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将温芷宜带来的糕点尝了,对于她提的问题,温禾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妹妹,你不是对沈逸尘很有自信吗?现在需要靠求我来委曲求全了吗?”
即便被温禾奚落了一通,温芷宜也不在意,“禾儿,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们不合适的。而且我也不想让爹娘因为我们的事情痛苦。”
看见院前有一片未来得及隐藏的衣角,温禾瞬时换了一副脸色,“妹妹,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让逸尘哥哥自己决定,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禾儿,我从来都没有逼你,逸尘他一直是喜欢我的。你不知道吧,逸尘曾经跟我说过,你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而他真正喜欢的是我!”
屋外的沈逸尘跟温修然等人再也坚持不住,如果不是今日他们心血来潮想来看看禾儿,还不知道芷宜私底下居然是这样傲慢无礼的人。
“我的肚子好疼,芷宜,你喜欢逸尘哥哥我可以把他让给你,但是你怎么能在糕点里下毒呢!”
温禾的嘴角溢出鲜血鲜红的液体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淌而下,仿佛一朵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凄美而又刺眼。她的腹中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脏,它们疯狂地撕咬着、啃噬着,似乎要将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地吞噬殆尽。
温禾紧紧地捂住腹部,额头上冷汗涔涔,“芷宜,你为什么要害我?”
那不甘心的质问回荡在三人耳中,令人心神俱震。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人没有反应的机会,还是沈逸尘率先冲了上去,将温禾抱在怀中,双手颤抖着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那气息细小而微弱,让人忍不住担心温禾的身体。
如果说之前温修远一直无条件的相信温芷宜的话,在这一刻,他的观念彻底崩塌,原来他一直看错了人。自从禾儿回来,她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不对,温修远曾私底下找过禾儿的麻烦,可是禾儿并没有生气,只是坦诚的告诉他,她不喜欢抢了自己身份的人。
后来禾儿也答应不找温芷宜的麻烦,反倒是温芷宜先是烧了禾儿的房子,又是在私底下威胁禾儿,最后居然怕禾儿抢走沈逸尘给禾儿下了药,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温修然不敢耽误,立刻去找了大夫。沈逸尘沉溺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所以温芷宜下意识将自己的目光都放在了平日里最疼爱她的二哥身上,她彻底慌了。她根本没在糕点里下毒,可温禾又摆明了是一副中毒的样子,难道温禾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污蔑她吗?
“二哥,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
温修远猩红着眼睛,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剥皮抽筋,“滚开,如果禾儿出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府里的大夫稍微为温禾把脉之后,就摇了摇头,这样剧烈的毒性他是没有办法解的,或许宫里的太医见多识广,能有办法治疗温禾。
温侯爷听到之后立刻递了牌子进宫,准备去求皇上。
众人看向温芷宜的眼神都是仇视的,叶夫人更是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了温芷宜身上,她犹不解气,“你不是爱下毒吗?那就把你下毒的这些糕点全吃了!”
叶夫人对着身旁的嬷嬷使了眼色,嬷嬷拿着盘子中的糕点就往温芷宜的口中塞去。嬷嬷粗粝的捏着温芷宜的双颊,将糕点一个个塞了进去,即便温芷宜被糕点噎住了,也不曾停手。
很快,桌子上的盘子就空了,温芷宜被人像扔抹布一般扔在屋外等死,而屋内的温禾被众人包围着,大家都在期盼宫里传来的好消息。
而宫里的萧承煦听了皇后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他今日特意带了母后做的糕点去看禾儿,没想到自己刚返回宫中,皇后身边的慧心已经在宫门处等他好久了。慧心一向是稳重的,可此时面露焦急,就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太子,你终于回来了!皇后娘娘做的糕点你吃了吗?那个糕点不能吃,是有毒的!”
今日慧心如往常一样去取糕点,突然瞥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模样甚是可疑。慧心心生警觉,当即喝令那小太监站住,小太监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跑。慧心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小太监揪住。
慧心本以为这小太监不过是个偷东西的小贼,便没太在意,只是让人先将他带下去,等自己取完糕点再去仔细盘问。然而,当她回到宫中,对那小太监进行盘问时,却惊觉事情远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来,这个小太监竟然是受贤妃指使,前来谋害太子的!据小太监交代,贤妃在前几个月刚刚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她一直怀疑是皇后暗中动了手脚,所以才对皇后心生怨恨。而这次,贤妃竟然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后特意为太子准备的糕点中下毒,企图毒死太子,以报心头之恨。
得知真相后的慧心震惊不已,她立刻将此事禀报给了皇后。皇后闻听此言,亦是又惊又怒,当即下令将贤妃打入大牢,等候发落。然而,尽管贤妃已经被下狱,但那有毒的糕点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慧心想来太子应该是不曾吃的,那毒药很烈,若是吃下去,早就毒发了。还不等她松口气,就见太子惊慌失措道:“不好,我将那糕点带给禾儿了!”
还不等太子驾马回去,就听见温侯爷进宫来请太医了。皇后知道事情始末之后,气的差点打死萧承煦,“慧心,你去把禾儿接进宫来医治,药房里有什么药随她取用,一定要把人给本宫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