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只有五个名额,且三分钟之内就要决定,立刻就翻脸了。
原本都是相亲相爱的乡亲们,为了治病一个个大打出手,相互争抢。
“当然是我了,我都要拉虚脱了,再不治病我要死的。”
“你只是拉个肚子,我已经上吐下泻了,我比你更严重……”
“放屁,当然是我了,我本来身体就弱,现在发烧了,先看我……”
“你都别吵了,先看我孩子吧,我孩子一直在咳嗽……”
二十几个人,为了争抢五个名额,几乎要扭打起来,帐篷里乱成一团。
沈佳期走到了陆铮面前,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他泛红的嘴角,竟有些害羞起来。
“我不是让你在家歇着吗,怎么过来了?”她嗔怪地问。
陆铮露出他胳膊新上的药:“我是去找老李头上药的,结果遇到小军来请他,说安置点好多人病了,就跟过来看看。”
沈佳期无奈地摇摇头,就知道他在家闲不住。
见到她,李大夫难得出现一抹好脸色,明明很关心,语气却满是嫌弃:“沈丫头,这里有疫情,你来凑什么热闹?”
“当然是来帮忙的了……”沈佳期听到疫情,立刻伸手从布包里掏出了几个医用口罩,递给了陆铮和李大夫。
“既然你都说是疫情,那咱们先保护保护自己吧!”
李大夫不客气接过口罩,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还有点常识。”
陆铮也接过了口罩:“这么严重,那你还是先回去,万一被传染……”
不等她开口,李大夫就哼了一声:“有我在,你还担心沈丫头会出事?你看不起谁呢!”
陆铮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说话的空档,沈佳期已经戴好了口罩,看着面前乱糟糟的,狗咬狗互相撕咬的场面,她对李大夫说:“老李头,差不多行了,报复也要有个限度。”
闻言,陆铮不觉瞪大了眼睛!
自打他认识李大夫以来,就没见谁敢这么跟李大夫说话。
李大夫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脾气古怪,平时谁敢在他面前多说半句,都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更别说敢管他的事。
就连他也不敢反驳这个怪老头,期期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他正要开口替她说话,就见李大夫没有骂人,反而爽快地答应了:“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他们一马吧!”
李大夫翘着二郎腿,脚指头上勾着他的破拖鞋:“喂,狗咬狗的滋味可还好受?”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狼狈的彼此,心里五味杂陈的。
“李大夫,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们吧!”
“是啊,之前都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这么对你!”
见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真心认错,李大夫这才勉为其难地给他们把脉。
“行了,我刚才是耍你们的,赶紧过来排好,别耽误我时间!”
他还要回去研究《青囊书》……
这些人如获大赦,争先恐后地排成一字长龙。
沈佳期和陆铮给大家搬来了小桌子和椅子,让他们别吵吵,安静地让李大夫把脉。
李大夫虽然不修边幅,脾气也怪怪的,却是真有些本事。
很快,他就诊断出来,大家这是受了风寒和霍乱。
主要症状就是腹泻、呕吐、眼窝凹陷、皮肤干燥,重病患者可出现意识障碍、休克甚至死亡。
霍乱主要通过患者及带菌者的粪便、排泄物污染水源或食物后传播。
估摸着他们是接触到了被洪水污染的水源。
听到是霍乱,大家都慌了神,毕竟这玩意在缺医少药的年代,遇到那就是一个死啊!
现在外面大雨倾盆,出村的道路彻底断掉,他们可怎么办啊?
“要不,你跟我们说需要什么草药,我们症状轻的人先上山去采药。”
“没用的,来不及了……”李大夫正叹气,就听沈佳期在身后弱弱地说。
“那个,我有药,我这次过来,就是专门给大家送药来的。”
“真的吗?”大家伙就像看到了生的希望。
沈佳期点点头:“洪水之后必有大疫,知道要下暴雨,引发山洪,我提前准备了好多药,正好就有治疗霍乱的药物。”
说罢,她默了一瞬,在空间里,请系统帮她兑换了针对霍乱的阿奇霉素。
看着大家的症状还不算太严重,没有脱水和休克的人,吃药应该很快就会见效。
看到这药,李大夫愣怔了片刻,这小丫头还真是神通广大啊……居然连阿奇霉素都备了,还准备了这么多。
陆铮也略有些惊诧,但想着期期平时的表现,也没怎么意外了。
倒是大家,都把她当做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纷纷哭着感谢她。
“沈丫头,谢谢你救了我们大家伙,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今后只要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尽管吩咐……”
随着他们的感谢,沈佳期的耳边叮叮地不断响起好感值爆表的提示音。
“行,那我就不跟大家客气了,以后少不了麻烦各位乡亲们,现如今,你们赶紧吃药吧,别耽误了病情……”
大家含泪点头,又对不计前嫌,给他们把脉的李大夫千恩万谢,这才纷纷忙着去吃药。
当他们举起水碗凑到嘴边,正准备喝下时,沈佳期和李大夫异口同声。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