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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靠山不愧是靠山~

    这话说得狂妄了些。

    沈千帆挑了挑眉骨,看了裴惊絮一眼,这才沉声道:“本宫知道了。”

    侍卫离开后,沈千帆意味深长地看着裴惊絮:“二娘子不如考虑考虑与本宫的合作,本宫十分期待您的答复。”

    顿了顿,沈千帆继续道:“二娘子也不必想着少傅大人会来救您,即便他有心,也无力。”

    说完,沈千帆双手负在身后,扬长而去。

    裴惊絮站在牢狱之中,看着沈千帆离开的方向,面容冷沉。

    ——她还是要死。

    不论如何,这个话本一定要将她扼杀。

    裴惊絮其实不太担心这一次她的入狱。

    就如沈千帆所说——她确实抱了一棵最大最粗的树。

    即便裴惊絮都不知道容谏雪要如何帮她翻案,如何救她出去,她也相信容谏雪绝对有能力,将她平安无事带出牢狱。

    她真正担心的,是剧情走向。

    如果她拼尽全力都无法逃脱恶毒女配必死的结局,那么即便她有容谏雪做倚仗,也无济于事。

    动了动眼珠,裴惊絮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念头。

    ——假死。

    倘若“裴惊絮”这个恶毒炮灰非死不可,那假死脱身,改名换姓,或许可以骗过这个话本。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裴惊絮的脑海中出现一瞬,便被她抛之脑后。

    她不想逃。

    至少现在,还没到需要假死脱身,离开京城的地步。

    京城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凭什么最后逃的人要是她?

    ——她为什么不能是活到最后,留在京城长命百岁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裴惊絮眼底冷沉,带着决绝与冷韧。

    那就看看,是白疏桐的女主光环更强,还是她找的这座“靠山”更强。

    --

    大理寺后院。

    看到站在庭院之中的男人,沈千帆勾唇笑笑,上前几步,微微俯首:“学生拜见少傅大人。”

    容谏雪眉目冷淡,看向沈千帆的眼神不辨情绪。

    沈千帆微微挑眉,眼中笑意更深:“先生唤学生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容谏雪神情淡漠:“太子沈千帆接旨。”

    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几乎是一瞬间,沈千帆垂下头去,跪在了容谏雪面前:“儿臣接旨。”

    容谏雪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的皇子,薄唇轻启。

    “太子沈千帆,惰学嬉游,心术渐偏;专务奢玩,课业疏废。”

    沈千帆愣怔一瞬,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抬眸,对上容谏雪那双波澜不惊的眸。

    “着即缴还东宫掌印,褫其监国之权,于奉先殿跪诵《治国要论》三日,”顿了顿,容谏雪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开口,“非经少傅勘验其诚、具表呈报,不得释罚。”

    沈千帆瞳孔剧烈收缩,看向容谏雪的眼神带了戾气与不解!

    他定定地看向男人,容谏雪神情不变,眉眼半分不错。

    “圣上口谕,太子殿下,领旨吧。”

    沈千帆指骨攥紧,半晌,却也只能垂下头去,声音低哑沉寂:“儿臣……领旨。”

    容谏雪仍是看向沈千帆,沈千帆也仍是跪在他面前。

    男人受着这位东宫太子的大礼,不闪不避。

    许久,沈千帆哂笑一声,抬眸看向容谏雪,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茫然:“少傅大人好手段,本宫想到少傅大人或许会派人去寻人证物证,可没想到,竟直接要了道口谕过来。”

    容谏雪一袭大红官袍,胸前那只仙鹤的补子栩栩如生。

    他并未说话,等着沈千帆的下文。

    沈千帆微微挑眉,眼中闪过几分兴味:“既然父皇让本宫听少傅大人监督,那本宫想求问先生,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真心悔过?”

    容谏雪语气冷淡:“何时算作真心悔过,太子殿下应当比臣更清楚。”

    “少傅大人难道要为了一个有夫之妇,以权谋私,徇私舞弊不成?”

    “太子殿下既敢做出来,便应当会想到臣会以权谋私。”

    沈千帆轻嗤一声,看向容谏雪的眼神带着不甘:“那就来试试,看本宫是先拿回掌印,解了禁足,还是裴二娘子定了罪状,不日问斩。”

    那双墨瞳令人看不出情绪,眼底似有浓墨翻涌,但又好似一潭平静的湖面。

    “裴氏三日后不会问斩,但臣可以向殿下保证,”容谏雪语气淡漠平静,“三日内,拿到东宫掌印的,会是旁人。”

    沈千帆闻言,瞳孔一颤,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抓容谏雪的衣角:“先生——”

    容谏雪微扬下巴,向后退了一步,堪堪避开男人抬起的手。

    男人眸光冷冽淡漠,就好像刚刚自己说出口的,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沈千帆瞳孔收紧,那只手悬在空中。

    许久,他冷笑一声:“所以先生这是向本宫摊牌,要护着裴二娘子了?”

    容谏雪语气冷淡:“我给殿下两日时间,找出证据,将裴氏毫发无伤地放出来。”

    “我不希望裴氏的声名因此事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以及,”容谏雪情绪淡漠,“谁让殿下办成此事的,臣希望殿下能给她一个教训。”

    沈千帆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容谏雪:“少傅大人凭什么觉得,本宫一定会答应您的要求?”

    “东宫掌印在谁手中,于臣而言并无差别,”容谏雪语气轻慢又平静,“日后谁成为天下共主,也与臣无关。”

    顿了顿,容谏雪平静道:“但殿下筹谋半生,若连东宫之位都保不住,那便是一事无成。”

    容谏雪太了解沈千帆了。

    ——为了稳住太子之位,为了成为未来新君,沈千帆可以卑躬屈膝,也可以杀人放火!

    为了那个位置,沈千帆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都会答应。

    沈千帆紧缩的瞳孔看向容谏雪,半晌,他轻笑一声,略略颓败地弯下腰去。

    容谏雪垂眸看他,眼中并无半分情绪。

    “两日内,我要裴氏平安无事,若殿下没能完成,臣不介意将东宫掌印,交到三皇子手中。”

    沈千帆声音低沉:“少傅大人有没有想过,父皇这般信任您,您却借此机会以权谋私,若是父皇知道了,该作何想?”

    “陛下洞隐烛微,殿下当真觉得他不知晓吗?”

    沈千帆眉头紧皱,看向容谏雪的眸光更沉:“那父皇为何还——”

    话说到这里,沈千帆自顾自地闭嘴噤声。

    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沈千帆轻笑一声,摇晃着起身,转身离开。

    ……

    两日后,死牢内。

    容谏雪来牢中接裴惊絮时,就听到了她低低的呜咽与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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