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霍砚深知道是早餐来了。
他松开了乔熹,去浴室洗了手,然后出去开门。
乔熹见他出去,立刻冲进了浴间。
站在盥洗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绯红,衣衫凌乱,痛心的皱了皱眉。
她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洗澡。
霍砚深让送餐员把早餐摆放在餐桌上。
等收拾好进来。
乔熹已经没在床上了,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霍砚深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然,走到浴室门口,倚在墙边抽了起来。
青白的烟雾弥漫在四周。
他安静等待。
彼时,才知道过去的时光多么的难能可贵。
他不想她再压抑自己了。
他总感觉他还是可以把她找回来的。
乔熹裹着浴巾出来,就撞上冷静站在浴室外面的霍砚深。
他手里还有半截烟头。
空气中弥漫着沉香烟味。
乔熹下意识地抓紧胸前的浴巾。
霍砚深见她惊恐担忧的模样,语气温柔,“等你吃早餐。”
说完,他便先出去了。
次次的步步紧逼,让他学会了松弛有度。
逼紧的人是会反抗的。
乔熹换好衣服出来,她也不打算再跟他一起吃早餐了。
熹园还是她熟悉的模样。
总是会无休止地勾起曾经的记忆。
这样的地方也不适合她久留。
“霍砚深,我先走了。”
车祸的事,她不想再追究了。
没追究出来一个结果,反而要把她自己搭进去。
大不了,她以后小心防范。
霍砚深于她来说,本人危险,也会给她带来的危险。
她正是因为爱错了人,才给自己找到无休止的麻烦。
“能不能不闹了?”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
“我没闹,我只是觉得我们不适合这样,车祸的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想再过问了。”
乔熹说完,转身要走。
霍砚深精准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
乔熹回头看他。
“熹熹。”
深情的眼眸,深情的呼唤。
都像是海中的漩涡,会把人卷进去。
“别走。”
声线哀求,“让我抱抱你。”
他将她轻揽入怀。
思念如潮涌。
她不肯回应他的爱意。
相思之苦,无以缓解。
他尽他所能,不断地退让。
她怎么就是感觉不到呢?
“我把余薇送出国了,我警示她了,她以后不会再伤害你,等我哥醒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提到霍砚迟,乔熹突然又想到霍砚深之前说过的话。
她那天是想去看看霍砚迟的,哪怕他是植物人,她还是想去看看的。
她不应该把季牧野抛之脑后。
她想她应该多在乎季牧野一些,才能渐渐把过去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季牧野走得太早了。
他们的感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培养起来。
倘若他还在,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天,不遂人愿。
霍砚深依旧轻哄着她,“别那么快走,行吗?”
这些天,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哪怕他有时候忙于工作,静下来,还是会想到她。
他的心意也越来越明朗,他爱她,不能没有她。
他愿意倾余生之力,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带我去看看你大哥。”
霍砚深那天因为她哭,也妥协愿意带她去见哥哥。
“吃了东西一起去。”
乔熹这才跟他一起到餐桌前。
霍砚深替她夹了她喜欢吃的水晶包。
乔熹低着头开始吃了起来,味蕾得到了满足。
人的心情也会变好。
等她吃个差不多的时候,霍砚深抽出纸巾,拭去粘在她唇边的一点甜品粉末。
表情认真到让人以为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乔熹侧过头,“可以走了吗?”
霍砚深起身,给林秘书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派人来打扫熹园的卫生。
自从乔熹走后,熹园里有佣人他都调走,会定期让家政过来清洁。
曾经被乔熹卖掉的东西,也慢慢都填补进来,恢复了过去的模样。
霍砚深带乔熹到医院,站在霍砚迟的病房门口,霍砚深说:“到了。”
乔熹想到霍砚迟生前应该也见过季牧野,怔了一下。
霍砚深推开房门,拉着乔熹的手进去。
居然撞见了霍夫人。
霍夫人今天一早来了医院,亲自给霍砚迟擦洗,这会儿正在给霍砚迟按摩。
她看到霍砚深牵着乔熹的手,眸色顿住。
乔熹下意识地要把手缩回去。
霍砚深却握得紧紧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要让家里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乔熹,想娶的人也是乔熹。
“妈,我来看大哥。”
乔熹即使在感情上跟霍砚深有些纠葛,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她还是尽快调整情绪,客气地说:“霍夫人,你好。”
霍夫人也不是那种脾气很差的人,无论霍乔两家有什么过节,表面上的功夫还是会做的。
至于她心里的疑问,她也是会去问自己的儿子。
在外人面前甩脸色,是没素质的行为。
“乔小姐,谢谢你来看望我儿子,那个……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霍夫人替霍砚迟盖好被子,便走出了病房。
关门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一眼霍砚深紧握着乔熹的手。
很明显,乔熹想拿出来,是她儿子把人家抓得紧紧的,手指都泛了红。
唉……
还真如老爷子说的那样,是霍砚深在舔。
这舔谁不好,偏偏要去舔乔家的女儿。
都过三十了,还没个家,身边也没个正经的女人,真要能舔回来一个媳妇,她也认了。
可偏偏还要舔带两个孩子的寡妇。
真是头疼。
霍砚深领着乔熹到霍砚迟的病床前。
乔熹看着躺在床上闭眼不醒的男人,有着一张跟霍砚深一模一样的脸,更多的一种复杂的心情。
没想到像他这样的身份,在被霍砚深找到之后,还愿意继续去卧底,看来也是心中有坚持的人。
“我和他是不是很像?”
霍砚深看向乔熹。
乔熹轻嗯了一下。
霍砚深松开她的手,走到床边,抬起霍砚迟的手,说:“我和哥哥算是一对长得很像的双胞胎,刚出生的时候,我爸妈有时候都很难分得清,不过,我的手上比他多了一颗痣。”
霍砚深也亮出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