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见岳父葛富贵那副既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爽快应承:
“岳父大人放心,这是天大的喜事,自然要风风光光地办!新宅刚落成,正好双喜临门。
小婿这就安排下去,定将您和秀芬婶子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葛富贵闻言,顿时喜得见牙不见眼,连连搓手道:
“好!好!全凭贤婿做主!全凭贤婿做主!”
……
就在王川开始为葛富贵筹备婚事之际。
郡守府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混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两千多人去攻打一个青山村,非但没弄到手榴弹的制作方法,反倒被几百乡野村民打得溃不成军!连首领都被生擒了!”
刘文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瓷片四溅,温热的茶水泼洒了一地。
下方跪着的几名属下吓得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书房内死寂一片,只剩下刘文廷粗重而惶恐的喘息声。
过了好半晌,他眼中才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提前起兵造反了!幸好现在流民四起,咱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他猛地站起身,原本的惶恐被破釜沉舟所取代。
他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属下,声音低沉而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大宇朝廷!昏庸无道,宠信奸佞,致使天下民不聊生。
我身为一方郡守,眼睁睁看着治下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这朝廷,这世道,还有何希望可言?!
为了天下苍生能吃饱饭!为了这朗朗乾坤能重见清明!”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自我感动的悲壮,将自己的野心包裹在一层虚伪的为民请命外衣之下:
“这反旗,我刘文廷扛了!不仅要反,还要反得轰轰烈烈!
即刻传檄四方,痛陈朝廷十大罪状!
告诉那些还在忍饥挨饿、卖儿鬻女的百姓,我刘文廷,愿开仓放粮,均分田地,给他们一条活路!”
“联络那些被官府欺压、怀才不遇的豪杰之士,我刘文廷,愿以国士待之,共谋大业!
招安各地山寨好汉,只要愿意归顺,之前过往不咎,一同替天行道!”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是叛匪!我们是义军!是这黑暗世道里,唯一肯给百姓一口饭吃、一条活路的希望之火!”
他猛地一挥手,决然道:“立即行动!开仓赈济流民,四处宣扬义举。
同时整军备战,收拢流民,挥师东南!我们要以粮草收服人心,以刀剑开辟江山!”
下方的心腹被这番大义凛然的宣言激得热血沸腾,仿佛自己正在参与一项伟大的事业。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重重磕头:“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大人!”
“共举大业!”
“反了这昏庸朝廷!”
“好!”刘文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都起来!立即去办!记住,动作要快,要狠!
务必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拿下东南之地。
那里富庶,流民众多,正可为我所用!”
“大人英明!属下等万死不辞!”
几人轰然应诺,眼中燃着狂热的火焰,迅速退出去执行这项疯狂的叛乱计划。
他们的动作极快。
第二日,一道讨伐檄文便贴满了豫州郡及邻近州县的城墙。
伴随着无数粮仓的轰然打开,无数流民纷纷叫好。
同日,豫州城南郊,黄土高台垒起,旌旗猎猎。
刘文廷身着甲胄,焚香祭天,历数朝廷罪状,正式宣告举兵造反。
国号“大业”,自称“奉天讨逆大将军”。
当晚,趁着夜色,刘文廷一马当先,领着上万流民大军,朝着东南富庶的徐州郡,汹涌扑去。
这个惊人消息,瞬间就震动了整个大宇朝。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击碎了明月殿的安宁。
龙椅之上,那只原本慵懒搭在扶手上的柔荑猛地收紧。
龙袍宽大的袖口滑落一截,露出一段白嫩柔滑的皓腕。
几声清脆咳嗽声响起,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虚弱,却很快被强行止住。
“陛下!”
阶下侍立的紫衣女官惊呼上前,却被一道冰冷的视线定在原地。
“无妨。”
“豫州……刘文廷,呵……真是好大的狗胆……”
她微微侧首,一缕墨色青丝自鬓边垂落,拂过她饱满的胸线,最终垂落在不盈一握的腰侧。
这个无意的动作,瞬间勾勒出龙袍之下那具惊心动魄的成熟娇躯。
胸前弧度傲人,腰肢却收得极细,继而向下延展出丰腴挺翘的臀线。
在庄重威仪的龙袍包裹下,反而更添几分致命魅力。
“传旨。”
二字吐出,不容置疑。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所有官员侍从屏息凝神。
“着镇东将军即刻率两万大军封锁徐州一线。”
“命影卫出动,三日之内,朕要看到刘文廷九族人头。”她声音轻缓,却字字千钧。
“陛下,”兵部尚书张恒斌躬身出列,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逆贼势头凶猛,流民易裹挟,恐成燎原之火。
臣斗胆谏言,是否可派快马急赴安平县青山村,调拨一批震天雷,以助军威?
此物威力巨大,若用于守城或关键之战,或可速定乾坤,减少我军伤亡。”
龙椅上的身影微微一顿,指尖在军报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
“张爱卿所虑,朕已知晓。”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带上一丝不容动摇的决断,“但玉门关外虎狼环伺,震天雷乃镇国重器,一刻也断不得供给。”
微微直起身,龙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刘文廷虽猖狂,终究是乌合之众。若对付这等流寇都要动用震天雷,岂非让外人笑我大宇无人?”
众大臣弯腰行礼,齐声高呼:“陛下圣明,臣等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