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大夫,你救救我吧,我是真的撑不了了!”
病人进门连哭带嚎。
去医院做过检查,也没有骨折也没有怎么样,可手臂到肩膀的位置就是疼!
钻心的疼,疼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躺着还能好点,只要站起来撕心裂肺的疼马上就来!
病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哭的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活不了了!恨不得死了!”过去不理解那生病的人为什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现在自己病了,彻底懂了。
没日没夜的折磨,折磨得痛不欲生!
有些时候疼的狠了,就想嘎嘣死了算了!
诊所里看病扎针的人都劝:“能好好活着干嘛提死……“
治疗室老太太哭的死去活来,刚刚又痛了!
老太太的儿子也是一脸郁色,和大夫说着情况:”之前伸了胳膊,想着养养能好,养了两个月确实好了一点。
前几天我妈没忍住起来烧了顿饭,结果又犯病了,还严重了。”
第二次犯病比第一次更严重!
第一次的时候只是一天疼一次,这一次是时时疼!
王兰兰去拿针。
病人儿子觉得继续这么折腾下去,他都没办法了!
到了吃饭时间,母亲只要坐起来马上疼的就得躺回去,哎呦哎呦的叫,叫的大家心情都很难受。
一直躺着,导致现在饭饭吃不进去,觉觉不睡,全家跟着折腾的心情都不好。
医院不是没去,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什么骨科看了个遍,膏药开了一堆,他母亲那前胸后背都要贴烂了!
实在没招了,去铁东医院看病,人家别的病人说去西街试试吧,有个扎针灸的大夫还挺好使。
慕名而来!
王兰兰扎的时候病人还在说疼,但因为是躺着的关系,叫嚷的声音就没那么大了。
扎了一会,病人渐渐消停了。
王兰兰起身去隔壁治疗室。
一个治疗室里面五张床,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快就得加床。
一楼所有的椅子都被病人和病人家属占据着,大家知道得等时间,所以进了门也不着急,就等大夫下来。
一个挨着一个瞎聊天。
“你哪来的呀?”
“我黄岭子过来的。”
两个病人挨着,这就聊上了。
“你什么毛病啊?”一人问。
那人答:“带孩子来看的。”
王兰兰从二楼下来,一群人围了上来。
看不见大夫的时候晓得着急也没用,现在看见了又急了起来!
就怕扎不上啊!
谁都是老远跑过来的,谁都不是西街这块儿的,一来一回小半天时间就没了。
甚至还有那更远地方慕名而来的,一来一回那就是一天。
兰兰好脾气叫大家按号来,先沿着早上的号扎一圈。
提前工作做的好,老顾客的话情况烂熟于心,直接扎就行。
二楼,老太太儿子探过头问母亲:“好点了吗?”
老太太说:“还是撕了撕了疼。”
老太太儿子一听这话,精神一紧。
还是不好使啊?
陪了大概能有十分钟,老太太睡了过去,睡的直打呼噜。
老太太儿子提着的心稍稍放了放。
其实扎的时候也觉得一次二十有点贵,怎么可能不贵呢,你一天也赚不到这些。
现在又觉得要是能扎见效的话,花点钱就花点钱吧!
二十分钟过后,王兰兰回了楼上取针。
“把你母亲扶起来。”王兰兰交代家属。
家属将人扶起,王兰兰又改扎方向。
等到全部治疗结束,老太太重重吐口气。
“大夫,我明天几点来?”不用医生交代,病人自动自觉给自己安排上了治疗。
“要是疼了就早点来,要是还能忍就十点。”王兰兰算了算明天的时间。
每个病人几点来她大概心里能有点数,把所有人排开,这样就不用来了一直坐着等。
儿子扶着老太太出门,他问母亲:“有效果吗?”
老太太说:“感觉是缓解了点,疼还是疼但没那么疼了。”
过去站都站不起来,只要站着马上就疼。
现在虽然也揪揪的疼,但是变得可以忍受了。
“要不再换个地方?”儿子问。
老太太摇头:“就现在这扎吧,我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诊所里热热闹闹,门外不停有人拉门进来。
王兰兰的这个诊所门脸毕竟是一楼,采光很是一般般,外面的光照不进来,加上又来回有人不停开门关门,里面的热气也维持不住。
屋子发阴,就凉飕飕的,好在是人多,勉强有点热乎气。
大家坐着都觉得冷,兰兰却出了一身的汗。
楼上楼下的来回跑,她脚不得歇。
中午王振刚过来送饭,骑着自行车把饭送到又赶紧往回骑,店里就守着中午这点客人呢。
杨芸晴饭都吃好了,王兰兰这还没从楼上下来呢。
好不容易扎完这一轮,她赶紧脱了外褂,拿着筷子扒拉饭。
“我姐夫还没回来?”杨芸晴问了一句。
“明后两天吧。”兰兰说。
杨芸晴:“我们姐俩可真是,嫁了两个不回家的男人。”
韩朝宗是天天往外跑,不是进货就是对账,她姐夫现在也开始往外跑了。
杨芸晴看她姐,提醒一句:“你可得自己想好啊,我姐夫条件摆在这里,他还没有原因的往外跑。”
江民是瘸,可瘸不一定不会是他的缺点。
杨芸晴就有点担心老大的婚姻。
她姐每天就是工作工作,姐夫那头上不上心啊?
“他出去办事。”兰兰没有提股票的事。
“他说办事,谁都没看见。”这还不像韩朝宗,具体办什么都能看见。
“小王大夫!”
“哎。”兰兰放下手里的饭,赶紧上楼。
杨芸晴看着她姐忙碌的背影,叹口气。
是她的话,她宁愿待在医院。
待医院多好啊,也累不到。
跑出来无非就是多赚点钱,也辛苦也挨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