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答应我了?”
    武明空俏脸微红,自己刚才那都想的什么东西啊。
    她没好气地白了赵奕一眼,扭过头去。
    “答应你了。”
    “嘿嘿,那就好。”
    赵奕心里乐开了花。
    到时候,就看你怎么穿着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和你的两个小姐妹在泳池里给小爷跳舞。
    武明空看着他那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放心。”
    赵奕重新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齐国不足为虑,至于秦国嘛……”
    他抿了口茶,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笃定,他们绝不会插手!”
    “笃定?”
    武明空坐直了身子,那双漂亮的凤目瞬间眯了起来,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上下打量着赵奕。
    这狗东西,凭什么这么自信?
    秦国是他家开的?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赵奕。”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赢姝!”
    赵奕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我操!
    “宝贝!你可别乱想啊!!”
    “这跟赢姝可没半点关系!”
    话音刚落,赵奕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完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武明空笑了。
    那是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哦?”
    “我还没说什么呢,赵王爷就急着撇清关系了?”
    “看来,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赵奕:“……”
    他感觉自己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我这是提前跟你打预防针!”
    赵奕赶紧补救,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秦国那边,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武明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编,你接着编。
    赵奕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跟这娘们,咱们都融为一体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当初赵枭在酒桌上,说的那些关于他和秦皇嬴烈之间的往事,简略地复述了一遍。
    从函谷关下单挑,到后来杀入咸阳,背着嬴烈逃出生天。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武明空静静地听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写满了震惊。
    “原来……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
    “这桩悬案,我父皇当年也在查。他一直想找出那个在咸阳城中,救下秦皇的神秘人,只可惜,一直没能查到。”
    武明空忽然抬起头,看着赵奕,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过,我猜,我父皇当时肯定已经知道,那个人,就是爷爷!”
    赵奕一愣。
    “你那会儿都没出生,你怎么知道?”
    “直觉。”
    武明空说得理所当然。
    赵奕:“……”
    行吧,你们皇家人,直觉都这么玄学的吗?
    他撇了撇嘴。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先帝都驾崩了。”
    “你说的不错。”
    武明空点了点头,话锋一转。
    “可是,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爷爷的这份恩情,或许能让秦皇念旧。但如今中原是大争之世,在国家利益面前,这点私人恩情,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赵奕也不得不承认,这娘们说得对。
    靠人情,是最靠不住的。
    “所以,咱们得再加一把火。”
    赵奕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奸商般的笑容。
    “一把能让秦国,在未来五年之内,都无暇东顾的大火!”
    武明空眼睛一亮。
    “怎么加?”
    “简单。”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镇川堰’吗?”
    “咱们,把图纸送给他们!”
    武明空瞬间就明白了。
    一旦秦国得到这份图纸,就相当于得到了开启天府之国的钥匙。
    蜀地那片富饶却又水患频发的土地,对秦国的诱惑,将是致命的!
    而治理水患,修建镇川堰,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到时候,秦国的所有精力,都会被拖在蜀地这个巨大的泥潭里。
    五年之内,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余力东出函谷关。
    好计!
    这又是一条阳谋!
    送一份大礼给你,但这份大礼,却会让你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动弹不得!
    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方案。
    秦国的威胁,暂时解除了。
    ……
    与此同时,荆州,官道。
    夕阳西下,将两个步履蹒跚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镇南王武德和陈狸慢慢走着。
    他们身上的商贾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脸上全是风霜和泥污,活脱脱就是两个逃难的灾民。
    “王爷,前面就是马上出荆州地界了。”
    陈狸喘着粗气,声音沙哑。
    “再有三日左右,我们……我们就能到洛阳了。”
    武德没有说话。
    他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眼里全是失望。
    到底是哪个逆子?
    就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
    前方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了几道人影。
    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路中间,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陈狸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将武德护在身后,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王爷小心!”
    武德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为首的那个年轻人。
    那人一身黑衣,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一张冰冷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高手!
    绝对是顶尖的高手!
    武德的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那几个逆子,还留了后手?
    就在这时,那黑衣人,缓缓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武德和陈狸心头的压力,就重一分。
    终于,他在距离两人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荆花看着眼前这两个狼狈不堪,却依旧强撑着没有倒下的男人,微微躬身。
    “王爷。”
    “我家赵王爷,在洛阳备好了酒宴。”
    “请您,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