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禾惊慌失措的叫出声,怎么会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萧承煦一路被追杀,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没想到却在此处精力耗竭。他怕那些匈奴人还没有离开,捂住温禾的嘴威胁道:“若还是想活着,就给我老实点!”
温禾澄澈的眼眸中带了点迷茫,但是也不再挣扎了。
“我不是坏人,等我养好了伤自会离开,你也不要叫人,否则会损害你的清誉。”
温禾点了点头,两个人暂时达成了协议。期间温修然去而复返,情急之下温禾将萧承煦按进了被子里。
萧承煦只觉得一股淡雅的馨香扑面而来,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耳尖微微泛起了红晕,他从未与其他女子接触,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
温修然敲了敲门,细心询问道:“禾儿,刚刚哥哥好似听见你的叫声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温禾用疲倦的声音答道:“大哥,你是不是听错了,我都快要睡着了。”
温修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颇为懊恼,也觉得是听错了,随即又转身离开了。
萧承煦见她愿意帮自己隐瞒,也对她有了几分信任。刚刚那个声音他不可谓不熟悉,只是温家唯一的女儿他见过,并不长这样啊!
温芷宜明艳娇贵,而眼前的人身着一件单薄的月白绫罗衫,满头的云鬓只插了一支玉簪,真是楚楚可怜,如花娇弱。
不过二人不熟,萧承煦不好打探什么。温禾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惯用的伤药递给他,两个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在地上打地铺,互不打扰。
等到白天的时候,萧承煦就重新躲到房梁之上,周而复始,温禾也帮他遮掩。
因为房里多了一个人,温禾怕他饿死,便让弦月将吃的送进来。
等桌子上摆好了吃食,温禾才将下人都赶了出去,轻轻咳嗽了几声,房梁上就有一个身影轻轻越了下来。
桌上摆放着两盘荤菜和两盘素菜,还有一盘精致的糕点。萧承煦静静地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温禾吃饭。
温禾的食量并不大,尽管桌上的饭菜并不多,但她还是只吃了一点点。然而,萧承煦却是个练武之人,他的胃口相当好,风卷残云般地将剩下的食物一扫而光。
当弦月来收拾碗筷时,她注意到桌上的食物几乎都被吃光了,心中不禁一喜。她想,小姐最近的胃口似乎好了很多,这说明她已经逐渐适应并融入了这个新的家庭。
趁无人之际,萧承煦像往常一样给自己上药,不过在发现温禾身上佩戴的玉佩时,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你的东西吗?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温禾小心翼翼地将腰间的龙凤佩取了出来,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你认识这个玉佩吗?”温禾抬起头,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起一段往事,然后缓缓说道:“说来也是我的一桩机缘。在我八岁那年,我独自去山间玩耍,无意间发现了一株九节灵芝。我本打算将这株九节灵芝拿去卖掉,换些钱财。然而,在我下山的途中,却遇到了一户行色匆匆的商户。他们看起来非常焦急,一问才知,原来是他家的夫人生病了,急需这九节灵芝作为药引。”
说到这里,温禾的脸上闪过一丝善良的微笑,“我见那夫人病得厉害,心中不忍,便毫不犹豫地将九节灵芝送给了他们。而这龙凤佩,便是那位夫人为了感谢我而赠予的。”
萧承煦也没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她不仅帮了他的母亲,还帮了他。
“你救的那人就是我娘,她跟我爹外出游玩,却被山间的毒虫咬伤,当时情况紧急,哪里能找到灵芝入药。还要多亏你,我娘才能平安无事。”
这里面的事情远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咬他母亲的是九彩毒蝶,当地人都知道这蝴蝶外表鲜艳,但内里却有剧毒,便是有解毒的方子,也只有一半概率能活下来。
他的父皇根本没见过这种毒虫,带来的侍卫也对此一窍不通,若不是遇见了一个采灵芝的女孩,后果不堪设想。
温禾自然而然地接起了照顾他母后的任务,她每日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熬制汤药,帮助母后处理伤口,直到母后痊愈才离开。
母后本想报答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人。当初相处的那一个月,给母后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直到现在母后都还记挂着她。
萧承煦不解道:“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若是你不走,我娘是不会亏待你的!”
想到当初的事情,温禾的眸光暗淡下来,解释道:“我没有不告而别,因为我失踪了一个月,家里的活都没人做,我那养父养母将我毒打了一顿,我差点被打死。”
“怎会如此?你那养父、养母对你不好,你胳膊上的伤就是他们留下来的吗?还有,你为什么又变成宣承侯的千金了?”萧承煦并无恶意,只是不明白她的身世怎么会如此离奇曲折。
宣承侯还未归京,温禾的身世也没有昭告天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接着温禾便把自己当初跟温芷宜被调换的事情说了,惹得萧承煦好生怜惜。
相处这两日,难怪萧承煦总觉得她处处小心,原来是刚回到侯府。温芷宜的名声他也略有耳闻,那是个性子霸道的主,而且听闻温家人对其异常疼爱,原来这都是抢的别人的东西。
萧承煦看她抖着身子开始哭,梨花带雨,双颊晕红,无端的惹人怜爱,答应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报仇!”
温禾看他一副跟自己同仇敌忾的样子,笑着道:“你能为我做什么?我如今可是侯府千金。倒是你,家族落寞了吗?怎么如此狼狈。”
不怪温禾这么想,萧承煦来的时候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都是尘土,活脱脱像个乞丐,也就温禾不嫌弃他。
萧承煦不想此时暴露身份,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叹气道:“是啊,我家里生意早就不好了,我也不是什么少爷了。这次我帮人走镖,没想到遇见了强盗,真是死里逃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