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
正看得起劲的赵奕一个激灵,听到大老婆的声音,赶紧收起二郎腿,站直了身体,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哎,陛下,臣在!”
“此事,你怎么看?”武明空指着底下还在呼哧呼哧喘粗气的两个老臣。
我怎么看?我刚不是坐着看么,你非要叫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嘴上还是好好说话!
“回陛下,”赵奕往前走了几步,对着武明空躬身行礼,然后才转向那两个还在互相用白眼攻击对方的老臣,“臣以为,孙尚书与李尚书所言,皆是肺腑之言,都有道理。”
这话一出,孙德才和李不清都把头扭了过来。
孙德才心里犯嘀咕,侯爷这是要和稀泥?
李不清则是冷哼一声,你小子能憋出好屁来?
“孙尚书之意,在‘显’。为的是让英雄功绩,显于人前,让天下百姓,日夜瞻仰,铭记于心,此乃大善。”赵奕先是肯定了孙德才。
孙德才一听,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李尚书之意,在‘敬’。为的是让英雄英灵,受万世敬仰,不为俗世所扰,此亦是大善。”赵奕又肯定了李不清。
李不清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竖子还是讲道理的!
“既然两位大人都言之有理,那何不取一个两全之法?”
他顿了顿,紧接着说道。
“英雄碑,不立于城郊,亦不立于街边。而是在朱雀大街最南端,自洛阳南门入口不远处,辟出一块开阔之地,建造一个广场!”
“广场?”
这又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新词。
“没错!”
“英雄们生于百姓,长于百姓,为国捐躯,亦是为守护这天下百姓。所以,这广场,便命名为‘人民英雄广场’!”
“英雄碑,便立于广场正中!高耸入云,上达天听!其位置,与皇宫朱雀门遥遥相望,上承陛下浩荡皇恩,下受万民香火叩拜!此,可为孙尚书之‘显’!”
孙德才回味着赵奕所说。
是个好注意啊!
人民英雄广场与皇宫遥遥相望!妙!实在是妙啊!
赵奕继续说道:“同时,广场四周,当设立白玉护栏,凡入内者,需衣冠整洁,步履肃穆,禁绝喧哗。再由禁军之中,择选最为精锐的将士,组成‘仪仗卫队’,身着甲胄,手持仪刀,日夜守护。每日清晨、黄昏,行换岗之礼,彰我大周军威,显朝廷无上尊崇!此,可为李尚书之‘敬’!”
“人民广场”、“仪仗卫队”、“换岗仪式”……
一个个全新的,充满了威严与仪式感的词汇,从赵奕嘴里说出。听的是几人眼冒金花,还能这么搞!
孙德才和李不清被这宏大而又周全的构想给镇住了。
刚才两人还吵得面红耳赤,跟乌眼鸡似的,现在一想跟人家这一比,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格局小了,小得可怜!
“武襄侯……大才!”孙德才对着赵奕,心悦诚服地拱了拱手,“下官……自愧不如!”
李不清那张老脸也是挺难为情的拉下来,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赵奕,郑重道。
“赵大人此计,兼顾显敬,周全备至。老臣……佩服!”
龙案之后,武明空双凤目之中异彩连连。
“好!”武明空当即拍板,“此事,就依武襄侯所言!”
“人民英雄广场的建造,由武襄侯全权统筹!工部、礼部,全力协助!不得有误!”
“臣,遵旨!”孙德才和李不清齐声领命,再无半分异议。
解决了英雄碑的选址,赵奕顺势又提起了阅兵的事......
……
离开皇宫时,天色已近黄昏。
赵奕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城外的兵器司。
张头那个老家伙,正带着一群工匠,围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陶罐,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侯爷!”张头一看到赵奕,
他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撮黑色的粉末。
“侯爷,按照您给的方子,硝、硫、碳,咱们试了上百次几个月,总算是把这玩意儿给弄出来了!”
火药?
赵奕捏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熟悉的硫磺味。
虽然是最粗糙的黑火药,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降维打击了。
“不错。”赵奕点了点头,“试过了吗?”
“试了试了!”张头激动得直搓手,“就这么一小撮,装进竹筒里,点着了以后,‘嘭’的一声,能把旁边那口水缸给炸裂了!比那惊雷的威力,可大多了!”
赵奕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他凑到张头耳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侯爷您放心!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到时候,保管让全洛阳的百姓,都吓掉下巴!”
……
赵奕从兵器司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骁卫大营。
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李存孝、赵长歌、李金、李银、王二等人,早已在此等候。
“都来了。”赵奕大马金刀地在主位上坐下,环视了一圈自己手底下这几个核心将领。
“侯爷!”众人齐齐起身行礼。
赵奕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即,他下达了阅兵前的,最后一道密令。
当他说完自己的计划后。
整个帅帐之内,落针可闻。
“不是……侯爷,这……这能行吗?”李存孝说道,“弟兄们也没练多久这个啊!到时候在朱雀大街上,当着陛下和全城百姓的面,这要是……”
“存孝,男人不能说不行!”赵奕打断了他的话。
李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