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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碟文学 > 开局捡公主,一根玉米迷倒她? > 第125章 好心的太子

第125章 好心的太子

    “干了!”

    房遗爱一拍大腿。

    “处辉,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没错,听你的!”

    众人纷纷附和。

    李丽质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她听不懂那些什么联盟,什么品牌。

    她只知道,只要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

    正当众人兴致高昂之时,窗外的天色,却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大块大块的乌云,像是打翻的墨汁,迅速在天空中晕染开来。

    空气变得异常闷热,连一丝风都没有。

    轰隆!

    一声沉闷的雷鸣,从天际滚过,让整个雅间都为之一颤。

    “要下雨了。”

    李丽质蹙了蹙眉,轻声说道。

    她不喜欢下雨天,尤其是这种闷热潮湿的感觉,让她心里也跟着烦躁起来。

    与此同时。

    皇宫,九成宫。

    秘书阁深处的钦天监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袁天罡须发皆白,正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副龟甲,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身旁,李淳风手持罗盘,脸色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师兄,天象大变,紫微星暗淡,太白犯冲……”

    李淳风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夜观星象,又以太乙神数推演,卦象显示……大凶。”

    袁天罡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

    “今年的雨水,怕是要比往年多上十倍不止。”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若真是如此,黄河两岸的堤坝,危矣!”

    “陛下刚刚推广的土豆和玉米,怕是也要……毁于一旦。”

    ……

    李世民收到预警的时候,正在批阅奏折。

    他只看了一眼那份来自钦天监的密报,脸色就瞬间沉了下去。

    “传朕旨意!”

    “急召三省六部所有主官,立刻来两仪殿议事!”

    一声令下,整个皇宫都动了起来。

    而此时的东宫,却显得格外安静。

    太子李承乾正跪坐在书案前,太子太傅李纲,正在为他讲解《尚书》。

    “……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

    李纲讲得口干舌燥,却发现眼前的太子,早已神游天外。

    “殿下?”

    李纲停了下来,轻声唤道。

    李承乾猛地回过神,有些慌乱地抬起头。

    “老师,我……”

    李纲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

    “殿下可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水灾担忧?”

    李承乾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儿臣身为太子,自然心忧天下百姓。”

    他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忧虑之色,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怨怼。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李纲,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老师,您说这水灾,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李纲望着太子,心中一声长叹。

    这句“天灾还是人祸”,哪里是在问水灾。

    分明是在问他自己被禁足于东宫的这桩事。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沧桑。

    “殿下,昔日汉高祖入关中,约法三章,秋毫无犯,方得民心。”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能复国。”

    “成大事者,必有常人所不能忍之耐性。”

    李纲的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劝诫。

    他试图将李承乾从牛角尖里拉出来。

    “至于程处辉……”

    李纲顿了顿,斟酌着词句。

    “他再如何风光,终究是陛下之臣。”

    “君臣有别,内外有分,殿下不必过于忧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李承乾眼中的怨怼几乎要化为实质。

    “臣子?”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尖锐了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老师,您忘了王莽是如何代汉的吗?”

    “臣子权柄滔天,未必不能行那废立之事!”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让他极度不安的事情。

    李纲被他这番话惊得心头一跳。

    他没想到,太子对程处辉的忌惮,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猜忌。

    这是恐惧。

    李承乾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将积压在心底的阴暗情绪全都倒了出来。

    “老师,您可知高詹事今日与我说了什么?”

    他口中的高詹事,正是太子詹事,高士廉。

    也是长孙无忌的亲舅舅。

    李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李承乾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一些,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高詹事说,这次水灾,于孤而言,正是天赐良机。”

    “是夺回那些本该属于长孙家东西的机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朝廷救灾,无非是开仓放粮。”

    “可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

    “高詹事建议,东宫可以拿出钱粮,在黄河沿岸州县设立粥棚,让灾民活过这个冬天。”

    “待到明年开春,再借给他们种子,让他们重新耕种。”

    李纲听到这里,眉头微微舒展。

    听起来,这似乎是仁德之举。

    “此乃收拢民心之善举,殿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承呈打断了。

    “善举?”

    李承乾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老师,您太天真了。”

    “百姓的田地被水一冲,颗粒无收,拿什么还我们来年的种子钱?”

    “他们还不上,就只能拿地来抵。”

    “到时候,那些无家可归的农户,就只能成为我们的佃农,世世代代为我们耕种。”

    “整个黄河两岸的万顷良田,都将成为东宫的私产!”

    李纲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的手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兼并田亩。

    让自耕农沦为佃农。

    这是历朝历代世家大族最惯用的伎俩,也是最阴狠毒辣的手段。

    他万万没想到,这样恶毒的计策,会从自己悉心教导的太子口中说出。

    更让他心寒的是,太子说出这番话时。

    脸上非但没有半点不忍,反而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畜生!”

    李纲在心中暗骂一声。

    高士廉此计,何其毒也!

    这哪里是救灾,这分明是趁火打劫,是吃人血馒头!

    他猛地站起身,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殿下!此等伤天害理之计,万万不可行啊!”

    “老臣……老臣绝不苟同!”

    李承乾看着李纲激动的样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李纲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

    “老师!”

    “老师您不能走!”

    豆大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与无助。

    “孤如今被父皇禁足,舅舅又……又被那程处辉害得丢了官职。”

    “孤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这满朝文武,孤还能依靠谁?孤还能相信谁?”

    “若是连老师您都弃我而去,那孤……孤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李纲看着他这副模样,满腔的怒火,竟瞬间熄灭了大半。

    他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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