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一会,她有些时候觉得他大概是困了,结果他还时不时给她一个回应。
    嗯。
    哦。
    就是这种回应。
    她又觉得他应该是没睡着,这回耳边再也没有回应了。
    兰兰松口气。
    也不是不能睡,就是得讲究点方式方法。
    还不能动,你一动他马上就醒。
    早上五点多,王兰兰觉得被箍得太热了,离他远了点。
    江民在她离开后,半趴着又睡了过去,兰兰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还能稍稍躺一下。
    天还没有亮。
    看看背对着自己的后背,她想热就热吧,抱了上去。
    半趴着的人又改成了侧躺。
    六点半王兰兰起床了,她在厨房里忙活着。
    只有她和江民的时候,他们俩吃的很简单,都是快手早餐。
    怎么简单怎么吃,他对吃的好像有很多的要求,其实最没要求。
    “起这么早?”郗华听见客厅里有声音,才从门里出来。
    其实她早早就醒了,在家里的话每天固定五点半就会醒,习惯了。
    这边好像比家里那头天亮得晚点。
    “他差不多也要这个时间起了。”王兰兰解释。
    差的话,也没差太多。
    江民起床后要健身,雷打不动的习惯。
    果然婆媳说了没两句,江民从屋子里出来了。
    “妈。”
    “起了。”郗华上上下下打量儿子,看看儿子瘦没瘦,看看儿子现在什么样。
    说来可笑,有些时候她倒是觉得如果小三要是能跟老二似的,也不见得不好。
    至少可以常见。
    也晓得小三不可能回去,那边没有这边好。
    “白天的时候,你让她安排一下,你跟着她玩,她很会玩。”江民恭维自己老婆。
    白给他一天时间,除了工作他真的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
    王兰兰可以。
    还可以把自己安排的很好,她也不粘他,也不需要他。
    兰兰瞪丈夫一眼:“你是在指控我吗?”
    江民:“我是在夸你。”
    谁都听得出来的夸奖吧。
    江民取了衣服,去隔壁健身室跑步去了。
    就如郗华所讲的那样,就算是儿子在她身边,能聊的十分有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就是小民出国后,母子之间的无话可说就渐渐出现了,她也会经常打电话,可电话那头的人不晓得和她聊什么。
    有些时候甚至握着电话,仿佛这通电话已经结束了。
    郗华生过两个孩子,小四没了,就养小三一个人的经验,她也不懂子女怎么会跟父母不亲呢。
    事实就是不亲。
    不是靠着王兰兰做纽带,可能现在这种程度都达不到。
    “他早上要跑步。”兰兰解释。
    “我们出去吃吧,做饭太麻烦了。”郗华不想给儿媳妇增加任何麻烦。
    找个双方相处都很舒服的模式,那就是谁都别让谁累。
    “不麻烦的,不过妈要跟我们吃简餐了,大概率是很不好吃。”王兰兰笑了笑:“他需要消耗一下精力,运动可以产生多巴胺,让人快乐。”
    “一大早就运动。”郗华呵呵笑了两声。
    要是她的话,她可没有这种精力。
    “不愧是你公公的儿子,和他爸一个样儿。”
    江中海就是,每天都要出去散步。
    “他们父子俩挺像的,都不麻烦人,都能自己解决。你公公出去散步从来不喊我,也不需要人陪。”
    对于丈夫这点,郗华觉得还挺好。
    自己喜欢什么,又不勉强别人。
    兰兰:“……”
    哦,那她丈夫和公公还是不太像。
    早餐三个人坐在一张桌上,江民就是时不时问两句关心两句,问完了就没话,剩下都得靠王兰兰发挥。
    兰兰跟着他回房间,替他打领带。
    他拿着袖扣扣上去,将自己的头送到更靠妻子手边的位置。
    “我看妈妈好像更年轻了,不知道怎么保养的,大概是秋冬擦的护肤品不一样,看起来皮肤润润的。”
    江民:“……”
    他是没看出来。
    “我要是上了年纪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人们常说,皮相骨相。
    皮相在皮,有些人到了三十岁或者四十岁五十岁,兴许每一个周期都会突然变老。
    骨相的话,大概就是很能抗老。
    王兰兰觉得自己卡在三十岁的水平线上,不晓得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不是断崖衰老。
    虽说不靠脸吃饭,也还是会多想两下。
    如果自己要是骨相好的话,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自己笑:“我觉得我挺贪心,什么都想要!给了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还想要好骨相,太贪心了。”
    摇摇头对自己鄙视一番。
    干脆都给你算了!
    “操心那个。”江民觉得老就老呗。
    脸老不老就那么回事,钱不能老!
    “我要是老了,你看我也烦啊。”
    “难不成你能永远不老?”他反问。
    打完领带,将手表递给他,他接了过去,戴上。
    “所以梦想得有,谁晓得万一真的实现了呢。”
    他伸出手掐她的脸。
    王兰兰拍打丈夫的手:“拽松了。”
    这人好烦,不晓得女士的脸不能这样的掐?
    他弯腰,在她唇上扫了一下:“成天想些有的没有的。”
    江民的助理登门了,同王兰兰打了招呼,又同新出现在家里的老板的母亲打了招呼。
    等人都走了,郗华幽幽说着:“也赚那么多钱了,何必这么辛苦呢。”
    像是她这辈子都没工作过,所以她不太理解江民的这种勤奋。
    兰兰说:“他闲不住的。只要是依靠着自己赚钱的人,没有能停下来的人,哪里存在什么财富自由,这辈子都不可能自由。”
    说赚到多少钱多少钱就不拼了,怎么可能!
    就王兰兰看到的那些人,每个都挺拼。
    她觉得如果说是中奖中到一笔很多的钱,这才有可能停下来躺平。
    “他现在投新型赛道,就是看中未来五年十年甚至是更久的好项目,一投就是一圈,能投的都投,比以前稳多了。”兰兰和婆婆分享她老公最近的发展方向。
    郗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大哥之前来,我们一起吃的饭,大哥真的对江民特别好。”兰兰又说。
    江早元现在对江民特别上心,能感觉到挪出来一部分的精力放在了江民的身上,兰兰觉得这可能就是大哥回报母亲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