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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隔一分钟就刷新一次

    徐斯礼盯着手机屏幕,心情很躁。

    那个女人是笨还是懒?这份不能吃,就不会重新点一份吗?

    他皱着眉,打下一条评论:“地址给我。”他给她点。

    但发出去的一秒钟,他就醒过神来,直接删除评论。

    于是。

    陈纾禾只看见自己朋友圈多了一个新消息提示,可等她点开看,又什么都没有。

    但其实时知渺不重新点外卖,不是为了省钱,也不是犯懒。

    她纯粹就是没胃口,只是为了不饿才强行吃点东西垫垫胃。

    至于为什么没胃口……

    她自我估计是多种因素导致的,比如每次一想起徐斯礼她就胸口闷闷的难受、皮肤过敏带来的瘙痒不舒服,还有她迟迟不来的大姨妈。

    她知道情绪、作息、饮食都会影响月经的规律,她的月经已经推迟了一个多星期,推得她肚子都不太舒服。

    时知渺吃了几口泡面,又有种想吐的感觉,干脆不吃了,倒在小床上。

    宿舍是医院职工休息室改造的,比较简陋,类似城中村五六百块的那种租房,大小就十来个平方米,不过好在干净,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点儿。

    墙壁上贴着一条白炽灯管,照着时知渺有些憔悴的面容,她拿着手机随意滑动,不知不觉就点开了徐斯礼的微信。

    她来南城都两天了,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即便是现在,她打开他的对话框,也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

    他们现在的关系,很拧巴。

    说他们是夫妻,可她不是要离婚吗?

    说他在追妻,但他现在的态度,哪儿像在追?

    忽冷忽热,倒显得她后来意志不坚定,对他动摇很可笑。

    跟他上的那几次床,也像是他玩腻了。

    时知渺慢慢在床上蜷起身体,眼眶有些热热的,她盯着徐斯礼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关掉了对话框。

    ·

    陈纾禾开玩笑归开玩笑,心里还是担心时知渺的,第二天就去菜市场买了鲜肉,卤了一锅卤猪蹄、卤排骨、卤鸡爪——她做卤货是一绝。

    卤好后,先放到冷冻住,然后再走空运冷链快递给时知渺。

    时知渺收到时,冰块都还没完全融化。

    她当晚就煮了碗米饭,取出一些排骨加热,剩下的放进冰箱储存着,吃一顿排骨盖饭,顺手拍了照发朋友圈:

    “满血复活~”

    这条动态后的好几天,时知渺和陈纾禾都没有再发新东西。

    她们各自忙着工作,全然不知自己的朋友圈,正在被人反反复复点开。

    修长骨感的手,隔一会儿就下拉一次屏幕,又松开,不断刷新主页,却始终没看见新的动态。

    “——少爷,到了。”

    徐斯礼最后再划了一下手机,还是没有更新,这才锁了屏。

    黑下来的屏幕映出他有些寡淡的俊脸,随后收起手机。

    后座车门打开,徐斯礼从车里迈下一只棕色的德比皮鞋,同时弯腰走出去,将手里拎着的金丝边眼镜戴上,随后抬起头,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招牌。

    这里是澳城最有名的赌场之一。

    他去港城视察去年启动的项目,陆锦辛说他这会儿在澳城聊一个合作,问徐斯礼要是有兴趣,可以过来听一听。

    两地由港珠澳大桥相连,开车不过40分钟,他也就过来了。

    ——可惜的是,白跑一趟。

    陆锦辛他们聊的那些东西,徐斯礼都不感兴趣,全程没怎么开口,只是淡淡地听着,偶尔端起茶杯喝一口。

    到最后实在觉得没意思了,便拿起手机,礼貌道:“我去个洗手间。”

    然后就离开这个富丽堂皇的包间。

    他四处随意地散步,看到一条大通道,再往前走十几米就是赌场大厅,成千上万的赌徒在里面,幻想着能靠牌桌上的几个骰子一夜暴富,殊不知从他们踏进赌场开始,就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徐斯礼并不关心别人的人生,淡漠地看了一眼人声鼎沸的赌场入口后,便又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分别点进时知渺和陈纾禾的朋友圈——什么都没发。

    这两人,前几天什么事都发,这几天又什么都不发。

    徐斯礼在时知渺的对话框里打了一行字,打完又删掉,眉宇间掠过一抹烦躁。

    “看得出来,徐总真是对合作不感兴趣。”

    陆锦辛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开口说道,“这又不违法,澳城本就是博彩业合法的地方。”

    他穿着一套墨黑色的新中式服饰,外衫轻薄飘逸,透过这一层纱,能隐约看见里面那件衣服面料上绣着的兰花图案。

    领口处是几颗猫眼宝石袖扣,全身上下都是深色调,却偏偏在右耳戴了一条红色流苏耳坠,衬得他整个人妖异诡绝。

    “而且,据我所知,徐董事长年轻时是黑白两道通吃,都说虎父无犬子,徐先生倒是不像你父亲。”

    这话是在说他不如他父亲胆子大、有魄力、敢冒险。

    可惜徐斯礼三岁起就不吃激将法了。

    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那你要不要猜猜,他现在为什么不想黑白两道通吃了?”

    当然是因为得不偿失。

    既然得不偿失,那他也没必要再做。

    陆锦辛还想再劝一次:“真的不想试一试?”

    徐斯礼朝赌场的入口瞥了一眼:“你现在挺像赌场里那些诱惑赌徒一掷千金的人。我自制力尚可,所以说不参与就是不参与,你们自己发财去吧。”

    “那好吧。”陆锦辛有些遗憾,但也不强人所难,“那等会儿我再跟徐总聊聊其他合法的项目,总不能叫徐先生白跑这一趟。”

    徐斯礼却突然问:“你跟陈纾禾还有联系吗?”

    话题转变得有点快,陆锦辛没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下才说:“最近几天忙,没怎么联系。徐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

    有那么一瞬间,徐斯礼本想让陆锦辛想个办法,在不提起自己的前提下,问问陈纾禾,时知渺的过敏好点了没?

    但最后还是双了,他怕陆锦辛觉得他有病。

    “没什么。”

    陆锦辛倒也没继续问,只是转身做了一个“回去”的手势。

    徐斯礼便跟他回去了,只是走了两三步后,他又停下来,转身对周祺说:

    “你去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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