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陆乘风和舒妍到医院去接陆伯庸回家。
    因为王丽莹要回老家照顾孩子,所以陈豪也跟着陆伯庸住到金碧园去了。
    好在房间多,陆伯庸住曹彩琴的房间,陈豪则住二楼客房。
    进了家门,陆伯庸就四处张望,寻找曹彩琴的身影。
    洪霞看出了儿子的心思,说道:“不用找了,彩琴不在这里。”
    陆伯庸有些失望,嘀咕道:“她不知道我今天出院吗?还跑去上班。”
    他以为曹彩琴会在家里做一桌饭菜等他回来。
    两人离婚前,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家,曹彩琴都会在家里等着,准备好丰盛的饭菜。
    洪霞白了儿子一眼,撇嘴道:“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老爷吗?我们是不是还得下跪欢迎你?我跟你说,你搞清楚了,你是借住在这里的客人,不是主人,”
    “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才不会让你住进这个家里。”
    洪霞一边说着,一边往曹彩琴的房间方向走去,“你的房间在这边。”
    陆伯庸跟着洪霞来到房间门口。
    他瞅了一眼,还算满意,但是却没有见到女士的用品。
    他转头问洪霞:“妈,彩琴住哪个房间?我跟她挤一屋就行了,这个房间给陈豪住吧。”
    跟在后头的陈豪唇角抽了一下。
    心说局长这人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而且还自作多情。
    陆乘风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不吱声。
    周毓扯了一下丈夫舒德,示意他走开,别掺和这事。
    洪霞假装没听到:“你刚才说什么?”
    陆伯庸又重复道:“我说我跟彩琴住一屋就行了,让陈豪住这屋。”
    洪霞双手交叉在胸前:“陆伯庸,你脑子被撞坏了?失忆了?你不记得你离婚了?”
    陆伯庸:“妈,不是彩琴提议让我来这里住的吗?她那意思不是原谅我了?我们两个迟早是要复婚的,明天我就带她去办理复婚手续。”
    洪霞:“是彩琴让你搬来这里住的,但跟你没有关系,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让你搬进来的,听懂了吗?”
    陆伯庸:“好,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她住哪个屋?我自己搬过去行了吧。”
    洪霞:“她不住这里,她搬去她男朋友家了。”
    “什么?!”陆伯庸似遭到当头一棒。
    “你说她搬到哪里去了?那个姓梁的那里?荒唐!她都多少岁的人了,怎么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你们怎么也不阻止她?就由着她去了?真是太胡闹了!”
    洪霞:“我们为什么要阻止她?我们凭什么阻止她?她跟你已经离婚了,有权利跟任何人谈恋爱,也有权利跟任何人在一起,只要她愿意。”
    “而且,只要她开心就好,再说了,人家梁总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还温柔体贴,别说是她了,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我也会爱上梁总。”
    陆伯庸的脸青一阵黑一阵,一股浊气闷在胸口堵住了他的嗓子眼。
    洪霞看向孙子陆乘风:“把你爸的行李放这屋里,让他自己收拾去,陈豪,你的房间在楼上,跟我上楼去吧。”
    “好的,奶奶”陈豪跟上洪霞的脚步。
    陆乘风把陆伯庸的行李放进屋里,提着陈豪的行李牵住老婆的手,上楼去。
    来到二楼客房,洪霞打开房门,换了亲和的笑脸对陈豪说:
    “陈豪,你住这间房,我已经打扫过了,床单被罩都是干净的,里面有卫生间淋浴,生活用品我也都给你备了,你看还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陈豪感激地道:“谢谢奶奶,真是麻烦您了。”
    洪霞摆手:“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说这种客套话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把身子养好了,行了,咱们先下去吃午饭吧,行李你晚点再收拾吧。”
    陆乘风把行李放进屋里的沙发上,对陈豪说:“走吧,先下去吃饭吧。”
    四人又一起下楼去。
    到一楼的时候,舒妍扯了一下陆乘风,“叫爸去吃饭吧。”
    陆乘风点了一下头,转身去陆伯庸的房间。
    看到陆伯庸坐在床上叹气。
    “先吃饭吧”陆乘风说。
    陆伯庸抬头看向儿子,有些生气:“不想吃。”
    陆乘风冷声道:“你要是这种态度,那我就送你去你的公寓,这个家里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我老婆和岳父岳母在,你甩脸色给谁看呢。”
    陆伯庸噎住。
    还是站起来了。
    陆乘风转身朝餐厅的方向走去,陆伯庸跟在身后。
    来到餐厅,舒德正在摆筷子。
    见到陆伯庸来了,他热情地招呼:“亲家公,快坐,要不要喝一杯红酒?”
    舒妍扯了父亲一下:“爸,公公才刚出院呢。”
    陆伯庸:“来一杯,红酒没事。”
    舒德:“没事的,少喝点,葡萄酒度数不高,等亲家公上班了,就没法喝了,趁着现在休息,喝两口没事的。”
    陈豪在旁笑着道:“叔叔,能不能给我也来一杯?”
    “可以啊”舒德对周毓说:“老婆,请帮我们拿三个杯子。”
    周毓笑着点头:“好,你先开酒吧。”
    舒德拿着开瓶器一边开瓶一边说:“我也好多年没喝了,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十年,我最期待的是能活着出去,跟老婆孩子团聚。”
    “在那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主要是每天闲着没事干,我想啊,我这辈子最愧对的就是我的老婆和孩子,我老婆为了我放弃她的工作,”
    “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可不比我在外工作轻松,还有我的孩子,我都没时间陪伴她,还害她因为我的职业遭受同学的冷落和白眼。”
    周毓拿来三个杯子,说:“都过去的事情了,不用提了,跟亲家公说点开心的。”
    舒德:“我现在说的就是开心的啊,我能够活着出来,回到你们的身边,就是最开心的事情,我现在感觉还是像做梦一样,每天都很开心。”
    周毓:“知道了,还没喝呢,话就那么多了。”
    陈豪:“没事,阿姨,让叔叔说,我也想听他讲故事。”
    舒德把倒好的酒分给陆伯庸和陈豪后,坐下来。
    对妻子周毓说:“你也坐下来吧,忙了一上午了,来,咱们敬陆局长和陈秘书一杯,你们不喝酒的就以茶代酒,祝他们早日康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其他人都端起杯子敬陆伯庸和陈豪。
    陆伯庸心里虽然不开心,但脸上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他对舒德说道:“谢谢你们,亲家公亲家母,辛苦了,接下来还要打扰你们一段时间。”
    周毓:“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往后有什么事,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