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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堂哥出事了

    陈冬河仿佛看穿了父亲的心思,走过去,扶着陈大山的胳膊进屋,声音沉稳有力:

    “爹,您当年可是扛过枪、跨过鸭绿江的,回来又在车队天南地北地跑,当过小队长,见过的世面比我吃过的盐都多!”

    “往后儿子要是真干点啥,好多地方都得您老给掌掌舵、把把关!”

    “您这腿是伤了,可脑子里的见识,走过的路,经过的事,儿子拍马也赶不上啊!您就是咱家的定海神针!”

    这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开了陈大山眉宇间最后那点郁结。

    他眼睛一亮,腰杆也挺直了几分,带着点老兵特有的豪气和被认可的激动,拍了拍胸脯:

    “那可不!你爹我走过的桥比你小子走过的路都多!往后有啥事,多跟爹言语!爹给你参谋!”

    一家三口围坐在烧得暖烘烘的炕沿边,昏黄的煤油灯下,其乐融融,屋外的寒风似乎也被这暖意隔开了。

    聊了没多一会儿,陈大山和王秀梅就默契地起身往外走。

    新房子还没盖好,他们还得回老三那边。

    “行啦,天不早了,你俩早点歇着。”王秀梅把炕桌收拾干净,碗筷叠好。

    “对对,回屋去,陪陪小雪。”陈大山摆摆手,“俺们回你三叔那边了。你三婶估摸着也把炕烧热了。”

    如今老两口暂时住在陈冬河三叔家,新房子需要的木料、瓦片都堆在院子里,像座小山。

    就等着二叔陈大河砖窑厂的红砖一到,就能动工了。

    到时候,陈冬河和李雪小两口得暂时搬到李雪的娘家去住。

    这老院子,连同他们现在住的屋子,都得推倒重盖,起一座亮堂堂的新瓦房。

    外面寒风呼啸,刮得窗户纸噗噗作响,屋里却暖意融融。

    李雪已经手脚麻利地烧好了一大锅热水,正拿着葫芦瓢,小心翼翼地把滚烫的水舀进一个厚实的木盆里。

    蒸腾的热气熏得她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听到陈冬河进来的脚步声,她慌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翅般颤动,不敢看他,只盯着盆里晃荡的水面。

    “冬河哥,你快回里屋炕上暖和着去!”

    她声音细如蚊蚋,带着新婚少妇特有的羞涩和温顺。

    “外面冷。炕我烧得可热乎了,被窝也焐好了。我……我这就把水端进去,给你烫烫脚……”

    “跑了一天,肯定乏得很……别……别看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被她自己咽下去,脸颊更红了。

    陈冬河看着媳妇儿那副含羞带怯,脖颈都染上粉色的模样,心头一热,一股熟悉的燥意从小腹涌了上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凑到李雪耳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沙哑:

    “媳妇儿,光洗脚哪够?再打一盆来,浑身上下都得洗洗……洗干净了,才好……”

    “呀!不许说!”

    李雪像被烫着似的,猛地转过身,小手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掌心滚烫。

    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艳丽的绯色。

    一双杏眼水汪汪地瞪着他,满是娇嗔的羞意和慌乱。

    “再胡说……再胡说我……我真不理你了!今晚……今晚你就睡外屋!”

    那威胁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陈冬河看着自家小媳妇这副羞得要钻进地缝的模样,心头爱怜更甚,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再逗她。

    他嘿嘿一笑,大手一伸,稳稳端起那盆冒着白气的热水,大步流星地进了里屋。

    留下李雪在原地跺了跺脚,又赶紧去灶台边重新打水。

    这一夜,小小的土坯房里春意盎然,低语与喘息交织。

    直到月上中天,树影在糊着旧报纸的窗棂上摇曳了许久,才渐渐归于平静。

    只剩下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

    陈冬河睡得正沉,常年打猎养成的警觉性让他耳朵猛地一抽,瞬间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感官异常清晰。

    砰!砰!砰!

    急促而猛烈的拍门声,像重锤一样砸碎了清晨的寂静。

    窗户纸刚透出点灰蒙蒙的亮光,屋里还黑沉沉的。

    他扭头看了一眼炕头柜子上那只崭新的上海牌手表,冰凉的金属表盘反射着微弱的光——刚过七点。

    寒冬腊月的清晨,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辰,滴水成冰。

    村里人这会儿都猫在热炕头,蜷在厚被窝里,谁愿意钻出来去喝那刀子似的冷风?

    “唔……冬河哥?”

    李雪也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未散的睡意。

    “没事,你躺着。”

    陈冬河拍拍她的背,扬声朝外问,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警惕:“谁啊?”

    “冬河!冬河!快开门!快开门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门外传来张铁柱焦急万分的喊声,被凛冽的寒风撕扯得有些变调,带着喘不上气的急促:

    “木头!你堂哥陈木头家!你快去瞅瞅!俺还得去通知你们老陈家其他人!快!快去!”

    喊声刚落,沉重的脚步声就踩着冻得硬邦邦,咯吱作响的土地,匆匆远去了。

    陈冬河心头一沉,睡意全无。

    堂哥陈木头?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沉默得近乎木讷,总是佝偻着背的身影。

    以及那个同样沉默,甚至有些破败,常年关着门的院子。

    两家关系不算亲近。

    堂叔还在世时,是个懂点风水的老木匠,因为这个,在那几年没少受罪。

    批斗、游街,最后没能熬过来,郁郁而终。

    堂哥陈木头打小就不爱说话,性子内向得像块真正的木头。

    堂叔一走,他更是把自己彻底封闭了。

    除了下地挣工分,几乎不出门。

    后来上山砍柴摔断了腿,落下点残疾,走路一跛一跛的,就更少在人前露面了。

    陈冬河以前也去看望过几次,可他说十句话,堂哥能回一句“嗯”“啊”就算不错。

    眼神总是躲闪着。

    慢慢地,走动也就少了。

    比起这位血缘上的堂哥,他和张铁柱这种光屁股玩大,一起掏鸟窝下河摸鱼的伙伴反而更亲近。

    但疏远归疏远,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

    堂兄弟的名分在,出了事,无论如何都得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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