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军士们情绪忽然炸开了锅。
“不要！殿下，你不能答应他！”
“拼到底，咱们得和他们死战，不辱使命，死便死。”
凤舞血红着双眼，几乎是嘶吼着命令亲卫举刀冲向领航者号。
但刚一靠近，数十门炮口如怪兽的眼睛一般黑漆漆地盯了过来。
冰凉的死亡压力瞬间将人死死囚住，让人喘不上气。
稍有异动，他们都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李寒月望着下方每一个为她咬紧牙关的士兵，望进那些甚至愿意用生命守住尊严的脸庞。
内心像被利刃剖开，痛苦和矛盾掺杂着不断翻涌。
一边是高贵不可践踏的骄傲。
另一边，是无数至死不渝追随她的亲兵将士，她根本无法抉择。
就在她犹豫失神的时候，张猛低低的嗓音又灌进她耳朵。
掐在颈侧的手掌逐渐收紧，像枷锁一样钳制着呼吸。
剧烈的窒息感很快让她头晕，意识慢慢往黑暗滑去。
她极少这样贴近死亡，恐惧与挣扎击垮了所有屏障。
她还不想死，依然有大仇未报，还有更多未完成的目标。
她甚至还想看看，眼前这个男人会如何被欲望吞噬。
本能最终压过了别的念头。
“我……”她嘶哑地张嘴，努力扯动一束声音，从喉头挤出几个发颤的字节，“我是…你的女奴……”
这几个字，仿佛抽干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
也抽走了她灵魂中，最宝贵的东西。
当这几个字，通过扬声器，传到每一个凤凰军团士兵的耳中时。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他们心中的神，他们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信仰。
在这一刻，崩塌了。
无数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甲板上，失声痛哭。
整个凤凰军团的军心，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当众羞辱’。】
【获得奖励点数五万点，获得特殊天赋‘皇者威仪’。】
【皇者威仪：被动天赋，宿主在面对任何敌人时，都将产生精神层面的绝对压制，大幅削弱敌方士气，有一定几率让敌人不战而降。】
张猛松开了手，李寒月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眼神，变得一片空洞，再也没有了之前半分神采。
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娇花。
张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只有彻底摧毁她的意志，才能让她，真正为自己所用。
他再次拿起话筒，对着下方那些失魂落魄的凤凰军团士兵，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你们的圣女，已经属于我了，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放下武器，向我投降，成为我北境的子民，为我开疆拓土。”
“要么，就和你们的战船一起，沉入这片大海，为你们那可笑的信仰陪葬。”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这些人。
而是弯下腰，像拎小鸡一样，将瘫软在地的李寒月，单手拎了起来。
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在数十万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转身走进了船舱。
那扇厚重的钢铁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也仿佛，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船舱内，是一间装修奢华的舰长室。
张猛随手将李寒月扔在了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然后，自顾自地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猩红的葡萄酒。
他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李寒月的面前。
李寒月没有接，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想杀我？”
张猛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抿了一口酒。
“可惜，你现在没这个本事。”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然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扔在了李寒月的面前。
“拿着它，往我这里捅。”
“只要你能杀了我，你就能重获自由，外面那支舰队，也还是你的。”
“我绝不反抗。”
看着那柄散发着寒光的匕首，李寒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光芒，那是复仇的火焰。
她死死地盯着张猛，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张猛只是摊了摊手，脸上依旧是那副玩味的笑容。
仿佛，根本没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最终，李寒月还是伸出了颤抖的手，握住了那柄匕首。
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看着眼前这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
那个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恶魔。
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个念头，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握着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张猛的心脏，狠狠地刺了过去。
快，准，狠。
这一刺，凝聚了她毕生的功力，也凝聚了她所有的仇恨。
她仿佛已经看到，匕首刺入对方身体，鲜血喷涌而出的画面。
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就彻底凝固了。
因为，她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牢牢地抓住了。
那只手，就像一把铁钳，让她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匕首的尖端，距离张猛的胸口，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你……你不是说，不反抗吗？”
李寒月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是没反抗啊。”
张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我只是，抓住了你的手而已。”
“你看，我连动都没动一下。”
无耻，卑鄙。
李寒月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在玩弄她。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她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问道。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张猛缓缓地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要让你活着，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征服这个世界。”
“让你亲眼看着，你曾经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变成了我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