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往后退了一步
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
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
口水咽不下去
只能发出 “嗬嗬” 的声音
他的手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钥匙
指节都捏得发白
钥匙链上的篮球挂件硌着掌心
带来轻微的痛感
却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 他知道这些碎片是在警告他
再隐瞒下去
会有更恐怖的事发生
陈默蹲下来看碎片拼的符号
和机房门口的一模一样
连线条的粗细都没差
他刚想开口问老郑
脑中突然闪过诡宅大门自动开关的画面 —— 门开时能看到院子里的篮球
沾着泥土的球面泛着冷光
门关时却能看到门后贴着鬼影
正是刚才手机里映出的白衣人影
手搭在门把手上
指甲泛着青白色
心跳瞬间加快
连呼吸都跟着急促
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
连吸气都觉得费劲
老郑在身后咳嗽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符号之前没见过
肯定是最近才有的
” 可他的眼神躲闪
不敢看陈默的眼睛
脚尖还在轻轻蹭地上的碎片
像是想把符号蹭散
陈默还注意到他的手正攥着口袋里的东西
指节都捏得发白
口袋的布料被撑得变形
能看出里面是串钥匙的形状
和之前瞥见的银色钥匙链轮廓一致
陈默故意往老郑口袋的方向看
对方慌忙捂住口袋
像护着什么宝贝:“没什么
就是个旧钥匙
工地捡的
” 话音刚落
机房门把手上的 “404” 残漆突然流动起来
像融化的墨汁
慢慢汇成诡宅三楼衣柜的样子 —— 柜门半开着
能看到里面堆着的杂物
有旧衣服
还有个天蓝色的玩具车
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一辆
陈默头痛欲裂
像是有根针在扎太阳穴
每跳一下都带着尖锐的痛
眼前甚至晃过玩具车在地上跑的画面 —— 车轮滚动的声音 “咕噜咕噜” 响
和诡宅三楼听到的一模一样
手机又开始发烫
这次屏幕上弹出的
是克里斯在诡宅受惊的脸 —— 他正盯着水井
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
像是看到了井里的尸体
屏幕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气
像要把克里斯的脸吞进去
陈默强忍着头痛
凑近看 “404” 残漆
残漆竟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
凉得像冰
不是水的冷
是带着尸味的冷
顺着手腕往胳膊爬
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想甩开
却在眼前看到更恐怖的画面:老郑正偷偷删除手机里的照片
屏幕上闪过机房内部的景象 —— 蒙着灰的机器
地上的篮球
还有墙角堆着的椅子碎片
下一秒
自己的手机也开始自动删照片
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点减少
从 100% 降到 0%
他想阻止
却发现手指动不了 —— 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捆住
连指尖都没法弯曲
只能眼睁睁看着照片被删得一干二净
老郑见陈默的手机在删照片
急得去按电源键:“别删
那些照片有用
” 可屏幕没反应
反而映出诡宅白衣男主人的身影 —— 那人站在机器旁
正盯着老郑
眼神里满是怨毒
像是在恨他当初的隐瞒
身影突然开口说 “别找 404”
声音又冷又哑
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老郑手一抖
手机掉在地上
电池竟自己弹了出来
滚到机器底下
电池接触片上还沾着点黑色的液体
和之前的黑血一样
陈默看着弹出的电池
突然意识到:老郑早就来过机房
不然不会这么怕里面的东西
甚至连手机里都存着机房的照片
却故意隐瞒
陈默捡起手机电池
装回去时
屏幕亮起绿光
那光线透着诡异的冷
不是普通的屏幕光
是带着寒意的光
照在手上都觉得凉
绿光里有个小孩玩玩具车的影子 —— 小孩背对着他
穿着白色的睡衣
手里攥着车把手
还在说 “没病
不喜欢被盯着”
声音又软又冷
和诡宅三楼听到的一模一样
甚至能听出小孩说话时带着哭腔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抬头问老郑:“你上次来机房
是不是看到了这个小孩
” 老郑的嘴唇哆嗦着
眼神往旁边飘
半天没敢回答
只是往后退了半步
脚后跟撞到堆在墙边的病床
发出 “吱呀” 的响
他的手还在攥着口袋里的钥匙
指甲都快嵌进掌心
显然是被说中了
却不敢承认 —— 他不仅看到了小孩
还可能和小孩说过话
甚至知道小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默握紧钥匙
走向机房门
钥匙刚碰到锁孔
锁孔里就透出微光
那光淡淡的
却能照亮锁芯的纹路
是铜制的锁芯
上面还沾着点灰
显然很久没被打开过
微光里映出 “404 房间” 的字样
字体是刻上去的
不是印的
笔画边缘还泛着点金属光泽
像是用铜刀一点点刻出来的
他突然想起老宅男主人打砸后被拖走的画面 —— 那人手里攥着块椅子碎片
脸上满是不甘
嘴角还沾着血
被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架着
却还在喊 “404 的小孩还在里面”
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之前还想找帮手来处理这里的异常
现在却只想查清 404 的秘密
到底藏着什么
为什么诡宅和医院废墟都缠着这个数字
陈默将钥匙插进锁孔
转动时传来 “咔嗒” 一声
清脆的响声在走廊里回荡
像打破了某种封印
锁孔里的微光更亮了
照亮了门后的走廊
走廊尽头竟真的挂着 “404” 的门牌
牌子上的漆掉了大半
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
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印记
像干涸的血
他回头看老郑
对方正缩在后面
双手攥着衣角
手指都在抖
眼神里满是恐惧
连腿都在轻轻发抖
像是在害怕门后的东西会冲出来把他吃掉
这一刻
陈默彻底抛开 “找帮手” 的想法
决心自己探寻真相 —— 这不仅是医院废墟的秘密
还和诡宅的灵异事件紧紧绑在一起
两者之间肯定藏着更深的联系
而这联系
就藏在 404 房间里
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尖锐的声音盖过了钢琴声
震得耳朵嗡嗡响
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耳道里飞
陈默捂着眼眶后退
却撞到身后的柜子
柜子上的杂物哗啦啦掉下来
其中一个生锈的榔头砸在脚边
金属面反射着冷光
映出他发白的脸
他低头看时
榔头的金属面映出自己的脸 —— 可脸的旁边
竟贴着一道黑影
那黑影没有五官
只有模糊的轮廓
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
带着实质的重量
压得他肩膀发沉
甚至能感觉到黑影的手指正慢慢掐进他的肩颈
带来轻微的痛感
陈默猛地回头
黑影却消失了
只剩榔头在地上滚动
撞到机器腿才停下
发出 “当” 的一声闷响
他再看机器屏幕
上面爬着一行扭曲的字:“404 是我的囚笼”
字迹慢慢渗出血色
像是用鲜血写的
每一笔都带着刺痛的温度
耳边突然响起奥尔多的声音
却不是直播里的兴奋语气
而是带着哭腔的哀求:“别碰机器
它会吸走你的意识”
声音断断续续的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又像是从机器里钻出来的
手指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发现手背上沾了滴机器渗出的血珠 —— 血珠慢慢凝成篮球的形状
正是当初奥尔多踢进诡宅的那一颗
球面上还沾着点泥土
和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老郑看见血篮球
突然瘫坐在地上
双手撑着地面往后退
指甲在地上划出两道痕迹:“就是它
上次我在废墟看到的就是这个球
我碰了它一下
就看到了将军的脸
” 他的声音发颤
连牙齿都在打颤
手电掉在地上
光柱照到机器下方 —— 那里有一道黑影正慢慢爬出来
黑影的轮廓和诡宅肖像画里的将军重合
穿着深色的军装
手里还攥着把生锈的刀
刀身上沾着点暗红色的印记
像干涸的血
陈默感觉喉咙发紧
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前闪过克里斯在诡宅看见尸体的画面 —— 对方正盯着水井
脸色惨白
嘴唇哆嗦着
连话都说不出来
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却强撑着没倒下去
手紧紧攥着手机
想把眼前的黑影拍下来
却发现屏幕黑屏了
无论怎么按电源键都没反应
黑影爬到老郑脚边
突然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他的裤腿
老郑的腿瞬间绷紧
像被冻住一样
他猛地跳起来
手舞足蹈地喊:“它在钻我的腿
救我
我的腿动不了了
” 陈默冲过去想拉他
却看见老郑的小腿上浮现出一道黑斑 —— 黑斑的形状和机房门口的符号一样
还在慢慢扩大
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
像在燃烧
机器屏幕再次亮起
这次显示的是完整的真相:将军是老宅男主人的父亲
404 房间是他囚禁男孩的地方
男孩是将军的私生子
因为 “不正常” 被锁在房间里
而医院废墟
是男主人死后的 “第二个诡宅”
将军的灵魂附在机器上
专门困住靠近的人
把他们变成新的 “囚奴”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烫在陈默的眼睛里
他终于明白
诡宅和医院废墟的灵异
从来都不是两个独立的事件
而是将军的阴谋
是他为了永远囚禁男孩
设下的两个陷阱
陈默刚看清屏幕上的字
机器就剧烈晃动起来
上面的按钮纷纷弹开
喷出带着腥味的白雾 —— 那雾气又冷又黏
沾在皮肤上像薄冰
还带着股淡淡的铁锈味
钻进鼻腔呛得他咳嗽
白雾里浮现出男孩的身影 —— 男孩坐在地上玩玩具车
玩具车的轮子正沾着和老郑腿上一样的黑斑
黑色的印记还在往车身上爬
像有生命的虫子
“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
男孩的声音从白雾里传出来
又软又冷
带着哭腔
话音刚落
玩具车突然朝陈默冲过来
速度很快
撞到他的膝盖时
传来骨头硌裂的幻痛
不是真的疼
是从神经里钻出来的痛
疼得他忍不住跪蹲下来
手撑着地面才没倒下
掌心沾到的白雾瞬间凝成冰
冻得指尖发麻
老郑的惨叫声突然停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
眼神变得空洞
像失去了灵魂
陈默抬头看时
老郑的脸正慢慢变成将军的模样 —— 眉毛变粗
眼神变得凶狠
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皮肤从黄色变成青白色
像是失去了血色:“现在
你也要变成我的囚奴”
声音也换成了将军的
又沉又冷
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他伸手朝陈默抓过来
手指上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
泛着青黑色
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黑色的血
眼看就要碰到陈默的肩膀
机器突然 “砰” 的一声炸开
金属碎片带着火星飞溅
溅到将军的手上
冒出一阵黑烟
疼得他缩回手
发出 “滋啦” 的响声
像烧红的铁碰到水
爆炸的冲击力把陈默掀到门口
他扶着门框爬起来
看见机器的残骸里
一道白衣人影正和将军的黑影扭打 —— 白衣人影是老宅男主人
他头发散乱
脸上满是愤怒
嘶吼着喊:“别再害人
我已经把你困了这么久
你还不罢休
” 两人撞在墙上
墙面裂开一道缝
缝里渗出更多的水迹
水迹中映出女佣的身影
她站在缝旁边
眼神平静
没有任何情绪
像个旁观者
女佣的声音响起:“你们有麻烦了
因为你们打开了 404 的门
门一旦打开
就再也关不上了”
声音没有起伏
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又像是在警告
陈默摸出手机想拍下来
屏幕却自动亮起
显示出自己的脸 —— 脸的额头上
正慢慢浮现出 “404” 的字样
红色的字迹像印上去的
不是画的
是从皮肤里渗出来的
带着轻微的灼痛
像被烙铁烫过
他心慌地抹了把额头
指尖沾到冰凉的液体
是冷汗混着淡红血水
血水在指尖凝成小小的符号
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抬头时
白衣人影和将军的黑影突然同时消失
只剩墙上的裂缝在扩大
裂缝里透出红光
隐约能看到一只血红的眼睛 —— 那眼睛没有眼白
只有深红色的瞳孔
正死死盯着他
像是在确认猎物
瞳孔里还映出他额上的 “404” 印记
像是在标记自己的战利品
陈默拉着还在发愣的老郑往门外跑
刚踏出机房
身后的门就 “哐当” 一声关上
沉重的响声在走廊里回荡
像棺材盖合上的声音
铁闸门落下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和当初在诡宅听到的一模一样
带着冰冷的金属撞击声
“哗啦” 一声
把走廊两头都封住了
像是要把他们困在里面
他回头看
门缝里的血红眼睛越来越亮
几乎要穿透门板
光线映在地上
和他额上的红印连成线
手背上的血珠篮球突然炸开
溅出的血点在墙上凝成符号 —— 和机房门口、老郑腿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红色的印记还在发光
像是在召唤什么
老郑突然开口
声音却变成了男孩的:“你们跑不掉的
404 的门一旦打开
就再也关不上了
你们都会变成将军的囚奴”
语气里满是绝望
又带着点解脱
像是终于有人和他一起被困在这里了
陈默攥紧拳头
手背上的符号开始发烫
像是有火在烧
他终于明白:医院废墟和诡宅
根本就是同一个灵异源头的两个出口
将军的灵魂附着在机器和肖像画上
只要打开其中一个出口
另一个的阴影就会跟着过来
而 404
就是连接两个出口的钥匙
也是永远无法逃脱的囚笼
陈默额上的 404 红印还烫
废墟外的诡宅黑影正往机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