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林笙在开完了队内会议之后，独自离开了酒店。
他根据零发给他的地址，来到了钢谷镇上的全战协会研究所。
因为零已经嘱咐过了。
所以这边的人也早早地准备好了检测设备。
“林先生，我们等您很久了。”
林笙点点头，然后笑着询问。
“具体需要做些什么检查？”
研究员表示。
“我们会进行一次高分辨率的脑电波断层扫描（qEEG），主要是为了绘制您大脑皮层的功能性连接图。”
“并评估前额叶区域的神经元损伤情况。”
林笙被引进研究室，接上了各种设备。
然后研究员询问他最近有没有使用战具。
林笙表示没有。
“已经快两周没有使用过战具了。”
他隐瞒了那次和凛上霜月的战斗。
那毕竟用的是面向大众的训练战具，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研究员在分析数据后表示。
“从数据来看，您目前的神经系统状态是稳定的，没有观测到新的急性损伤。”
“但之前受损的神经通路已经形成了不可逆的纤维化，以现有技术暂时无法修复。”
林笙表示：“我知道。”
然后，他们又给林笙进行了适配度测试。
林笙的三代粒子适配度依然在84%上下徘徊。
很不稳定。
但也没有明显的上升或者下降。
“您最近用脑很频繁吗？”
研究员一边做记录一边问道。
“我是战队队长，现在又是国家队教练，我不用脑子怎么行？”
“难道只负责点外卖啊。”
林笙把几名研究员都逗乐了。
“我们只是想告诉您。”
研究员的表情变得严肃。
“您的大脑长期处于一种高代谢的超频状态，静息时的伽马波活动强度，已经接近普通人在高强度认知任务下的峰值。”
“这对神经元的消耗非常大。”
“有影响吗？”
“暂时没有。”
“脑子活跃一点是好事。”
“但这种持续的超频状态，可能会加速您大脑功能随着那个……时间的到来，而逐渐变得迟缓。”
“这可不行。”
林笙立刻坐了起来。
“我的脑子就是我最后的武器了，可千万别让我提前老年痴呆啊。”
“我理解，林先生。”
“零女士也正在针对这一点，为您设计新的战具。”
“新的战具？”
林笙疑惑。
“什么意思？是要对我的‘墨玄二型’进行改进吗？”
“改进？不不。”
研究员扶了扶眼镜。
“如果您的终端没有翻译错误的话，我说的是，设计‘新的’战具。”
“她从没对我说过。”
“因为还处于实验阶段。”
“大概需要多久？”
“我不知道，林先生，您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零女士呢？”
“她既然瞒着我，那就肯定没好事。”
“哈哈哈，您和零女士的关系真好。”
“我们这些研究员想向她请教问题都得排队，而且她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就是一小屁孩儿。”
林笙一边笑着一边坐起身。
“检查做完了吗？”
“可以了，林先生。”
“您的数据对我们非常重要。”
“既然我帮到了你们，你们也帮帮我？”
“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研究员笑着问道。
“我想你和我说实话，这次大集训，不仅仅是为了国家队的数据，对吧？”
研究员笑着反问。
“我只是全战研究员，国家之间的大集训，我们怎么会知道。”
“啊。”
林笙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我的脑子现在正在活跃中哦，你骗不了我。”
“或许我刚才的问话有问题，我想问的是，世界全战协会，或者说，全世界的各国。”
“收集所有顶尖全战选手的数据，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研究员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回以礼貌的微笑。
“我不知道，林先生。”
“唉，你这人真没意思。走了。”
林笙一边穿外套，一边朝着他摆了摆手。
等林笙离开之后，研究员和另外几名下属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魔术师……感觉很敏锐。”
“是的，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他能察觉到这一层。”
“我觉得各方势力这么看重他，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他们才想方设法都必须让魔术师活下去。”
“但是，又不能让他仅仅只是‘活下去’。”
“毕竟……我们都还需要魔术师站在那片赛场上去拼命啊。”
“ZerO二号的稳定性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孟先生将ZerO二号放出来之后，稳定度就一直在下降。”
“不用担心，我们法国研究院这边只要做好我们分内的事就行了。”
“零女士都已经做好了分配节点，不用去做多余的事。”
“是。”
其他人回应道。
...
...
而当天晚上，林笙回到酒店房间之后，立刻询问了零。
“那所谓的新战具是怎么回事？”
零的全息投影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笙。
“是谁透露的？告诉我他的研究员代号。”
“别这么小心眼。”
林笙笑着说道。
“行，那法国研究院全都清算一遍。”
“唉，你耍什么横，我问你话呢，新战具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现在只给了我一个惊吓，零宝。”
“你不会和老孟一样，给我塞一些奇怪的东西进战具里吧？”
“没有。”
零轻轻滑动终端。
林笙眼前立刻出现了一系列复杂的数据流。
“能看懂吗？”
“看不懂。”
“这些都是你的生物信息，你的完整基因序列图谱，神经元连接体模型。”
“以及你在高压环境下与三代粒子的共振频率波形图。”
零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这些数据。
就像是把林笙整个人都切成了数千万枚碎片。
然后一片一片地进行解析。
“你这说得有些吓人啊。”
“因为我要专门为你定制一把，只有你一个人才能使用的战具。”
“那副战具呢？”
林笙问道。
零叹了口气。
“凡人的智慧。”
“不要学你爹说话。”
“总之……”
零一边滑动那些数据一边说道。
“我已经全部解析透了。”
“多亏了你之前拿回来的凛上霜月那恐怖至极的数据，还有楚莹黑曜石的进化数据。”
“这把战具将不再需要任何固定的模块，它没有主副之分，它本身就是一个完整，自适应的生态系统。”
最后，零看向林笙说道。
“林笙，这把战具，可能会是一把‘活着’的战具。”
“它不需要任何副战具模块，只要你能提供足够的数据支撑，这把战具，就会回应你的一切需求。”
“它是由你的生物信息，你的一切提炼而成，独属于你的战具。”
“它，就是魔术师最好的助手，甚至可以说是战具里的魔术师。”
林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零话里想隐藏的信息。
“零。”
“嗯？”
“这把战具。”
林笙的声音平静下来。
“不是你做的。”
“……”
零陷入了沉默。
“这把战具……”
林笙的语气变得冰冷。
“是克莱因粒子做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