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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徐斯礼,你凭什么?凭什么!!

    徐斯礼听完周祺发来的长段语音,又点开他偷拍到的照片。

    照片里的时知渺,身上的白大褂更加宽松了,素白的脸上能看见明显的黑眼圈,但却还在透支身体工作。

    这副样子,看得他心头无名火起,还掺着心疼和烦躁。

    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文件看不进去,会议也不想开,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然后拿起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北华医院的院长。

    ……

    又过了一天,时知渺收到病人最新的检查报告。

    可喜可贺,各项指标终于稳定下来,达到可以手术的标准了。

    她由衷地松了口气,连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了笑。

    她马上拿着报告去找南宁的院长,想重新敲定手术时间。

    然而来得不巧,院长不在,她只好又回到心外科,想着等会儿再过去看看。

    她坐在办公桌前,猛地意识到什么,倏地回头环顾整个科室——空无一人。

    南宁的医生们怎么全都不见了?

    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立刻起身出了办公室,到护士站问:“请问看到阮医生了吗?心外科的人呢?”

    护士回答:“阮医生在A手术室啊,今天不是公开手术演示吗?大家都过去观摩了。”

    公开手术演示?!

    时知渺愣在原地,旋即转身跑向A手术室!

    果然,A手术室外的玻璃走廊上站满了人,有北华团队的,有南宁院方的,还有周围几个医院派来观摩学习的医生们,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术室内正在进行的手术。

    “……”

    时知渺放慢了脚步,呆呆地走过去。

    无影灯下,阮听竹一身无菌手术服,正娴熟地操作着,而手术台上的病人,就是她亲力亲为护理了一个星期的那个人!

    时知渺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凝固,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找到前排的南宁院长,尽量保持语气平静地问:

    “院长,为什么是阮医生在做手术?”

    南宁院长看到她,笑着说:“时医生,你来了。诶?你不知道吗?这是北华医院那边的决定啊,早上院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演示手术还是交由阮听竹医生负责比较好。”

    “刚好病人的最新检查结果出来,数据显示完全可以手术,所以我们就直接开始了。你看这手术,做得很成功啊。”

    “……”时知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原来是这样,有阮医生演示也好,她经验也丰富。”

    她跟着观摩了片刻,然后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手术室外。

    她抿紧了唇,一路走到无人的楼梯间,冷静的情绪瞬间崩塌。

    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打给北华院长!

    电话一接通,她甚至没有寒暄,直接质问:“院长,为什么临时换掉我的手术?!”

    电话那头的院长说:“小时啊,这个决定是徐总的意思,他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求立刻更换主刀医生,我也只能照办……毕竟他是我们的甲方啊。”

    ……居然是徐斯礼的意思。

    时知渺原本还以为是阮听竹在院长那儿告她的黑状得逞了,所以才抢了她的手术。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徐斯礼!

    她将手机握得紧紧的,后面院长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见,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委屈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滚、灼烧,梗得她喉咙发痛,呼吸困难!

    从她来南城出差起,徐斯礼就毫无理由地阻拦,又对她冷嘲热讽,现在还轻飘飘地用一句话,就将她一个星期来付出的努力全都剥夺,拱手让给他最膈应的人,让她为他人做了嫁衣!

    时知渺咽不下这口气。

    徐斯礼……他凭什么这么做?

    她的手都有些颤抖,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没等那边开口,时知渺积压已久的情绪就彻底爆炸开,眼泪几乎是同时落下:

    “徐斯礼,你凭什么把我的手术安排给阮听竹?!你凭什么这么做?!”

    “……”

    徐斯礼这会儿正在开会,抬手制止了底下高层的发言,又示意秘书过来继续主持会议,而他则拿着手机大步出了会议室,到了外间的走廊。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凭我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这么重要的公开手术,我有权利选用更合适、更稳妥的主刀医生,确保万无一失。”

    “更合适?更稳妥?”

    时知渺的身体在发抖,眼泪汹涌,“我的经验比阮听竹丰富!这个病人从入院到现在,所有的情况都是我亲自跟进的!他身体里的炎症也是我一点点调整好的,你凭什么说我不合适?!凭什么说我不稳妥?!”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直接将连日来的委屈宣泄出来。

    “你总是这样,徐斯礼,你总是这样!永远凭着自己一时兴起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可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的东西随便给别人!也可以轻飘飘的一个行为,就把我丢在原地不管不顾!”

    “我真的恨死你了!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一直都是那个薄情寡义、自私无情的混蛋!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尊重,你这样的人也不配再谈什么爱!”

    什么喜欢她很多年,什么在美国那一年想的都是她,什么他是爱她的所以才不愿意跟她离婚,全都是屁话!

    狗屁话!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展开所谓的追妻行为,也可以做他自以为感动的各种事情,可等他爱够了、玩腻了,就开始对她冷暴力了。

    他就是混蛋!王八蛋!

    时知渺骂完最后一句,也不等徐斯礼给出任何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又迅速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拖进黑名单,让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做完这些,她蹲下身,坐在冷硬的台阶上,用手捂住眼睛,失声痛哭起来。

    整个楼梯间回荡的都是她的哭声,听起来如此委屈。

    ……

    徐斯礼放下手机,看着黑掉的屏幕,喉结滚了几下,而后克制地收起手机,转身回到会议室。

    只是会议的后半程,大家都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见,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时知渺那些愤怒的谴责。

    她还挺有理的……

    谁薄情寡义?谁自私无情?谁不懂爱?

    嫁给他,却十几年如一日心里始终怀着别的男人的人,不是她吗?口口声声说想嫁给别人的人,不是她吗?

    陆山南一出现,她就把他抛诸脑后,接受陆山南的告白,把自己所有财产连同他给的聘礼都一并打包给他,现在更是不远千里跑到另一座城市去跟他见面。

    做这些事的人,不是她吗?

    她才是恶人先告状,才是那个始终都捂不热的混账女人!

    她还骂起他了,这年头还真是谁横谁有理。

    徐斯礼眉心紧紧皱了起来,抬手扯了扯领带,但那口气却始终不顺。

    他突然骂了一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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