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齐诗语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手的位置不对,掌心的触感过分真实,又手馋地往上摸索了下……
倏地——
立马睁开了双眸,对上了一染上了红血丝的眼眸。
齐诗语尴尬一笑,忙抽出来自己的手:
“抱……抱——血?!!!”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胸膛下方被染色了的绷带看得齐诗语的瞳孔猛地一个收缩,惊慌到语无伦次:
“怎么会沁血了?是不是伤口发炎了?还是崩裂了?”
“不碍事,不疼。”
季铭轩拉住了手足无措的人,安抚地道。
几分钟之后,白西峥带着护士过来给季铭轩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挥退了随行的护士后,扫了眼被吓傻了的齐诗语,视线落在季铭轩身上,揶揄地道:
“老季,你这战况挺激烈呀,你可是个伤患,还是得克制点!”
齐诗诗几乎是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了季铭轩的面前,脸上的表情认真又着急,道:
“和他没关系,他那伤口,完全是我给压成那样的!这伤口没变严重吧?”
“噗嗤。”
白西峥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看着齐诗语那一副单纯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前俯后仰,捂着腹部道:
“所以说,嫂子你得克制点,我们老季他还是个病患呢!”
“我……”
齐诗语反应过来了,当即脸色一红,干巴巴地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法也太污了!”
白西峥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问:
“嫂子,我也没说什么呀?想法怎么就污了?”
“你……”
季铭轩眼皮子一撩,手上一个用力,把羞红了脸的齐诗语拉到自己身后,冷眼盯着占了上风的白西峥,掀唇反击:
“你倒是经验丰富,只是不知道昨天登门成功了没?”
白西峥也是能屈能伸,当即一个滑跪:
“老季,救我……”
齐诗语抱着季铭轩的腰身,伸出头,就见着白西峥那副不值钱的样子,好奇地问:
“所以,张叔叔昨天揍你了?”
白西峥突然抿唇,不说话了。
季铭轩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是连大门都没能进入成功。
齐诗语从季铭轩身后出来,又好奇地问:
“那敏敏呢?”
顿时,齐诗语有些懊恼,早知道昨天那么精彩,她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家属院看戏了。
白西峥:“被我岳父大人关家里头了,说让你回去救她。”
齐诗语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感叹了一句:
“昨天先斩后奏扯证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
“嫂子,我和老季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白西峥说罢,又抱住了季铭轩的腿:
“老季,支个招,我都结婚了,总不能一直无法登门吧?”
“所以说,你扯证之前就不能多斟酌斟酌吗?”
季铭轩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眼角,见着发小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只道:
“给你家里去电话了吗?你们都结婚了,你家里总要表个态吧?”
白西峥有些苦恼挠了挠头:“我妈倒是随时都有时间,可我爸他远在非洲训猴呢!”
季铭轩:“让你哥来一趟,还有伯母。”
“我原本是打算搞定了我岳父岳母,然后通知他们过来的……”
季铭轩反问:“那你搞定了吗?”
白西峥不说话了。
齐诗语一脸好奇:“你还有哥哥呀?”
白西峥悠悠地看向了齐诗语。
齐诗语讪讪一笑,扭头和季铭轩告别:“我得回棉纺厂了,等忙完了再过来。”
季铭轩想到了齐诗语那5000的大单,点了下头。
白西峥见他在棉纺厂家属院唯一的人脉要走,可怜兮兮地问:
“那我怎么办?”
齐诗语指着他那一身白大褂,问:
“你不是医生吗?能随便翘班?”
白西峥眨了眨眼,顿时眸子一亮,一脸殷勤地道:
“嫂子,你看我和老季这关系,下班了我上门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呗?”
齐诗语嘴角一抽,又看了眼能屈能伸的白西峥,嘟囔了一句:
“不愧是家中老二,这脑子就是活络!”
白西峥看着扬长而去的人,不禁傻眼了,扭头问季铭轩:
“我那小嫂子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季铭轩:“不着急打电话?”
“打,当然要打。”
白西峥眨了眨眼,他曾经一度以为扯证是最难的,现在才发现扯证一点都不难,难的是岳父那一关,其实昨天他岳母的态度……
对他似乎还挺满意的。
他要去打电话,他不仅要把他哥和妈叫过来,还得把非洲的父亲叫回来,他结婚呢,不得过来表现一下他们老白家最大的诚意?
闪婚呢……
总不能让人姑娘那么委屈地就陪着他疯一场吧!
齐诗语回家属院的时候,总觉得今天早上院子里面格外的热闹,走了没两步就让一帮热情的婶子拦下来了:
“诗诗,听说你昨天带你男人回村里拜访外公外婆家了?”
一婶子的话刚问出来,不待她回答,另一个婶子就接上了:
“那你肯定不知道,就老和你一起的敏敏,她偷摸地和一个男人领证了,昨晚那厂长差点没被气厥过去?!”
“你们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他家敏敏啥时候谈的对象,你知道不?”
“你这话说得,那敏敏丫头天天大院里进进出出的,谈没谈对象,还看不出来吗?那男人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话又说回来,他家敏敏挽着进来的那小伙子,模样还挺俊,据说是个医生,逢人就发糖,和气的勒!”
……
齐诗语听着那些婶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冷汗连连的找了一个理由从一帮八卦中溜了出来。
“敏敏,你——”
刚到达张敏家院门口,迎面和出来的张富国撞了个正着,脱口而出的那句“没事吧”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见着脸色不大好的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张叔叔,早上好呀!”
“哼!”
张富国冷冷一哼,踩着自行车走了。
张敏随后跟出来了,见着了闺蜜一脸兴奋:
“诗诗,你回来啦!”
齐诗语点着头,看着走远了的张富国,才扭头,问:
“你爸爸,刚刚那是迁怒吧?”
“不管他。”
张敏又冲着那背影哼了哼。
一个小时后,
棉纺厂大门门口,靠着保安室的前面支起了一个三脚架,上面贴着一张招租信息,惹来路过的人频频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