案,直都今日方才查明,那太虚幽引阵的最后一座核心主阵,就设在这镇魔井深处!井内封印动荡,妖魔暴乱,皆是因那些布阵的妖魔激发所致。臣也是趁着这场混乱,凭借少傅赐下的‘正反五行破禁符’,才得以瞒天过海,潜入此间,觐见殿下。”

    “礼郡王?”

    王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眉梢一扬:“是那位隐天子弘德帝,我那弘德伯父?他活过来了?”

    他眸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爆射精光,锐利如剑,“太虚幽引阵?其核心主阵还设在镇魔井?这是冲着孤来的?”

    他语中饱含嘲讽。

    王奎将头埋得更低:“臣下亦是如此猜测。他们将这核心主阵设在此地,绝非偶然!定是不知从何处探知了殿下被封禁于此的消息。

    此外礼郡王身亡前未入超品,常理而言,其真灵无法长存不灭,即便侥幸复生,恐怕状态也非完满,或许这位正需一具足够强大的容器,方能承载此獠野心。”

    “所以,他瞧上了孤这具被囚禁于此的躯壳?”

    王者闻言非但没有恼怒,反倒发出一声意味悠长的哂笑,眼里更充满了睥睨与不屑,“无妨,他想来,那便让他来试试吧,正好让孤瞧瞧,这位曾经与父皇争鼎天下的伯父,如今还剩几分能耐,能否将孤这具皮囊夺去!”

    王奎闻言,神色益发的钦佩恭谨:“殿下分明已铸就超品之基!武道神威直追圣上与昔日太祖太宗,那弘德帝纵有诡谋,可他那残灵朽魄,如何能与殿下争锋?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

    他方才觐见时,便已感知到这位太子殿下气韵渊深,如星空瀚海,不可测度。

    其周身道韵与天地交鸣,混沌真意流转不息,且根基雄浑,如太古神山一般的气象。

    这分明是武道已臻化境,照见一品真神,已筑下了无上超品之基,煌煌如日!

    “王爱卿,你此言吹捧太过,我离父皇都还差得远,遑论太祖太宗。”

    王者微微摇头,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与无奈:“孤在此地被囚十四年,与世隔绝,除了潜修武道,还能做些什么?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心无旁骛,磨砺出了一颗不动道心。”

    他那父皇雄才大略,智略深远,或许觉得他这废太子将来还有可用之处,一直未曾短缺过丹药供奉,让他在苟延残喘之余,还能在武道上有所进益。

    王者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如实质般落在王奎身上:“我想知道,现在外面的形势如何了?不对!王奎,你既是王远山之子,我那父皇生性多疑,岂会轻易重用你这东宫旧臣之后?你父亲他——近况如何?”

    王奎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低声道:“回殿下,家父——已在十三年前,死于一场大型魔灾。”

    王者闻言脸色瞬时一沉,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十三年前?远山是在我被废封禁之后亡故的?”

    “是!”王奎听出王者语中真情流露,心中亦是感怀,他声音微颤:“殿下勿需为家父挂怀。父亲临去之前,曾与臣言道,此生能效力东宫,追随殿下,是他毕生最大的幸事!他只恨——只恨自己无能,未能护得殿下周全,致使殿下身陷囹圄,蒙受冤屈,此乃他平生最大憾事!”

    王奎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枚物事。

    那是一枚三寸长短的黑色玉简,材质非金非玉,表面光滑如镜,内里则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银色光点在缓缓流转,气息玄奥。

    “殿下,如今朝中局势云波诡谲,潜流暗涌。”

    王奎双手将玉简奉上:“天子这十年来不知何故,似乎触怒了部分先天神明,以致天象时有异常,也给了礼郡王重聚真灵、兴风作浪之机。

    而朝堂之上,诸位郡王为争太子位明争暗斗,其中以秦郡王与燕郡王最为出挑。此二人修为皆已至二品上境,背后各有两位超品亲王与数家一品门阀鼎力支持,更获得了某些神恩加持,在朝中争斗日趋激烈,连四大学派亦被卷入漩涡。臣时间有限,无法一一详述,临来前已将这十四年来朝野内外发生的大小事件,全数记录于此玉简之中,殿下以神念一观,便可知晓。”

    王者微微颔首,也不见他有何动作,那枚黑色玉简便自王奎手中凭空飞起,轻飘飘地穿入宫禁,落入他掌中。

    他指尖轻触玉简,阖上双目,以一丝神念侵入其中。

    片刻之后,王者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天下第一邪修丹邪沈傲,竟已陨落?还有那南疆柱石,雷狱战王戚素问,肉身也疑似濒临崩解?可惜,真是可惜了——”

    他语中带着无尽的惋惜。

    王奎低下头,心中亦是同样想法。

    心想确实可惜至极!

    沈傲如还在世,那么戚素问的伤势也必定能缓解。

    殿下脱困后只需取得这两位的支持,未来定能登上大宝,御极天下!

    即便未来事有不谐,也可效法昔年天子与弘德帝旧事,行那雷霆手段——

    需知当世众多超品中,唯此二人不惧天子!不畏诸神!

    昔日太子殿下被废之前,就曾试图秘密联络丹邪沈傲,可惜被当今陛下以雷霆之势先行下手,打断了太子与少傅大人所有布局。

    这两颗巨星陨落,着实影响了整个天下的局面。

    他收敛心神,语声清朗:“殿下放心!少傅与少保二位大人,十四年来从未有一日忘却殿下,一直在暗中为您奔走谋划。

    他们已巧妙筹算,暗中助力秦郡王与燕郡王培植势力,如今这二位羽翼渐丰,已引发天子猜忌,加之诸神干涉天家立嗣之事,更为天子所深恶,二位大人预计,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必能营造出绝佳时机,助殿下脱离这樊笼之苦——”

    就在这时,王者眼神骤然一凝,他已粗略扫过玉简中所有信息,眉头微蹙:“孤的太子妃呢?为何这玉简之中,关于她的信息寥寥无几,近乎于无?”

    王奎面色陡然一变,他只稍稍犹豫,就感受到王者那狂涛般的威压。

    王奎当即拜伏于地:“殿下——太子妃在您被囚禁后半年就与众多东宫将士一起,暴毙于一场魔灾,实则改名换姓,第三年便被陛下接入宫中,于两年前正式被册封为皇贵妃。”

    王者闻言,先是猛地一怔,随即脸上血色褪尽,又猛地涌上一层骇人的潮红。

    “好——好一个天子!哈哈——哈哈哈!”

    他先是低笑,随即笑声逐渐放大,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暴怒,“强纳儿媳,罔顾人伦!还将她册为皇贵妃,位居副后?当真是——寡廉鲜耻,枉顾纲常!简直将皇室颜面、天家尊严践踏于脚下,无耻之尤!!”

    “轰————!!!”

    随着他怒意勃发,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猛地自他体内爆发开来!

    整个洞窟剧烈震荡,仿佛随时可能崩塌。笼罩宫殿的层层禁制光华狂闪,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尖鸣,无数符文明灭不定,甚至有些较弱的禁制直接寸寸碎裂,化作点点灵光湮灭。

    地面裂开道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碎石如雨般从穹顶落下,那盘踞宫门的黑龙雕像亦发出痛苦的哀鸣。如同实质的威压混合着滔天怒火,让跪伏在地的王奎感觉仿佛有十万大山压在身上,元神欲裂,几乎要窒息昏厥过去。

    可这毁天灭地般的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王奎以为自己要被这怒涛碾碎之际,那恐怖的气息又如潮水般退去,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

    王者依旧端坐于宝座之上,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气息已恢复平静,眼神则古井无波,无比深邃。

    他不再看王奎,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黑色玉简,神念继续浏览。

    片刻之后,他眼中再次浮现出一抹疑惑,轻声念出了两个名字:

    “沈天?为何会提到此人?还还有他的——妖奴,沈修罗?”

    这玉简里面记录的,都是这十四年来的朝野大事,最后却记录着区区一个从五品副千户,还特地提到了沈天的妖奴沈修罗。

    他的神色微微一动,联想到了一事,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妖奴?狐族血脉,莫非?

    王者心神动荡,引得周围的天地元力再一次潮汐般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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