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就坐在地板上,围了一圈。
中间摊开的是齐诗语收回来的那一万多的尾款,加上最初收的八千预付款,一共是26400块。
旁边还有几张纸张,上面分别写着她们这一笔生意的各种开销,是丁凤娇才做出来的账单。
齐诗语和张敏两个人埋头算,左算算右算算,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自闭了!
“不行,这个结果我不接受,再算算!”
张敏抿了抿唇,想了想,道:
“诗诗,你还得把你的设计费单独算出来,我们两个人的生意,不可能让你白白设计这些衣服,若是以后做大做强了不一样得花钱请设计师吗?”
齐诗语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问:
“那我收多少合适?30一张?”
张敏摇头,拧着眉头,道:
“低了,你可是知名画手,给我们诗敏制衣厂设计衣服才30一张图纸,不行不行!”
齐诗语微微蹙眉,想了想,敲定道:
“50一张,不能再多了,我又不是什么出名的服装设计师,就50一张!”
说罢,扭头看向了丁凤娇,道:
“妈,把我的设计费单独做出来。”
设计费用做出来了,两人又埋头算,张敏边算边嘀咕着:
“一共是26400,减去设计费300,减去裁剪费用80,减去加工费1360……最后在减去布料费用15000!!!”
张敏减着减着,看着减完了所有的开支,最后剩下的9300块,还不到一万的钱,愤怒了:
“所以,我俩风风火火闹了这么多天,最后给我爸的棉纺厂白做工了?我俩挣的钱还没他一方挣得多?我说呢,他那么好心给我们支招,让我们涉及服装行业呢!”
齐诗语抱着自己腿也沉默了,风险她俩担着,心她俩操着,最后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棉纺厂……
“我觉得,我俩应该是挣得挺多的呀!”
张敏:“我也这么认为的呀,特别是那些老板给预付金的时候,那钱一扎一扎的,可压秤了!”
丁春苗看着一脸郁闷的她们,又指了指面前的钱:
“这里不是有2万多么?”
齐诗语解释了一句,道:
“刨除最后剩下的纯利润,里面全是那5000单的预付款,得分开,5000单是厂里的单子,这680单是我们办厂前的私人单,不入公司账。”
说罢,齐诗语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丁凤娇,道:
“妈,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们又接了一笔十万的单,我们后面有关财务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的,每月的工资我给您涨到120,您就给我们做财务主管,顺便给我们带一个徒弟出来,人选出来之前您先辛苦一点!”
丁凤娇还恍恍惚惚制衣厂的专用账户里面新到账的那50万,听着这话,愣愣的点着头。
“之前给您的那现金,就作为日常流动资金,另外要准备一万六出来,我找大伯买了两辆部队上淘汰下来的二手卡车!”
“买车啦?”
张敏一脸惊喜,齐诗语点了下头,道:
“我们要有自己的运输队,至于开车的人选……”
齐诗语的视线又回到了张敏身上,张敏忙摇头,道:
“别看,我的只适合执行,而且我家没人,我家有极品,你忘了?”
“那就从丁家几个哥哥里面抽两个出来,至于苗苗姐……”
齐诗语顿了顿,又道:
“苗苗姐,你先做助手吧,主要就打杂,一个月给你开60的薪资,你想要下流水线踩缝纫机的话,就另外算钱。”
丁春苗忙摇头拒绝:“诗诗,我给你帮忙的,我不用钱。”
“不行,我们是正规的制衣厂,公是公,私是私!”
说罢,又看向丁凤娇,叮嘱道:
“妈,司机的工资每个月也是60,他们过来是新手司机,别忘记给他们把驾照整到手;另外请小梅嫂子过来统筹管理,薪资开到100,还有大伯娘算是我们的执行董事,薪资暂定200,我们去学校后,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及时找大伯娘沟通。”
……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后,齐诗语最后做了一个会议总结,叮嘱丁春苗:
“做好会议纪要,注意保密条约。”
诗敏制衣厂第一次会议圆满结束,那不入公司账的680单,最后剩下的9300,俩人按照六四分配,当场就分了,齐诗语分了5580元,剩下的3720归张敏。
钱到兜里了,张敏还骂骂捏捏的:
“不能让我爸知道了,一会他眼红了,而且我现在成年人了,结婚了,可以自己支配金额,我得都存起来,给我儿子存老婆本!”
“给儿子存老婆本?”
齐诗语的嘴角抽了抽,尬笑地道:
“那你慢慢存吧……我先走了……”
“你去医院吗?”
张敏叫住了齐诗语,小跑步上前,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地道:
“你去找你男人,我也去找我男人!”
齐诗语看着她那一脸向往的表情,又扭头看了眼张家大门,表情讪讪:
“你家现在是完全装不下你了是吧……”
张敏一脸理所当然:
“我都结婚了,以后我和小白的家才是我家,这是我娘家!”
齐诗语不禁咋舌:“你觉悟好高哦……”
“那你是觉悟太低!”
“呵……”
被评价觉悟太低的齐诗语在医院门口和张敏分道扬镳后,来到了季铭轩的病房门口。
这次好在没像前几次那般,那么客气的敲门了。
门悄咪咪地推开了一个小缝,刚把头伸进去,对上了沙发上那一张略显委屈的脸,齐诗语陡然一个哆嗦,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恢复正常,好似方才看到的那一眼是错觉?
“忙完了?”
季铭轩合上了报纸,从沙发上起来。
齐诗语讪讪一笑的进来了,还不忘关上了门,小跑去过去,略带小羞涩的搂住了那令人眼馋的腰身,下巴抵着他的胸膛,似有撒娇的嫌疑:
“嗯……有点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忙不完根本忙不完……”
季铭轩小小的叹了口气,垂眸,问:
“累吗?”
“还行,已经理顺了,等这边上正轨了,我们就去京市!”
齐诗语靠在季铭轩的怀里,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让还想继续和她说点什么的季铭轩闭上了嘴巴,只听怀里的人道:
“我先去洗漱了,昨晚睡太晚了,今天又起太早……”
她走得急,抻着懒腰直接就往洗手间去了。
季铭轩欲言又止的视线落在了床头,那叠得四四方方的格子睡衣上面,又看了看已经合上的门,嘴皮子动了动,那句到了嘴边的“睡衣没拿”最终化为一声咳嗽,消失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