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头虽然退了休,但他们警惕性都很高。
听到陈小凡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张口提出讨要某电力院士的研发技术,自然就引起了怀疑。
这时候旁边的许茂才道:“我是电力工业部退休的。
你说你在通元县政府工作。
我有个研究生同学,他姓姜,也是搞电力的,近来好像就是去了你们通元县,你可认识他?”
陈小凡赶忙道:“您说的是姜良栋姜教授吧?
他原来是我们省电科院副总工,毕生都在研究电力脱硫设备。
后来还是我邀他去了我们通元县,将他的研发成果变为现实。”
“你竟然认识老姜?”
许茂才眼神微微一亮。
随即又摇了摇头,警惕道:“据说老姜现在已经成为当地名人了,你能打听到这些,也不能证明你的身份。”
陈小凡无奈,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姜良栋的电话道:“姜教授您好,我现在在京城,意外碰到您一位老同学,需要请您给我证明一下身份。”
他说着,把手机递给许茂才道:“姜教授电话,您可以沟通一下。”
许茂才将信将疑地接过电话。
手机里传来姜良栋的声音道:“我是姜良栋,您是哪位?”
“我是许茂才啊!”
许茂才听到这声音异常亲切,于是疑虑消除了八成。
电话里姜良栋笑道:“许三哥啊,上次京城一别,咱们有将近二十年没见了吧?”
许茂才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怀疑之情完全消除。
当初他们那一届研究生关系非常好,所以以兄弟相称。
因为他排行第三,所以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许三哥。
能知道他这个称呼,当然不会是假的。
许茂才笑道:“良栋啊,没想到真的是你。
刚才这年轻人,张口就要国梁的技术,我们还以为是敌特分子呢。”
姜良栋道:“三哥,这个小伙子是我们这里的高新区管委会主任。
无论思想品德,还是党性立场,都绝对没问题,我可以为他担保。”
许茂才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事了,都是一场误会。”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许茂才对闽理全点点头道:“身份确认了,没有什么问题。”
闽理全冷声道:“既然这样,那就开始比赛吧。
老杜的事,包在我们身上。”
陈小凡道:“你不去询问一下杜院士的意见,就直接拿他的研发成果当赌注,这合适么?”
闽理全傲然道:“你要知道一个现实。
首先,你不可能赢得了我们。
其次,就算你侥幸能赢,我们所有人给老杜施加压力,我就不信他会屈服。
他要是真不肯就范,我就把他开除出野钓协会。”
许茂才接口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老杜那个人我非常了解,他是个深度钓鱼迷。
要是把他开除出协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事情包在我们身上。
我们这些人一大把年纪,就算最年轻的,也跟你爷爷差不多大,还能忽悠你不成?”
陈小凡见这三个老头如此笃定,于是点头答应道:“那好。
咱们一言为定。”
他为了公平起见,把水桶里的鱼,全都倒回到水库放生。
闽理全等人看着鱼又被放回去,心疼得直咧嘴。
他们要是能钓到这么多鱼,回到小区门口就得开始嚷嚷,向街坊邻居好好炫耀一番。
没想到陈小凡竟然毫不当回事,直接给放跑了。
他们三个老头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大本营。
有个老头笑问道:“怎么样,那小子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地瞎忙活?
连我们都钓不到,他更钓不到。”
闽理全咳嗽一声,对着所有人大声道:“诸位都听我说一下。
刚才我们仨过去,跟那臭小子闹了一肚子气。
那小子扬言,竟然一个人,要单挑我们野钓协会这三十几个。”
他话音刚落,所有老头把鱼竿一扔,立即围过来。
大家群情激奋,义愤填膺。
“你说啥,他一个业余选手,要单挑我们三十几个专业的,他是疯了?”
“我们在这野三渡水库已经掉了好几十年,水里有多少鱼是双眼皮,我们心里都门儿清,他敢跟我们比试?”
“他说怎么单挑?是车轮战么?让他放马过来,我们出水平最差的老杜,就能灭了他。”
这时候,身材高大的杜国梁在人群中不忿地道:“谁说我水平最差?
有本事咱俩先比比?”
杜国梁头发花白,戴个眼镜,愤愤不平。
闽理全摆了摆手道:“咱们先别内乱,那小子要是提出跟咱们车轮战,我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他说是以一个人,同时单挑我们所有人。”
在场所有老头们愣在当场,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一会儿,大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小子是得了失心疯吧,一个人跟我们所有人比?”
“这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所有人钓的鱼加起来,最后跟他一个人比?”
“闵会长,那家伙不是疯就是傻,你跟一个疯傻小子置什么气?”
“别搭理他,我们这些人,要是跟他一个业余选手较真,那就真输了。”
……
闽理全大声道:“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刚才我已经替大家答应,接受他的挑战。
待会儿诸位齐心协力,把自己最好水平发挥出来。
要不然,我们整个野钓协会三十几个人,输给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以后也别在这里混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群中有个老头撇了撇嘴道:“我们这么多人,就算闭着眼睛都不会输。
既然是他挑战,提前约定什么彩头没有?”
闽理全道:“他输了,答应把制作饵料的配方告诉我们。”
“切!”
所有老头都嗤之以鼻。
其中一人嘲笑道:“谁稀罕他那破配方?
我们每个人制作饵料都有几十年了,还要别人配方做什么?”
闽理全道:“我还告诉他,要是输了,给我们所有人当面鞠躬道歉。”
“这还差不多!”
大家都觉得,让这个狂妄的小子道歉,比那破配方重要得多。
这时杜国梁出言道:“那有没有约定,我们输了,赔给他什么?”
他这句话,瞬间就被同伴的嘲笑淹没了。
“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输,你开什么玩笑?”
“三十个人,输给一个小娃娃,我们这些老家伙直接跳水库算了,把老命赔给他。”
众人哄堂大笑,都觉得信心满满。
甚至大家因为太自信,对这场赌约根本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