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林爷,将我闺女找回,林爷真乃是咱们永安的青天啊。”
老汉感激涕零,情绪激动的要从椅子上爬下来,给他磕头。
面对如此多的百姓围观。
林凡扶着老汉胳膊,安抚着,开口道:“惩奸除恶,保境安民,本就是我们治安府的份内之事。”
他环视周围激动的百姓,大声道:
“为民办事,为民解忧,为民讨公道,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对所有永安百姓的承诺,绝不让任何作奸犯科之辈,伤害任何一位安分守己的百姓。”
这番话,掷地有声,可谓是深得民心。
他新闻可是没少看的。
“好,说的好。”
“什么叫说的好,分明是人家林爷做的漂亮好不好?”
“我又没说做的不漂亮。”
“我看你有点那意思。”
“卧槽,你是故意找茬的吧。”
百姓们议论着,纷纷竖起大拇指。
林凡招招手,许明将被揍的满脸鼻青脸肿的黄威拖到面前。
“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看仔细了,这就是忠义堂堂主黄威,专干贩卖人口的事情,你们放心,治安府会严刑审讯,必让他将曾经所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那些被卖掉的,想要找回自家孩子的,你们别急,等审讯出来,我会亲自带队,前去将人救回来。”
现在他救的是没来得及出手的。
还有许多是被出手到别处的。
他能不管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
有机会出远门办公,求之不得。
说不准就能在外面遇到高手呢。
“好。”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热烈掌声和欢呼,几乎要掀翻永安的天。
今日的永安热闹的就跟过年似的。
办公的差役们纷纷昂首挺胸,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知为何,他们感觉办实事是真的爽。
……
班房里。
陈班头伏案,笔墨沉重,写着请辞报告。
他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是没有翻身机会了,偌大的治安府已经没他容身之地,死皮赖脸的待着,只是自己找罪,找羞辱。
他在这场争斗中,彻底的输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苦心经营的关系网脆弱,而是对方仅凭非人的暴力手段,狠狠砸碎了他的关系网。
撕烂了,踩烂了。
李典史跟周县令与对方同流。
他现在想明白了,李典史为何放任不管,无非是怕了,更多的是他要调走,想着临走前捞一笔功劳。
至于周县令,早就想着安安稳稳在永安干一辈子的县令,捞一辈子的银子,谁当家做主他不管,反正他有的捞。
陈班头看向他的心腹,声音沙哑,“汪海。”
坐在那里气呼呼的汪海猛地抬头,眼里浮现希望,“班头,是不是做好决定,准备跟那狗日的硬刚了?”
陈班头苦涩地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你啊,怎么到现在还糊里糊涂的,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我跟铁冶所的大使关系不错,我准备调你去那边做事。”
他这是要给跟班安排好后路。
虽说铁冶使没法跟治安府相比,但在有的方面还是不错的。
“不去。”汪海梗着脖子,眼睛通红,“我在治安府待得好好的,我不去,我就不怕那姓林的。”
“闭嘴,听话。”陈班头提高了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等到了那里,你要多用点心,机灵点,注意各个环节的规矩,只要做好了,你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交代好这些事情,陈班头起身,准备离开。
汪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班头,你这莫非是?”
“嗯。”陈行之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治安府,已无我容身之地,我准备请辞,给他……把班头的位置,让出来。”
说完,他推开门,看向空荡荡的院落,耳边传来门口百姓的欢呼声,只是这些声音传到他耳里是多么的刺耳。
如今的他换上了玄色班头服,紧了紧衣领,手指留恋地摸了摸腰间冰凉的佩刀刀柄。
最终。
他抬起头,不再犹豫,大步朝着治安府大门走去,背影决绝而萧索。
屋内的汪海看着班头那仿佛瞬间佝偻了的背影。
张了张嘴。
有很多话想说。
但一时间,望着班头那消沉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死死攥紧拳头。
低头。
眼里满是怒火。
他不是为自己生气,而是为班头生气。
门口。
当陈班头走出来的那一刻,现场的欢呼声并未停歇,陈班头看了眼周围的众人,压了压身子,从一旁的墙边离去。
有差役看到了陈班头的身影,没有幸灾乐祸,而是微微低头垂眉,似有些心虚。
“哥,刚刚陈班头往那边走了。”许明眼尖,凑到林凡耳边轻声提醒。
林凡撇头看向陈班头离去的方向,点点头,示意不用多管。
随后押着黄威等人往监牢里而去。
“黄威,你终于来了啊。”贺森看到黄威的时候,咧嘴笑着。
此时的黄威气抖冷,一句话不想说。
贺森看向林凡。
“姓林的,我草泥马。”
依旧很是硬气。
哪怕被鞭子抽的浑身伤痕,依旧不怂。
胡玉叫喊着,“林爷爷,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知道错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我出去,呜呜呜……”
娇生惯养的胡玉,哪能挨得住这样的日子。
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爹,你到底在哪?
救我,救我啊。
在许明给黄威上刑架的时候,林凡走到贺森,袁江面前,满脸笑意。
“你们别急,等我将他们都送进来的时候,你们就能好好团聚了。”
贺森,“姓林的,我草尼玛。”
袁江,“林凡,我草你姥姥。”
身为帮会堂主的他们,什么事情没见过,也不是被吓大的,他们明白对方是明摆着要弄他们。
求饶认怂?
有用嘛?
那是没半点用处的。
既然没用,那肯定得多猖狂,就得多猖狂。
“诶……”林凡轻叹着,挠头难搞,伸手,许明懂事的将鞭子递过来,随后活动了一下手腕。
开始修炼。
他就喜欢到现在还嘴硬的。
这要是求饶过快。
他都未必能下得了手。
在准备动手前,他吞了些半夏,提点精神,等会出手的时候,能更加的有力。
……
傍晚。
永安,某座屋子。
汪海坐在饭桌前,狼吞虎咽的刨着饭,大口大口的吃着,一旁的汪氏满脸担忧之色,下午回来后,便陪在婆婆身边许久,到了傍晚,就让她准备一桌菜,还有一壶酒。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汪氏害怕地问道。
汪海仿佛没听见,风卷残云般将碗里的饭菜扒拉干净后,抓起一旁的酒壶,拔掉塞子,仰头就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猛灌。
他重重放下酒壶,用袖子抹掉嘴边的酒渍。
“妇道人家,别问那么多。”
“记住我的话,将我娘照顾好,把孩子养大。”
说完,便起身准备出门。
汪氏慌了神,连忙扑倒面前,抱住他的腿。
“你说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
汪海掰开自家媳妇的手,怒声呵斥道:“我说了,别管,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汪海,汪海……”
……
夜幕降临。
林凡带着许明跟杨明从李典史府里出来。
“哥,陈班头还真请辞了。”杨明对此颇感诧异,没想到陈班头就这样认了。
“嗯……”
林凡淡淡应了一声,李典史喊他来的意思很明确,便是希望他高抬贵手,给陈行之留条活路。
不管怎么说,陈行之在李典史手里干了那么多年。
虽说陈行之被李典史为了自保跟功劳,给让了出去,但在最后时刻,李典史还是出面保了他。
“哥,那我们现在……”杨明话没说完,便被林凡打断了。
林凡看着夜景,感慨道:“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啊,如今他急流勇退,心甘情……”
突然。
林凡察觉到身后有动静。
只见一人低着头,快步靠近,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他的后腰刺来。
“姓林的,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