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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古传说照进现实血光

    李云天被邪魔附体变身恐怖怪物,

    青梅柳若雪身陷绝境,

    生死搏杀间意外触动封印百年的古神遗迹,

    千钧一发坠入传说中的玄天圣境。

    柳若雪话音未落,那披着李云天皮囊的邪魔骤然发出一声不类人声的咆哮。嘶哑的冲击波混着腥风扑面砸来,她脚下岩石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剑尖吞吐的湛蓝剑芒疯狂闪烁,发出冰晶碎裂般的悲鸣,在这实质般的邪气压迫下层层溃缩,几乎被逼回剑身。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她血液冻住,而更深处,一股燎原般的灼热又从骨髓里烧起,冰火交织的痛苦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识海深处像是被一把生锈的刀狠狠搅动。

    “呃!”柳若雪闷哼一声,虎口震裂,鲜血沿着剑镡蜿蜒滑落,在莹白的冰魄长剑上刻下刺目的猩红之痕。

    不能退!

    李云天的脸就在那妖异光芒之后扭曲变幻,昔日那双温润澄澈的眸子彻底湮灭在熔岩般的暗金火焰深处,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只剩下毁灭的纯粹欲念。

    “杀……”

    一个浑浊的音节从邪魔口中挤出,它布满不祥纹路的双臂猛地抬起。动作看似笨拙,带动的却是一股排山倒海的污秽之力!空间如同沉重的幕布被猛地抖动了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它五指成爪,指尖上空气因灼热而模糊跳跃,指尖掠过之处,湿润的苔藓瞬间碳化变黑,冒出缕缕焦臭的黑烟!

    那爪影撕裂空气,无声无息,却以无法回避的恐怖速度抓向柳若雪心脏!

    死亡的阴影骤然笼罩!柳若雪瞳孔紧缩到极致,死亡的阴影冰冷地舔舐着她的心脏。识海被无边无际的冰冷威压冻结,思考成了奢侈,只剩下烙印在无数个日夜苦修里的本能,以及一个在痛苦中嘶喊的念头——他!那不是他!那绝不是云哥哥!我要撕开这层该死的皮,把他找出来!一股近乎决绝的恨意瞬间盖过了恐惧和痛楚!

    “嗬——!”柳若雪全身经脉鼓胀欲裂,冰魄诀被她催发到极致。不顾生死逆转真力,丹田深处一点精血轰然燃爆!刺眼的蓝白色冰晶剑罡如寒冬极地的风暴爆发!剑势陡然逆转,不再是被动格挡,而是以全身精血为引,凝聚毕生修为,化为一束无坚不摧的绝杀冰梭——冰魄·碎玉!

    幽蓝剑光撕裂昏暗,所过之处空气冻结,留下一道璀璨的霜痕,迎头撞上那只散发着硫磺恶臭的邪魔利爪!

    嗤——!

    极致的冰寒与焚天的污秽力量狠狠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令人牙酸的腐蚀与冻结声交织碰撞!爪影上蕴含的恐怖高温与污秽侵蚀力疯狂消磨着那抹凄厉惊艳的蓝色冰棱。冰棱寸寸碎裂,无数细小的冰晶尚未完全融化又被邪力彻底污染,化为黑灰簌簌落下!

    巨大的反震之力像一座山撞在柳若雪胸口,她再也抑制不住,鲜血夺口喷出,化作一片凄艳红雾。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狠狠向后抛出,撞向身后那堵刻满古老不知名图腾的残破石壁!

    “哇!”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布满刻痕的石头上,柳若雪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在剧烈震荡移位,更多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手中冰魄长剑剑身嗡鸣不止,蓝光剧烈闪烁,仿佛濒死的悲鸣。方才那一剑,已然榨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熔岩般的暗金眼眸在黑暗中移动,牢牢锁定了她。邪魔发出低沉怪异的咕噜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心熔炉,迈开了步伐。皮下的赤金纹路游动得更加狂乱,每一步踏下,地面坚硬的岩石如同蜡块被灼烧般变软,留下一个焦黑的脚印。

    绝望如同深海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柳若雪。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无法守护他,也无法唤醒他……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刹那,邪魔脚步带起的震动传递到她紧贴着的冰冷石壁。她喷出的鲜血沾染了石壁,瞬间被那粗糙古老的刻痕所吸收!柳若雪甚至能感到身下的石壁陡然变得滚烫!

    嗡——!

    一声奇异的震鸣毫无征兆地响起!低沉、苍凉,带着穿透时光的厚重感!仿佛一头亘古沉眠的巨兽的心脏被突如其来的热流激活,猛地搏动了一下!

    紧接着,整片祭坛废墟瞬间活了过来!祭坛废墟的每一块岩石、每一道刻痕,都发出幽微却摄人心魄的光芒!深沉的墨绿、神秘的暗青、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红、厚重的古铜色……无数光芒亮起,在每一处刻痕中流淌、汇聚!它们不再仅仅是静默的线条,而像是被封印了千万年的河流,重新奔涌着生命的律动!

    光芒瞬间勾勒出一幅令人目眩神迷、结构复杂到匪夷所思的庞大星图!其中心,正是柳若雪撞到的那一块墙壁!

    光芒的源头,正是柳若雪撞到的那块墙壁和她未曾抹去的血迹!她的血,成了点燃这尘封祭坛的最后火种!仿佛一个被遗忘的密码得到了正确的输入。一道深青色的光流如同激活的血管,从那处她喷血的中心急速蔓延开,瞬间贯穿了整个黯淡的星图。

    “吼——!”

    那逼近的邪魔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吼,其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沙哑咆哮,而像是无数冤魂在厉声惨嚎!庞大的污秽气劲被骤然激活的星图光芒一扫而空!它周身扭曲膨胀的气息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攥紧,猛然向内坍缩!熔岩般的暗金眼珠剧烈颤动,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惧。那些在它皮下活跃游走的赤金邪秽纹路像是被烙铁灼烧般,嗤嗤作响,竟疯狂地扭曲退缩,如同毒虫遇到了天敌圣光!

    与此同时,柳若雪身下那块石壁骤然向内部塌陷!

    “啊!”柳若雪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重,整个人向后倒去!

    就在她即将坠入未知黑暗的瞬间,她染血的手臂本能地向前乱抓,恰好抓住了那因星图激活而剧烈震动、悬浮欲落的冰魄长剑!

    她的身体如同残叶坠落,带着那把仅存的光源——剑身蓝芒微弱闪烁的冰魄长剑,向深渊坠落!眼前最后的景象,是上方那恐怖怪物在古星图光芒下痛苦挣扎的畸形身影。下方,无尽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如同一张大开的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的感觉如同坠入虚空。

    噗通!

    预料中的粉身碎骨并未发生。她落入冰冷的液体之中,水花飞溅。刺骨的寒意瞬间包围了全身,深入骨髓。突如其来的温度变化让她剧烈地呛咳起来,口鼻间全是冰凉粘稠的液体。

    冰魄长剑在她落水的瞬间便本能地亮起一层微弱的蓝色光晕,勉强照亮了周遭有限的范围。

    柳若雪挣扎着从冰冷的粘稠液体中冒出头,剧烈地喘息、呛咳。她勉强稳住身形,冰魄剑的光芒在幽暗中撑开了一个直径不过一丈的脆弱光球。借着这微光,她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一个庞大得令人窒息的拱形石殿内部。

    她落入的是一方黑色的水潭。这水漆黑如墨,粘稠更胜油膏,透着一股腐朽沉重的气息,寒意蚀骨,远比寻常河水更为冰冷。黑水边缘,是光滑湿冷的巨大石壁,如同漆黑的镜面倒映着上方。目光向上望去,距离水面至少数十丈高的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岩石。奇异的是,这些岩石竟隐隐透出内里的光芒,如同被包裹在石壳中的星子,散发着墨绿、靛青、古铜的光晕,构成了另一片更为深邃奇异的星宿图案。穹顶之下,空间巨大空旷,冰魄剑的光芒只能触及边缘,更深处隐藏着深沉的黑暗和未知的轮廓。

    这里正是之前祭坛星图笼罩下的那个神秘祭台所指向的地下大殿!

    殿中并非完全的寂静。黑水的表面漂浮着一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大骨骼残骸,其形状诡异扭曲,既非人骨,亦非任何已知的猛兽。巨大骸骨在黑水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阴森诡异。而那流动的、冰冷粘稠的水声,如同巨兽在黑暗中压抑的低吟。

    柳若雪不敢停留在这诡异的黑水之中,立刻挣扎着向最近的岸边游去。拖着因精血亏损和寒气侵蚀而疲乏沉重的身体爬上岸,她靠着冰冷的石壁喘息调息。冰魄剑插在脚边湿滑的地面上,蓝光微弱却坚韧地摇曳着,是她在这无尽幽暗中的唯一慰藉。

    寒意依旧不断从湿透的衣物和脚下的石头上传来,针砭般刺入骨髓。真力近乎枯竭,识海也因之前的冲击和强行催动秘法而阵阵抽痛。

    “云哥哥……”她低声呢喃,看着冰魄剑黯淡的剑身,指尖拂过被那非人之物气息侵蚀而显得格外疲惫的剑锋。“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那邪魔占据李云天皮囊的画面反复在她眼前闪现,如同淬毒的刀刃反复凌迟着她的心。那不是终结,更像是疯狂的开始。

    就在这时,前方黑暗的殿宇深处,毫无预兆地传来了一点光芒。

    一点柔和的、淡青色的光辉,并非来自冰魄剑,而是发自大殿深处某个未知的角落。

    柳若雪心神猛地一紧,戒备瞬间提升到了顶点。在这种深埋地下的诡异遗迹中,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光亮都代表着未知的危险。

    她拔出冰魄剑,强忍疲惫和识海的剧痛,紧握剑柄,一点点向着那点微光的来源探去。剑身仅有蓝芒堪堪照亮脚下的路,周围是浓得化不开、仿佛能吞噬声音的黑暗。空旷的大殿里,除了自己压抑的呼吸、带血衣袍摩擦的微响,就只有那无处不在、流淌不息的黑水之声。

    越是靠近,那点青色的光芒就越发明晰。它稳定而温和,不刺眼,如同沉寂深海中的萤火虫,又像是一颗埋藏在岩石深处的夜明珠,在召唤着迷途的旅人。

    最终,柳若雪在距离黑水潭边数十丈的地方停下脚步。光源在前方一堵天然形成的巨大石屏之前。石屏巨大,通体灰黑色,表面粗糙,如同天成的巨碑。在它根部靠近黑暗地面处,赫然嵌入着一面圆形的事物,那淡青色的光辉正是从其上散发而出。

    那并非简单的镜子或宝石,更像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整体——一面古老斑驳的青铜盘。

    青铜盘深嵌在石屏根部,直径约三尺,边缘刻满了繁复到近乎失真的螺旋纹路,有些类似她坠入前祭坛上那些激活的图腾,却又掺杂了更多无法理解的、扭曲如荆棘般的刻痕。青铜盘的中心并非实心,而是微微内陷,镶嵌着一块磨砂般的青金石盘。那些柔和而稳定、能够穿透黑暗的青光,便是从这块青金石中心,照亮了附近粗糙的岩石地面和柳若雪因为震惊而微微放大的眼眸。

    青铜盘的中心位置,并非只有单一的青金石。在青金石磨砂质感的盘面中心,赫然留有一个清晰的凹印——一个手掌的形状!它的五指轮廓清晰,掌纹的细微之处都仿佛被精心拓印下来,只是尺寸显得格外纤细修长,如同为少年人的手掌特意留痕。

    柳若雪的目光一下子死死定格在那个凹陷的手印之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同触电般瞬间涌遍全身!指尖的形状,手掌的长度和宽度比例……这尺寸,分明与李云天的手掌一模一样!她无数次牵过那双手,在修炼中拍开他顽皮捣蛋的“偷袭”,更在他疲惫或负伤时紧紧握过!这烙印在坚硬青铜中的凹陷,每一个弧度,都精准地吻合着她记忆深处那个人的掌形!

    就在她心神剧震的瞬间,身后寂静的深潭边缘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激烈的水花翻涌之声!

    哗啦——哗啦!

    那声音绝非寻常水波荡漾,更像是巨大的物体正从冰冷粘稠、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黑水深处,被强行拖曳上来,沉重地与水面摩擦撞击!紧接着,是一连串坚硬物体沉重砸落在潭边石地上的钝响,节奏快得如同战鼓敲击!

    柳若雪如同受惊的寒雀,猛地转身!握着冰魄剑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冰魄剑的光晕只能勉强照亮前方几丈之地。只见深潭边缘那湿滑的石地上,赫然多了一团巨大的、不断蠕动纠缠的阴影!隐约可见惨白色的粗大骨骼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某种巨型生物腐朽后残留的脊柱、肋骨或腿骨。

    不!更为可怖的是,那些庞大的骸骨并非死物!它们正被一股无形的、污秽的力量强行糅合、拼接在一起!白骨之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滋地生长出一层紫黑粘稠、如同半凝固血浆般的物质!

    这污血物质不断蠕动、增厚、凝固,像一层由无数蠕虫构成的、不断变化的血肉泥沼,强行黏连起本不相干的枯骨!几根细长尖锐的肋骨被强行拗断,扭曲地拼合在一根巨大的脊骨末端下方,成了扭曲的肢爪雏形;一具带着巨大弯曲犄角的残缺头骨则强行镶嵌在一个类似胸腔的混乱骨笼上端!

    一种难以名状的亵渎生者的恐怖感扑面而来!

    那混合着白骨和污血的混合物在令人作呕的滋滋声中不断壮大、变形,很快便膨胀成一具足有两丈高的恐怖轮廓!它有着一个由数个头骨拼成的、混乱且布满歪斜骨角的头颅,下方是用大量肋骨和脊骨强行撑起的扭曲躯干,四肢则是粗细不一、关节反折的巨型白骨组成,表面糊满了不断滴落腥臭黑水的紫黑污血!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那具污骨傀儡成型的最紧要关头,它颅骨上方不断涌动的污血泥中,竟猛地睁开了一只巨大无朋的熔金眼瞳!竖立的瞳孔流淌着纯粹的暗金光芒,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倒映着绝对的恶意和毁灭!

    正是之前那祭坛之上,占据李云天之躯的那对眼眸!一模一样!

    它没有消失!而是追踪了下来!以一种更直接、更本源的形态降临!

    那熔金独眼一锁定柳若雪,污骨傀儡巨大的骨爪便猛地扬起,带着一股粘稠的、如同实质般扑面压来的邪秽气息,朝着柳若雪的方向凌空抓来!它并未完全扑出,似有顾忌般守在潭边,但那股腥风污气已让柳若雪胸口气血翻涌,识海再次剧痛!

    生死危机再次降临!

    柳若雪心念电转,目光瞬间落回了那面发光的神异青铜盘上!那与李云天手掌形状完全吻合的掌印凹槽,仿佛是绝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她昏沉的头脑强行清醒!几乎在那邪魔气息临体的瞬间,她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惊讶的举动!冰魄剑并非刺向敌人,而是狠狠插在身前坚硬的地面上,剑身蓝光暴涨,形成一个暂时抗衡邪气的寒冰气障!

    趁这间隙,柳若雪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目标——青铜盘!

    她的手掌带着汗水、血污和一丝决然,猛地按进了那个冰凉深邃的掌印凹槽之中!

    嗡——!

    青铜盘上爆发出一圈深青色的光波涟漪!这光芒远胜之前,明亮如同实质!盘中心镶嵌的青金石内部光芒流转变幻,瞬间射出一道凝聚到极致的、只有手指粗细的青色光流!这光流如同有生命的灵蛇,猛地射向深潭那污骨傀儡上方的熔金巨眼!

    轰!

    青色光流精准地击中了那只恶毒的眼瞳!

    “吼嗷——!!!”痛苦到极点的非人咆哮霎时响彻整个地宫!仿佛千万怨魂被投入了炽热的熔炉!那巨大的熔金眼珠如同被强酸灼烧,表面瞬间升腾起暗红混合着污绿色的诡异浓烟!眼球剧烈地颤抖、收缩,里面的暗金光泽迅速黯淡、混乱、几欲熄灭!强烈的青光甚至穿透了巨眼,瞬间照耀了整个污骨傀儡庞大而扭曲的躯干!

    那由万千骸骨与凝固污血强行拼凑的怪物发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支离破碎的哀鸣!庞大的骨架剧烈摇晃,构成它四肢躯干的巨大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嘣断裂声!那些刚刚凝固、连接骨骼的污血更是如同遇到克星般飞速蒸发、消散!污骨巨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烂泥,哀鸣着肢解坍塌!无数骨骼哗啦啦重新砸落回深潭黑水之中,溅起巨大的、散发浓烈恶臭的泥浪!那只巨大的熔金眼珠在滚滚浓烟中急速萎缩、黯淡,化作一点恶毒的残光不甘地散去。

    大殿内重归寂静,只有黑水哗啦流淌的声音和骨骼缓缓沉入深水的声音。

    青色光芒渐渐收敛。

    柳若雪的手掌依旧死死按在那凹槽之中。刚才的一切仿佛幻觉,但那残余在鼻端的浓烈腥臭和空气中激荡的能量余波,提醒着它无比真实。青铜盘上的青金光芒柔和了许多,如同呼吸般缓缓明灭。一丝极其微弱、如同游丝般的暖意,正顺着她的掌心劳宫穴,悄然无声地渗入她枯竭疼痛的经脉。

    她慢慢抬起手。凹槽中的掌印毫无变化。青铜盘恢复了温润的青辉,仿佛从未有过那惊天一击。她这才感觉到手掌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并非来自青铜盘本身,而是一块小小的物件。

    刚才按压之下,凹槽深处似乎有某个极其细微的机括被无意触发。她抽出手时,掌心除了一片冰凉粘腻的汗水和铜锈痕迹,竟多了一枚小小的、带着棱角的硬物。

    她摊开手掌。

    一枚非金非玉、温润中透着冰冷触感的令牌静静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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