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六,男,四十岁,匠户,忠诚度六十!】
这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上次用真实之眼,看赵五六时,他的忠诚度好像才四十吧!现在怎么变成忠诚度六十了?
难道匠户们在工坊做工,甭管和我熟不熟,都能涨忠诚度?
朱允熥看着忙碌的匠户,心底闪过一抹疑惑之余,来了兴致,又开始用真实之眼,将来工坊时间长的匠户们,一一看了一遍。
果然发现来工坊时间长的老匠户们的忠诚度,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增长。而最开始招的匠户,忠诚度涨幅最大,其次是前顾家工坊的匠户。
最后连锦衣卫安插在工坊的暗桩,化名王小二的郑辰,从最初的忠诚度零,涨到忠诚度十。
而这也是朱允熥断定,在工坊的人,会增长忠诚度的重要因素。
毕竟锦衣卫暗桩郑辰,是他皇爷爷的人,而他平时和郑辰没什么来往,更谈不上施恩之类的。这种情况下,还能增长忠诚度,除了工坊的原因之外,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至于为何在工坊的人,能增长忠诚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真要究其根源,只能说废物系统给力了。
不过有了如此重大发现,朱允熥意识到工坊真的成为他的藏兵养兵之地时,不禁联想到工坊的人,忠诚度都达到六十,及以上时,是否能偷偷训练工坊的人,完成系统新任务。
毕竟忠诚度达到六十,及以上的人,出现背叛他的几率很小,偶尔训练两次,完成系统任务,是不是能依靠忠诚度,瞒天过海呢?
只是这个念头,在朱允熥脑海里盘旋了片刻,又被他摁下去了,再小的几率,也有可能出现背叛,一旦让他父王,皇爷爷察觉到,那他和他父王、皇爷爷之间,必定出现裂痕。
即便是他父王、皇爷爷不追究,但裂痕依旧存在,关键时刻会很致命。
更何况他明明有资格拿下皇太孙之位,又何必冒险呢!
等等,皇太孙!!!
朱允熥忽的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没封王就藩的皇子皇孙,不能掌军,但皇太孙可以啊!
只要被立为皇太孙,就可以组建皇太孙卫队。
到时完成系统任务,不过是洒洒水而已。
至于后面废物系统会不会发癫,让他来一场大明版的玄武门之变,到时候在说,他不做,废物系统总不能强迫他做任务吧!
先把眼前的任务完成在说。
想通这一点,朱允熥心情大好,走在工坊里面,见谁都是一副笑脸,让工坊众人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之余,又涨了点儿对朱允熥的忠诚度。
出了工坊,朱允熥回宫的路上,又开始琢磨起怎么争皇太孙之位,琢磨来琢磨去,始终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在他皇爷爷和他父王没有流露出要立皇太孙的意思之前,任何办法都是徒劳的,尤其是他父王春秋正盛的情况下。
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最后他心一横,若是他皇爷爷和他父王一直没有立皇太孙的意思,那他就伸手去要。
从系统书里对他皇爷爷的介绍来看,他皇爷爷一生,从不怕子孙能力强,就怕子孙太废物。伸手要皇太孙之位,固然犯忌讳,至少展现出他舍我其谁的胆气,魄力。
再者他还未成年,还有些优势。
同样一句话,未成年说,和成年人说,是不一样的。
打定主意,朱允熥收敛着心神,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允熥殿下,你可算回来了,太子殿下找你都找着急了!”
朱允熥回到东宫,刚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等候多时,年约四十来岁的老宦官,迈着和他年龄不符的快步,迎了上来。
朱允熥愣了愣,才想起来今天朱标没有去工坊,随口道:“父王找我什么事?”
“奴婢不知,不过…”老宦官有心提点两句,可左右看了看,人来人往的,没敢往下说。
朱允熥会意,命随行的常三,将四周过往的人赶到一边,又命人分散警戒后,才看着老宦官。
老宦官依旧警惕的四下环顾,低声快速道:“奴婢听闻朝廷有人上奏弹劾殿下,皇上批阅奏折时还骂了人,奴婢猜想太子殿下找殿下你,或许和这事有关!”
朱允熥一呆,弹劾我?我一没欺行霸市,二没强抢民女,就连开工坊,都是挂在凉国公府名下的,弹劾我什么?
难道又是东宫那帮先生,告我的状?
可告状也不至于上奏章弹劾吧!以前也没这个先例啊!
“殿下,你快去文华殿,别让太子殿下等太久了!”老宦官看朱允熥没出声,催促道。
“行,我知道了!”
朱允熥回神,点了点头,又示意常三掏了三十两宝钞,赏赐给老宦官,感谢他的提点后,一边前往文华殿,一边听着系统提示完成任务,奖励六十两银子的声音。
很快,他来到文华殿外,都不等候着殿外宦官通报,径直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坐在桌案后,俯身写着什么的朱标,大大咧咧道:“父王,你找我?”
“知道孤为什么找你吗?”朱标又写了会儿,才放下手上毛笔,看着朱允熥道。
朱允熥讪笑道:“听说了,有人上奏章弹劾我!”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啊!孤都是你皇爷爷派人通知,才知道的!”朱标眉头微皱,意有所指道。
朱允熥摊摊手,一副欠揍的表情:“没办法,人缘好!”
“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刺探宫闱消息,可是重罪!”
朱标翻了白眼,没在这个事上过多纠结,敲打一句后,转移话题:“不过孤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孤是听说工坊又招了两百人,而且还在继续招?”
“嗯,现在有三百人了!”朱允熥点了点头:“父王,你是知道的,玻璃制品供不应求,要提高玻璃制品的产量,只能多招人,多开新的窑口。”
“这个孤都知道,孤只是想提醒你,招人要有个限度,总不能把民间的匠户,都收罗到你的工坊去吧!在说了,他们还要服役呢!你把人招走了,谁去服役?”朱标又道。
朱允熥眉头挑了挑,试探道:“父王,弹劾我的事,不会和工坊招人有关吧?”
“没错,有人说你工坊位居京畿要地,又大肆招募壮丁,有谋反之嫌。这是弹劾你的奏章,你拿去看看吧!”朱标随手拿起桌案上,放在书堆上面的一本奏章,朝朱允熥扔了过去。
朱允熥眼疾手快,上前两步,一把接过奏章,翻了翻,上面除了说工坊招人的事,还大肆指责朱允熥身为皇孙与民争利之类的,言词犀利,就差说他朱允熥恶贯满盈,不处置不足以平民愤了。
让朱允熥看的火冒三丈,将奏章重重摔在桌案边缘上:“污蔑,纯粹是污蔑。父王,我建议你查查写奏章的狗官。他十有八九有问题。”
“弹劾你的人,叫何巡,是一名言官。有风闻奏事之权!”朱标也不气恼,淡淡道。
朱允熥不爽道:“就因为他是言官,就可以随意污蔑我?谁定的这么脑残的规矩?”
“咱定的,你朱允熥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