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地下宫殿之中，霍雨浩将那个血瞳中年人踩在脚下，注满净化之力的枪杖又在他身上捅出个窟窿：“我只给你三十秒考虑时间，时间一到，你也给我进去！”
话音未落，刚刚才把那只黑袍骷髅吞噬掉的净化之门再度打开，溢出门外的净化光芒几乎舔舐到了中年人的脑门上。
“我…我……”
感受着头顶逐渐蒸腾起来的烟气，中年人盈满眼珠的血色都收进了瞳孔深处，冷汗直流：“我要是说了，能在您这儿保住一条狗命吗？”
“回答问题！”
霍雨浩漫不经心地拔枪再戳，脚下发力准备将他踢进去：“还有十秒——”
“停停……我说！我现在就说！”
被钉出几道窟窿的中年人忍痛疾呼：“圣帝…就在供奉他们出发以后，圣帝他老人家真的显灵了！”
“哦豁？”
霍雨浩枪杖一拧，再度蒸发出一团光雾：“再给你三十秒，简短交代清楚！”
“我圣教教众一直都在拜神…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忠诚不二，但是祈祷和祭礼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中年人强忍着结巴顺出一段话：“可…就在大长老回归总坛之后没几天，圣帝雕像突然就开始汇聚教众信仰！大家都在说，这是圣帝大人对我们的认可，让我们继续努力！”
突然开始汇聚信仰？
霍雨浩眉头紧皱：“慢着——在那之前，那所谓的圣帝神像无法汇聚信仰之力？”
“对、对啊。”
中年人有些茫然地眨着眼睛：“怎么了？”
‘那看来信仰之力还需要一定附加条件才能收拢到手……’
霍雨浩沉吟片刻，拔出枪杖：“你没其他想要说的了？”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我才刚刚加入圣灵教没几年啊！更多的我也没办法知道…”
中年人苦笑连连，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进得这么个狼窝，最早就是为了躲避仇家…”
“你吃过不少人，对吧？你的灵魂深处可有着不下十几道略显同源的气息残留，那些…都是你的家人……”
霍雨浩目光平静的开口，让那中年人话音一顿，随后其面上神色就一转为阴狠：“你当真要我把我逼上死路？那好，要死那就一起死！”
在杀气涌现的刹那，附加在中年人身上的魂环突然不规律的闪动起来，众多魂技居然被他强行引动，想要借着这波多技齐放的威力引爆精神之海。
在正常情况下，单次精神攻击根本无法抽空所有精神力，同时也会因为放出过量且无法控制的能量而降低利用率，等量威力只会变得更低。
但他不同…
他可是世上少有的本体武魂！甚至还是眼眸加少许灵魂的特殊变异体！若是倾尽一切轰进了霍雨浩的精神之海，那他就能获得一次夺舍的机会！
而靠着武魂特性，他的濒死反扑也能将自身精神力利用到极致！
“死吧…”
中年人的怒吼声还未落地，双眼中的血芒就脱离载体，带着一团无形而厚重的精神力量迎面冲来。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迅猛的突击。
恐怕连封号斗罗都来不及提聚魂力抵挡攻击，何况是这个毛头小子……
‘我赢定了！’
虚幻灵体的眼中浮现几分兴奋：‘来吧~我年轻而富有天分的新身体！’
“噗~”
霍雨浩的双眼在他转为惊愕的目光中亮起金光，两重浮现在瞳孔深处的光焰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另有眉心竖瞳睁开，又有精神冠冕附于头顶，还有一层带着灼热赤焰的领域无声无息地展开。
灵体每在空气中前进一尺，仿佛反应不及的霍雨浩身上的精神波动就更强一分，直到突破到令他麻木的程度。
太快了…
众多技能就仿佛连锁一样逐次展开，可这也不是他如此迅速点亮技能的理由，就仿佛同时有着多个意识驻扎在体内，一齐发动魂技……
终于，霍雨浩燃烧着炽盛光焰的视线盯向了他，三个瞳孔深处各自浮现出了针尖大小的色彩：
“哀！恨！怒！”
三声轰击灵魂的声浪如同海啸般拍来，灵体的意识彻底终结在了几欲碾碎空气的精神力中，只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惊疑：
‘他的武魂…也是眼睛？’
“轰！”
狂暴的精神风浪瞬息充斥整座大殿，居然像是实实在在的能量潮汐一般卷动砖石掀起疾风，将整个地下空间都轰得阵阵嗡鸣。
地下都有着如此大的动静，那地表的反应可想而知。
此刻，仅仅相隔二十丈土层的地面也在震颤不休，以那处民居为中心引发一片横跨数个街区的轻度地震。
“干涉现实——这总不会是晋升到灵识境界了吧？等等…好像也不对？”
天梦灵体慌忙现身，而早在他凝聚出灵体之前，霍雨浩就已经发动了唤潮之声和人鱼之控，配合着海公主竭力镇压精神风暴。
“靠着技能增幅短暂抬升到了有形有质，但他现在的魂力等级和灵眸强度都不算高，全力爆发之下有失控的风险。”
雪帝的身影姗姗来迟，放出灵识界域简单收了个尾：“不得不说…增幅技能已经快多到影响战斗了……”
常态与满状态的差距过大。
这就是拦在霍雨浩面前的最大问题。
两种状态下的操控精度和实战强度完全倒挂，后者甚至能一口气把自己的常态打烂十次，毫无压力的完全碾压。
“也许，是该沉淀一下了。”
霍雨浩也是有些后怕地扫视着一片狼藉的地下空间，幸亏这处宫殿的建筑质量还算可以，不然他就只能跑进半位面躲灾了。
‘不过么~’
霍雨浩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的尸体：‘借助灵魂力量实现全盘操控吗？’
他们两个的武魂差不多完全一致，说不定对方的技巧他也能够学以致用……如果能成，所谓的状态转换也就不再是问题。
“先离开这里再说。”
霍雨浩放出精神探测扫过四周，确认此处再无活物之后才顿开亡灵之门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