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急切地拉着苏墨,跳上停在路边的马车,对着车夫大声催促:“快!去杭州府衙粮仓,越快越好!”车夫见风澈神色如此焦急,哪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杭州城中心飞驰而去。
车厢里,风澈紧紧握着苏墨的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粮仓被投毒的可怕场景——杭州城数十万百姓,若吃了带毒的粮食,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别担心,我们一定赶得及。”苏墨感受到风澈的紧张,轻声安慰道,同时伸手温柔地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他心里明白,此刻自己能做的,就是陪在风澈身边,给予他支持。
风澈微微点头,目光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马车在杭州城的石板路上疾驰,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急促,仿佛也在为他们焦急的心情打着节拍。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抵达杭州府衙粮仓外。风澈和苏墨迅速跳下车,只见粮仓门口的侍卫都倒在地上,脸色发青,显然是中了毒。风澈心中一紧,立刻拔出短剑,小心翼翼地推开粮仓的大门。
粮仓里堆满了粮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那是粮食在封闭空间里散发出来的特有气息。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正站在粮食堆旁,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瓷瓶,瓶口朝下,似乎正要将里面的毒药倒进去。
“住手!”风澈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男子冲了过去。
男子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风澈看到他的脸,不禁愣了一下——这张脸他竟然认识,是以前在朝中任职的御史大夫,李嵩!
“李嵩?怎么会是你?”风澈惊讶地问道。他记得李嵩因为弹劾安王,被安王陷害,贬为庶民,后来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鬼手”!
李嵩看到风澈,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狰狞:“风澈,好久不见。没想到吧,我还活着,而且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鬼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澈声色俱厉地质问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忠心于朝廷吗?为什么要帮安王的旧部,谋划投毒,残害百姓?”
李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与绝望:“忠心于朝廷?朝廷对我有什么好?我弹劾安王,本是为了国家社稷,可结果呢?我被安王陷害,贬为庶民,家人也被他害死!我走投无路,只能隐姓埋名,伺机报仇。安王虽然死了,但他的旧部还在,我可以利用他们,毁掉这个腐朽的朝廷,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也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
“你错了!”风澈大声说道,声音在粮仓内回荡,“朝廷确实有过过错,但现在已经在慢慢变好。你这样做,伤害的不是那些官员,而是无辜的百姓!他们何罪之有,要为你的仇恨买单?”
“无辜?”李嵩眼神变得凶狠,如同受伤后疯狂的野兽,“当年我家人被害死的时候,谁又说过他们无辜?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说完,李嵩猛地将瓷瓶里的毒药朝着粮食堆倒去。风澈见状,立刻挥剑朝着李嵩的手腕砍去。李嵩侧身躲开,反手将瓷瓶扔向风澈,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风澈刺来。
风澈挥剑挡开匕首,瓷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毒药撒了一地。风澈趁机上前,一剑刺向李嵩的胸口。李嵩避无可避,被剑尖刺穿了衣服,划破了皮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李嵩吃痛,后退一步,从腰间掏出一个***,狠狠扔在地上。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挡住了风澈的视线。
“风澈,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李嵩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随后便没了动静。
风澈咳嗽着,用力挥手驱散烟雾。等烟雾渐渐散去,李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扇打开的窗户,显然是从那里逃走了。
“追!”风澈朝着窗户跑去,却发现窗外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幽深昏暗,早已没了李嵩的踪迹。
苏墨走到风澈身边,看着地上的毒药,担忧地说:“幸好毒药没有撒到粮食上,否则就麻烦了。”
风澈点了点头,脸色依旧凝重:“李嵩逃走了,他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报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秦峰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赶来。看到粮仓里的情况,秦峰连忙问道:“小公子,没事吧?有没有抓到‘鬼手’?”
“‘鬼手’就是李嵩,他逃走了。”风澈说道,“你立刻派人去追查李嵩的下落,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另外,让人把粮仓里的粮食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被投毒的痕迹。再去看看门口的侍卫,还有没有救。”
“是!”秦峰立刻有条不紊地让人去安排。
随后,大夫赶来,给门口的侍卫诊治。幸运的是,侍卫们中的毒不深,及时服用解药后,很快就醒了过来。粮仓里的粮食也经过仔细检查,没有发现被投毒的痕迹。
风澈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坐在粮仓门口的石阶上,揉了揉太阳穴。苏墨递给他一杯水,轻声说:“别太累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一部分,剩下的交给秦峰他们就好。”
风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着苏墨,露出一丝笑容:“幸好有你在。”
苏墨也笑了笑:“我们是一起的,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风澈和苏墨一直在杭州城追查李嵩的下落。秦峰派人四处搜查,大街小巷、客栈酒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李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这日,风澈接到京城传来的密信,信中说皇上病重,让他立刻回京。风澈心里一紧,皇上一直很器重他,现在皇上病重,他必须立刻回去。
“看来我们得回京城了。”风澈对苏墨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苏墨点了点头:“嗯,皇上病重,你确实该回去。不过,李嵩还没抓到,我们走了,杭州城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好了,让秦峰留在杭州,继续追查李嵩的下落。另外,我也给杭州府衙的官员写了信,让他们加强防备,保护好百姓。”风澈说道,“等处理完京城的事情,我们再回来找李嵩。”
苏墨“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风澈有自己的责任,他能做的,就是支持他。
次日清晨,风澈和苏墨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回京。秦峰带着侍卫在城门口送行。
“小公子,您放心,我一定会抓到李嵩,保护好杭州城的百姓。”秦峰说道,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风澈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派人给我送信。”
“是!”
风澈和苏墨上了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马车缓缓离开杭州城,苏墨掀开窗帘,回望这座经历了风雨的城市,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杭州城能平安无事,希望秦峰能早日抓到李嵩。
风澈握住苏墨的手,轻声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墨看着风澈,点了点头。他知道,未来还会有很多挑战,但只要和风澈在一起,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风澈和苏墨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担忧。他们不知道,京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挑战。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一路向北,风景渐渐变换。路边的树木从葱郁的垂柳,换成了萧瑟的白杨。黄土路取代了青石板,空气中的湿润也渐渐被干燥取代。
行至第五日午后,马车终于抵达京城外。风澈远远地看到京城的城楼,心中百感交集。他离开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什么样子。
“终于到京城了。”苏墨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他虽然以前也来过京城,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再次来到这里,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风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的心里,此刻满是对皇上的担忧。他不知道皇上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京城的局势是否稳定。
马车驶入京城,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商贩们扯着嗓子吆喝着叫卖各种货物。风澈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从表面上看,京城的局势还算稳定。
马车很快抵达皇宫外。风澈和苏墨下了车,侍卫立刻上前通报。没过多久,太监出来传旨,让风澈立刻去养心殿见皇上。
风澈嘱咐苏墨在宫门外等候,自己则跟着太监走进皇宫。皇宫里依旧宏伟壮观,红墙黄瓦,雕梁画栋,尽显皇家威严。可风澈此刻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他脚步匆匆,朝着养心殿快步走去。
养心殿内,皇上躺在龙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灭。皇后和几位大臣守在床边,神色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皇上!”风澈走进养心殿,看到皇上的样子,心里一紧,连忙上前行礼。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风澈,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风澈,你回来了……”
“皇上,您怎么样了?”风澈问道,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满是关切。
皇上咳嗽了几声,虚弱地说:“朕老了,身体不行了……这次叫你回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皇上,您说,臣一定尽力去办。”风澈说道,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皇上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太监说:“把密诏拿来。”
太监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黄色的锦盒,毕恭毕敬地递给皇上。皇上颤抖着打开锦盒,取出一份密诏,递给风澈:“这份密诏,你收好。朕百年之后,由太子继承皇位。但太子还小,不懂朝政,需要有人辅佐。朕决定,让你担任辅政大臣,辅佐太子处理朝政,保护好这大靖的江山社稷。”
风澈接过密诏,心里一震。他没想到皇上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他连忙跪下,说道:“皇上,臣资历尚浅,恐难当此重任。还请皇上另选贤能。”
“朕相信你。”皇上说道,语气坚定,尽管声音微弱,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文武双全,忠心耿耿,只有你,才能辅佐太子坐稳这江山。你就不要推辞了。”
风澈看着皇上信任的眼神,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皇上对自己寄予厚望,他不能辜负皇上的信任。
“臣遵旨!”风澈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咳嗽了几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朕累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是,皇上。臣告退。”风澈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走出养心殿,风澈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他看着手中的密诏,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苏墨在宫门外等候,看到风澈出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皇上的病情还好吗?”
风澈摇了摇头,轻声说:“皇上的病情很严重。他让我担任辅政大臣,辅佐太子处理朝政。”
苏墨惊讶地看着风澈:“辅政大臣?这可是很大的责任啊。”
风澈点了点头:“是啊,未来的路,会更难走。不过,有你在,我就有信心。”
苏墨看着风澈,露出一丝笑容:“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风澈和苏墨离开皇宫,回到了风澈在京城的府邸。府邸里的下人看到风澈回来,都很开心,纷纷上前迎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风澈一直在皇宫和府邸之间奔波,一边照顾皇上的病情,一边处理朝政。苏墨则留在府邸,帮风澈打理家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皇上的病情时好时坏,朝廷的局势也变得越来越复杂。有些大臣看到皇上病重,开始蠢蠢欲动,想要争夺权力。风澈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威望,一次次化解了危机,稳定了朝廷的局势。
这日,风澈接到秦峰派人送来的消息,说李嵩在杭州城出现了,并且策划了一场叛乱,想要推翻杭州府衙的统治。风澈心里一紧,杭州城刚刚平静下来,不能再出乱子。
“看来我得去一趟杭州了。”风澈对苏墨说。
苏墨点了点头:“嗯,杭州城不能出事。不过,京城的局势也不稳定,你走了,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好了,让吏部尚书暂时处理朝政。他是个忠心耿耿的人,不会出什么问题。”风澈说道,“而且,我会尽快回来的。”
苏墨“嗯”了一声,开始帮风澈收拾行李。他知道,风澈这一去,又会面临很多危险,但他也知道,风澈不会眼睁睁看着杭州城陷入混乱。
次日清晨,风澈告别苏墨,带着侍卫启程前往杭州。苏墨站在府邸门口,看着风澈的马车渐渐远去,心里暗暗祈祷:希望风澈能平安归来,希望杭州城能早日恢复平静。
风澈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朝着杭州的方向驶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杭州城局势的担忧。他不知道,李嵩策划的叛乱,会给杭州城带来怎样的灾难。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赶到杭州,阻止李嵩的阴谋,保护好杭州城的百姓。
一路向南,风澈没有丝毫耽搁。马车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抵达杭州城外。风澈远远地看到杭州城的城楼,心里一紧——城楼上没有守卫,城门大开,显然已经被叛军控制了。
风澈立刻让侍卫停下马车,隐藏在路边的树林里。他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城内的情况。只见城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此起彼伏,显然战斗还在激烈进行中。
“看来我们来晚了。”风澈皱着眉头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小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侍卫问道。
风澈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们不能硬闯,叛军人数众多,硬闯只会白白牺牲。我们先派人去打听一下城内的情况,看看秦峰他们在哪里,然后再想办法。”
“是!”一个侍卫立刻领命,小心翼翼地朝着杭州城摸去。
没过多久,侍卫回来禀报:“小公子,城内的叛军主要是李嵩招募的流民和一些安王的旧部,大约有五千人。秦峰将军带着侍卫和杭州府衙的士兵在府衙附近抵抗,已经快撑不住了。李嵩现在在知府衙门里,指挥叛军攻城。”
风澈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得先去救秦峰。你立刻带一部分侍卫,从城后的小路绕进去,袭击叛军的后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带着剩下的侍卫,从正面进攻,支援秦峰。”
“是!”侍卫们立刻领命,分成两队,迅速朝着杭州城摸去。
风澈带着一队侍卫,悄悄地来到杭州城门口。城门处只有几个叛军守卫,正懒洋洋地靠在城门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风澈示意侍卫们做好准备,然后猛地冲了出去,一剑刺向一个叛军守卫。
叛军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风澈刺中了胸口,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几个叛军守卫见状,连忙拿起武器反抗。风澈和侍卫们一拥而上,动作干脆利落,很快就解决了城门处的叛军。
风澈带着侍卫们冲进杭州城,朝着府衙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叛军,风澈和侍卫们奋力抵抗,杀开一条血路。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穿梭,剑影闪烁,喊杀声不断。
很快,风澈就看到了府衙的方向。秦峰正带着士兵和叛军激烈战斗,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显然已经战斗了很久。他的眼神坚定,手中的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尽管疲惫不堪,但依旧没有丝毫退缩。
“秦峰!我们来了!”风澈大喊一声,带着侍卫们如猛虎般冲了上去,加入战斗。
秦峰看到风澈,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小公子!您终于来了!”
“别多说了,先解决了这些叛军再说!”风澈说道,挥剑朝着叛军砍去。
有了风澈和侍卫们的支援,士兵们士气大振,战斗力大大增强。叛军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开始后退。他们的脚步慌乱,阵脚也逐渐大乱。
风澈趁机指挥士兵们发起进攻,朝着叛军的阵地冲去。叛军节节败退,很快就被赶到了知府衙门附近。
李嵩站在知府衙门的门口,看到叛军节节败退,脸色变得阴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