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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意志的斗争

    帅府的会客厅里,诸位南洋华侨刚刚离开,喜庆的氛围还未完全消散。

    送走荣真,臧式毅等人,少帅转身踏上楼梯时,手掌突然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这种熟悉的难受感觉,从指尖蔓延到心口,像有无数只小虫在骨头缝里啃噬。

    少帅扶着冰冷的楼梯扶手,停下脚步,喉结滚动了两下,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一旁的赵小姐看见少帅这个样子,顿时明白了,她立刻打算去拿东西,但是被少帅阻止。

    “徐承业。”少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唤来守在楼梯口的贴身副官。

    徐承业立刻上前“少帅,怎么了。”

    “让府里所有人都回各自岗位,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上三楼。”少帅的目光扫过走廊的那些仆人“尤其是书房和我卧室的门,除了你,谁都不能进。”

    徐承业心头一紧,他跟着少帅多年,自然知道少帅的瘾有多重,此刻少帅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让他不敢多问,只躬身应道“是,少帅,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徐承业转身离去的背影,少帅扶着扶手缓缓走上三楼,推开卧室的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少帅低声自语,一拳砸在书桌上。他想起父亲张作霖在世时,常说“军人要硬气,不能被外物绊住脚”,可自己现在,却被那玩意缠得死死的。若是再这样沉沦,别说守住东北的江山,恐怕连自己这条命都要搭进去。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于凤至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深青色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见少帅站在书桌前,脸色难看,便将参汤放在桌上,轻声问“汉卿,刚送走客人就皱着眉,是军务上有烦心事?”

    少帅转过身,看着于凤至平静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羞愧“凤至,我上次就和姐夫说过,我要戒了这个东西,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于凤至端汤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眼眸闪过一丝惊喜,却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能有这个心思,再好不过。只是戒这个东西不是小事,戒断反应难熬,你得有决心。”

    “我有决心。”少帅的语气很坚定“之前我总想着靠这东西缓解压力,可现在才明白,这东西就是催命符。再这样下去,东北军的兄弟们该失望了,爹在天有灵,也不会饶过我。”他走到窗边,缓缓说道“我想好了,这事得找个靠谱的医生。上海的杜月笙人脉广,或许能帮上忙。你让徐承业立刻联系他,就说我要找最好的戒毒医生,越快越好。”

    于凤至点点头,她知道少帅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只是戒毒的过程必然艰难“我这就让徐承业去办。不过医生来之前,你得先稳住自己。”

    “另外,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戒毒,帅府里人多眼杂,容易分心。城郊的北陵别墅空着,到时候让医生去那,你和一狄也一起过去,帮我盯着点。”

    提到赵小姐,于凤至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四妹性子软,怕是见不得你受苦,到时候我会多看着她。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帮你的。”

    “恩。”少帅默默点头

    三日后,徐承业带着一个戴金丝眼镜、提棕色皮箱的德国人走进北陵别墅,这个人正是杜月笙请来的米勒医生。米勒刚放下皮箱,便拿出听诊器给少帅检查。

    “少帅的情况已经很严重看,戒断反应会比常人更烈,接下来半个月,必须严格按我的药方来,绝不能再碰半点这个东西了。”米勒医生说道。

    话音刚落,少帅便让徐承业把别墅门窗全锁上,只留于凤至、赵一荻在侧。

    “承业,按照我的命令,我这几天不在中枢,让军事厅,军令厅,秘书厅各行其事,政府方面的事情交给臧式毅,军队方面有事情需要决策,小事交给荣真和王树常,大事直接将文件打到盖州前线,杨司令那里了。”少帅嘱咐道“我的这个情况,要对所有人保密,只用密电,告诉我姐夫一下,让他留心大局,等我回来。”

    “是!”徐承业说道。

    头三天还算平静,可到了第四天夜里,少帅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浸透了寝衣,牙齿咬得咯咯响。“给我。。。给我。。。”他抓着于凤至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里。

    于凤至却没松劲,只让徐承业端来温水,一点点喂他喝下,声音稳得没一丝波澜“汉卿,米勒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熬过去就好了。你忘了在帅府说的话?要守住东北,先得守住自己。”

    一旁的赵一荻早红了眼,她几次想要做些什么,徐承业突然上前拦住,语气带着急“赵小姐!少帅说了,谁都不能破这个例!”

    赵小姐的手顿在半空“可他快疼死了!”

    “不行!”于凤至转头看她,眼神冷了几分“现在给他,之前所有的苦都白受了。你要是真疼他,就帮他扛,不是害他!”

    赵小姐被说得低下头,她别过脸,不敢再看少帅痛苦的模样。

    最难熬的是第七天,少帅开始出现幻觉,一会儿喊“爹,我错了”,一会儿又抓着空气喊“东北军不能散”。

    米勒医生每隔两小时就来注射药剂,于凤至则守在床边,一遍遍用冷毛巾擦他的额头,在他耳边轻声念他们年轻时的事“汉卿,你还记得吗?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我家的花园里,你那时候才十五六岁。。。”

    或许是这声音起了作用,少帅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攥着于凤至的手不肯放。

    到了第十天,他终于能坐起来喝半碗粥,看着于凤至眼底的红血丝,突然说“凤至,辛苦你了。” 于凤至没说话,只给了他一个笑,转身去厨房了。

    第十五天清晨,米勒医生给张学良做了最后一次检查,收起听诊器时笑着说“少帅,恭喜你,你已经彻底戒掉了!”

    少帅愣了愣,走到镜子前,镜中的人虽还有些虚弱,可眼窝不再深陷,眼神也亮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颓靡。徐承业适时递来一套崭新的军装,他穿上时,于凤至和赵小姐都红了眼。

    那是一个崭新的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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