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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童砚索鼎》(下)

    童砚幻影被月食石沙聚弄没,时空乱流坍缩成时之核,最后还被赫兰·银灯的狼影残念一口叼走,直奔东极扶桑……这一连串变故简直像说书先生嘴里的传奇段子,砸得人晕头转向。四周那要人命的撕扯力总算消失了,可沈砚三人这会儿飘在一个色彩斑斓、上下不分的鬼地方,心里头非但没踏实,反而更没底了。

    “咕咚。”霍斩蛟干咽了口唾沫,打破沉默,嗓门有点发干,“老子没看花眼吧?刚才……是银灯郡主那丫头?她、她不是就剩点念头了吗?咋还……抢东西呢?跑得比俺当年那匹千里驹还快!”

    沈砚没吭声,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望着狼影消失的方向,心里头跟开了锅的粥似的。银灯最后看他那一眼,里面的情绪太复杂了,有关心,有坚决,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但最多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奔向自由的决绝。东极扶桑……那地方在传说里是太阳升起之地,有上古神木,藏着无数秘密。她的残念为啥非要带着时之核去那儿?

    苏清晏轻轻吸了口气,语气带着思索:“她的残念依托月食石存在,月食石碎了,她本也维持不了多久。抢走时之核……或许,那东西对她,或者对她想做的事,至关重要。甚至可能……是唯一能维系她残念不灭,或者达成某种执念的关键。”

    “执念?”霍斩蛟挠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啥执念比保住小命还重要?这丫头片子,活着的时候就虎了吧唧的,没想到剩下个念头还这么彪!”

    沈砚心里却是一动。他想起赫兰·银灯直率如火的眼神,想起她身为白鹿祭主之女却逃离王庭的身份,想起她宁愿政治联姻也想寻找某种突破的决心……她的执念,会是自由?是摆脱她父亲赤焰可汗乃至整个苍狼王庭的控制?还是……别的什么?

    “不管怎么说,”沈砚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时之核被她带走,总比落在谢无咎或者李烬那些人手里强。”他顿了顿,眼神逐渐锐利,“而且,东极扶桑……我们本来也要去的。天机门残卷提及,那里可能藏着山河鼎其他碎片的线索,或者对抗谢无咎的关键。”

    “对啊!”霍斩蛟一拍大腿,来了精神,“那还等啥?咱们赶紧追啊!说不定还能碰上银灯丫头……呃,虽然她现在可能只剩个狼影子了。”说到后面,他声音低了下去,有点讪讪。

    追?谈何容易。

    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财光纸舟在时间回廊崩毁时就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温晚舟注入的财气和意念估计也耗得七七八八。咋追?用腿跑吗?

    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一个字——囧。真是才出狼窝,又入……呃,也不知道这是个啥窝。

    “咳咳,”霍斩蛟试图活跃下气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啥,主公,苏姑娘,咱们现在这算……飘着呢?还挺省劲儿哈?”

    沈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想说话,脸色猛地一变!“小心!”他一把拉过苏清晏,同时另一只手拽住霍斩蛟,猛地向一侧闪去!就在他们原先悬浮的位置,一片原本平静的、如同水母般缓缓飘动的彩色光晕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无声无息地蔓延而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吞噬气息。这鬼地方,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安全”!时间回廊是崩了,但这片核心区域,空间结构依旧脆弱得跟纸糊的一样,到处都潜藏着致命的陷阱!

    “他娘的!还没完没了!”霍斩蛟惊出一身冷汗,骂骂咧咧地稳住身形,“这破地方,比北漠那群狼崽子的陷阱还阴险!”

    苏清晏虽然看不见,但感知敏锐,也察觉到了周围空间那极不稳定的波动,秀眉紧蹙:“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空间结构在持续恶化,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道理都懂,可出路在哪儿?

    沈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望气之瞳全力运转,仔细观察着周围变幻不定的色彩和能量流。他发现,这些色彩并非完全无序,在某些区域,能量的流向隐约呈现出一种微弱的……指向性?尤其是一些银白色的、带着些许清冷气息的能量细流,似乎都在朝着某个大致的方向缓缓流淌。

    银白色……和银灯的光影和月食石的气息有点像?难道是……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跟我来!”沈砚低喝一声,不再犹豫,循着那些银白色能量细流最集中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向前“游”去。在这里,飞行更像是在黏稠的水中游动。霍斩蛟和苏清晏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跟上。现在沈砚的望气之瞳就是他们唯一的指路明灯。

    这片色彩斑斓的虚无空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而且危机四伏。时而会有无声无息出现的空间裂缝,时而会有突然爆发的能量乱流,时而又会撞上一些凝固的、如同琥珀般封存着某些模糊历史片段的诡异气泡。有几次,他们差点就被卷了进去,全靠沈砚提前预警和霍斩蛟惊人的反应力才险之又险地避开。

    “奶奶的……这比打十场硬仗还累心……”霍斩蛟喘着粗气,额头见汗,不是累的,是紧张的。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但随时可能嗝屁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苏清晏一直沉默地跟着,偶尔会出手,用天机门的手法打出一道微光,偏移开某些威胁不大的能量乱流。她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显然消耗不小。

    沈砚的心也一直悬着。他只能赌,赌这些银白能量流和银灯残念和时之核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能指引他们找到出口,或者至少,靠近东极扶桑的方向。

    不知“游”了多久,就在三人都感到身心俱疲,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前方,景象陡然一变!

    那些混乱、斑斓的色彩突然变得稀薄,一个巨大的、相对稳定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洞口”出现在视野尽头!洞口之外,不再是虚无,而是……一片深邃的、点缀着无数星辰的夜空!更重要的是,那些指引他们来到这里的银白色能量细流,到了洞口附近,就如同百川归海,纷纷投入那片星空之中,消失不见。

    有门儿!三人精神大振,加快速度,朝着那白光洞口冲去。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洞口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从洞口之外涌来!那威压带着一种古老的、蛮荒的、仿佛源自天地初开时的磅礴气息,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紧接着,一个恢宏、淡漠、分不清是男是女、仿佛由无数声音叠加而成的意念,直接在他们三人的脑海中炸响:“擅动时之核,扰乱时序平衡者……”“当受……流放之刑!”

    随着这意念落下,洞口外的星空景象骤然扭曲、变形!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如同天地规则本身般的巨大排斥力,狠狠作用在他们三人身上!

    “我操!”霍斩蛟只来得及爆出一句粗口。沈砚只感觉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眼前一黑,抓着苏清晏和霍斩蛟的手瞬间被那股巨力震开!三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力量狠狠甩出了白光洞口,抛向了那片扭曲的、未知的星空!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沈砚仿佛看到,在那片星空的深处,一株巨大到无法形容、枝叶仿佛贯穿了无数世界的古老神木的虚影,一闪而逝……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

    ……

    不知过了多久。

    沈砚是被脸上湿漉漉、热烘烘的触感给弄醒的。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毛茸茸的、咧着大嘴、耷拉着舌头、滴着哈喇子的……狗脸?不对,这玩意儿比狗丑多了,龇着獠牙,眼神浑浊,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骚臭味儿。

    这是……哪儿?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泥泞的、弥漫着淡紫色瘴气的沼泽。天空是诡异的暗红色,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星辰。空气黏稠而沉闷,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身边,霍斩蛟四仰八叉地躺在泥水里,还没醒,那把随身携带的宝贝战刀掉在一旁。苏清晏则靠在一截枯树干上,秀眉紧蹙,似乎也正处于昏迷之中。而那只舔他脸的“丑狗”,见他坐起来,非但没跑,反而后退两步,冲着他龇了龇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呜呜”声。

    沈砚的目光,瞬间凝固在那“丑狗”的脖子上。那里,套着一个锈迹斑斑、却依旧能看出原本精致纹路的……金属项圈。项圈上,刻着一个他从未见过、但一眼就能理解其含义的、仿佛直接烙印在意识里的古老符号:“罪。”

    【悬念设置】

    章末主角三人被神秘力量流放至未知的紫色瘴气沼泽,遭遇带有【罪】字符号的怪异生物。他们身处何地?“流放之刑”由谁执行?这与东极扶桑、时之核又有何关联?赫兰·银灯的残骸成功抵达目的地了吗?重重迷雾,危机四伏,他们的新征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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