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堂身子一晃,似是又看到了那日的惨状。
恰在此时,梁永锋一把抓住陈玉堂的手腕,一拧一转,摔掉陈玉堂手中的柴刀。
“废物,别给我找事。”
柴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同时也抽走了陈玉堂浑身的力气。
陈玉堂跪倒在地,头颅低垂,不断喘着粗气。
旁边的陈安早已被吓得大哭,躲进林秀梅怀里。
“拿下。” 梁永峰语气淡漠。
话音刚落,陈玉堂再次抬起头,用膝盖往前挪了两步,抓住梁永峰的裤脚,哀求道:“梁大哥,我错了,你放过我们吧。”
“不,只要放过我嫂子和侄子就行,我跟你们走!”
“不管怎么说,你跟我大哥也是结义兄弟啊。”
梁永峰踢开他的手,道:“那是你哥花钱买的,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个泼皮称兄道弟?”
陈玉堂眼前一亮:“对,钱,我们也能花钱!”
他慌忙上下摸索着衣服,可逃命时太过匆忙,身上哪有银钱,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只能转头看向林秀梅。
林秀梅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解下背上的包裹,打开后翻出一把碎银子,约莫二十多两,银子上还沾着些许棉絮。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梁永峰面前,把银子递过去:“有钱,我有钱!梁大哥,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母子吧。”
梁永峰看着递过来的银子,无动于衷。
“还有这宅子!” 林秀梅以为梁永锋,再次开口:“这宅子是坤哥买的,起码值四五十两,房契在这儿!”
“梁大哥,我该给你敬过酒,孩子还管你叫叔呢。”
“陈安,快叫梁叔,快叫啊。”
陈安只顾得哭,哪里听得见林秀梅的话,直把林秀梅气的大骂。
陈玉堂再次膝行向前,又要抱着梁永锋的大腿哭求。
梁永峰嫌恶地一脚把他踢开,随手将林秀梅手中的银子抓起,全都丢给身后的衙役。
几个衙役一见银子,脸色大喜,连忙道谢:“多谢捕头!”
“收了人家的银子,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对,来这扑了个空。”
听到梁永锋这么说,林秀梅大喜过望,不断磕头。
梁永峰这才回头,看向两人:“看在孩子份上,放过你们一次。今天就走,永远别回来。”
“明白!明白!” 林秀梅慌忙整理好被翻乱的包裹,重新背在身上,拉起陈安,又拽着陈玉堂,“玉堂,走!”
直到跑出城门,陈玉堂才回头看了一眼永年县城低矮的土墙,眼神空洞。
林秀梅也跟着回头,才停的泪水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怀里的陈安也跟着哭,哭声越来越大。
陈玉堂被侄子的哭声拉回神,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
抹掉脸上的泪水,沉声道:“走。”
城内,跟着梁永峰离开几个衙役个个喜形于色。
出来一趟就赚了好几两银子,这趟差事没白跑。
梁永峰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走到一半开口道:“里正文书呢?”
“在这儿!” 一个衙役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四折的文书,递过去。
梁永峰接过来塞进怀里,吩咐道:“你们先回去,我送去三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