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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柳若雪的觉醒

    柳若雪苏醒时看到月光如同流淌的液态金属,

    当李云天关切伸手触碰时,她体内蛰伏的冰魄力量差点将所触之物冻结;

    追踪邪教时冰魄之力意外爆发,净化邪恶同时竟误伤了同伴;

    月光下柳若雪颈后竟蜿蜒现出了墨线般诡谲的九婴印记,

    李云天于古籍找到的净化之法却需深入即将坍缩的星陨谷……

    薄暮如纱,笼着山谷中残留的青烟。李云天盘膝守在柳若雪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焚烧。三日前那场恶斗,血色烟气的狂潮似乎还卷着刺鼻的腥锈味缠绕在她微弱的呼吸上。终于,柳若雪睫尖一颤,那双曾盛满了担忧与温柔的眸子,缓缓睁开了。月色正破云而下,淌过窗棂,泼洒在她眼中。那光不再是温润的银辉,在她视野里凝滞又流淌,冷硬如液态的秘银,勾勒着帐内所有寻常之物的嶙峋轮廓,布幔的经纬清晰得令人心悸,甚至能看到空中悬浮的细微尘埃做着规律却又刺眼的轨迹运动——世界被无情解构,呈现出她从不曾窥见的、冰冷的真相肌理。

    “若雪?”李云天的指尖落在她颊边,声音绷紧的弦。

    指尖尚未真切触到那份微凉的皮肤,一股冰彻骨髓的寒意猛地从李云天指腹下窜起!无形的霜华瞬间蔓延,指尖接触的那一点皮肤周围,空气中的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成细碎冰晶,簌簌而落!李云天的手触电般缩回,掌缘一层细微的白霜瞬间覆盖。柳若雪骤然坐起,蜷缩在榻角,眼底的月光破碎成惊恐——她感知到一种异样血脉的灼热搏动,像滚烫的烙印在她经脉间剧烈跳荡,源头正是李云天!这不是情人间的灵犀,更像一种古老诅咒般的深刻标记。

    “我…我怎么了?”她抬起自己的手,那被液态月光雕琢过的手显得过分白皙,“那血气……它在烧……”

    “没事了,都过去了。”李云天压下掌心的刺痛,声音竭力平稳如深潭,“你昏睡三日,你的冰魄灵体似乎彻底苏醒了。那血阵引动了九婴本源污秽,反而成了你破茧的薪火。”

    柳若雪闭上眼,三日夜中挥之不去的血色碎片冲击脑海。血浪翻腾,白骨沉浮,刺耳的嘶吼在深渊回荡:“找到他的光……吞噬光……”她猛地抱住头,“不是梦!云天,那不是梦!血海里,那个声音叫我‘引魂体’……说我是为他(九婴)而生的光……”她喘息着,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战神……为了压制九婴,抽离星辰炼化的‘引魂体’……我感应到了那股力量!它回应了那血海里的污秽嘶吼!”

    每一个字都砸在寂静的夜里。空气粘稠如琥珀,裹住了他们。李云天眼中锐光闪动,印证着某个最深的猜测,却又沉得能压碎磐石。他无言,只是沉默而坚定地将颤抖的女孩重新拥入怀中,肩臂如山岳巍然不动。这个拥抱本身就是答案,一个无声誓言:无论你背负什么,我都替你扛。

    柳若雪僵硬绷紧的身体在他怀里如春水解冻般慢慢软了下来,无声的热泪浸入他胸前粗粝的衣襟。恐惧、茫然、宿命的重压并未消退,但至少此刻,她不必独自面对这无边的混沌黑暗。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喧嚣,冰魄之力与血脉链接的灼烫彼此冲撞,让她像一块烙铁与寒冰纠缠的双生体。她紧咬着下唇,极力控制那在四肢百骸中失控奔流冲荡的陌生寒潮。每一次呼吸,都牵引着寒流在肺部深处刮过刀锋。

    烛花“啪”地爆了一下,光芒轻颤。李云天拥着她,声音低缓却像沉入水底的磐石,穿透灵魂的漩涡,为她指明方向:“力量是利器,善恶在人心。引魂体……或许是战神铸下对抗邪魔的钥匙。”他捧起她的脸,指尖拂去滑下的冰凉泪痕,“若雪,看着我。你不是谁的附庸,你是柳若雪,你只需做你自己选择的柳若雪。”他目光如淬火的星辰,沉静而坚韧,定定地看着她眼瞳深处那翻腾的不安与冰冷月光,“这份力量,与你守护的心,从来便是一体两面。”

    这话像一股滚烫的温泉,直直注入她心底那片冰雪覆盖的荒原。柳若雪深深吸了口气,眼里的惶然无措虽未褪尽,却有了凝固的力量,仿佛初春冰面下悄然涌动的水流。“做我自己……”她喃喃重复,指尖悄然抚上李云天胸膛下那沸腾滚烫、与她血脉紧密相连的搏动,“我知道了。”她点头,一种决绝悄然在她眼中成型。

    夜色依旧浓稠,但山谷里那一缕新生的血气,如污浊的丝线黏附在清冷的空气中。探路的苍鹰锐目下,几个行迹诡秘的黑袍教徒正借着未散的余烟掩护,在废墟边缘快速清理着什么,血腥气里夹杂着祭祀残留的、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李云天脸色骤然铁青:“灭口!清除痕迹!他们在湮灭血阵启动者的气息源头!”

    “走!”穆长老一声断喝,身形已化作灰色疾风掠出。风羽紧跟其后,身法迅捷如影。李云天将一道雄浑却无比温和的纯阳真元护住柳若雪周身,方才揽住她的腰,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敌人所在。枯枝败叶在耳边狂啸着抽过,山谷的风挟着残余的血腥和烟尘呛入口鼻,柳若雪极力稳固着体内冰魄灵元的流转,不敢有丝毫放松——那道灼热血脉感应如同最精准的罗盘,李云天的方向就是她力量的锚点。

    “玄阴教的杂碎!留下狗命!”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撕裂暗夜。众人如神兵天降,将猝不及防的黑袍教徒死死堵在了一处陡峭山壁的裂缝前。

    火光骤起!狭窄的山壁缝隙前瞬间腾起腥红的烈焰护盾,几个被堵截的玄阴教徒根本无路可逃。其中一个身形干枯、面颊凹陷如骷髅的老者猛地发出一阵凄厉如金铁摩擦的怪笑,嘶哑中带着末日来临的疯狂:“血神的荣光终将淹没天地!尔等……陪我们一同回归血海吧!!”其余教徒的眼神瞬间变得麻木而凶戾,齐声高颂起邪异的经文,浑身血肉诡异地蠕动起来,皮肤下的血管骤然凸起、爆裂,整个人像点燃的血烛,浑身蒸腾起浓郁的黑红雾气。

    “自爆化血!阻止污秽弥散!”穆长老爆喝,双掌猛地推出,一尊巨大的青色丹鼎光影瞬间凝聚于身前。就在此刻,那些燃烧血肉的教徒竟如同最疯狂的凶兽,径直扑向风羽和李云天!风羽因追击冲得太前,一个教徒恰好燃至顶点,身体膨胀、裂开,腥臭污秽的血色烟气凝成利箭,直射他面门!太快太近,避无可避!风羽瞳孔骤然缩紧,他能闻到那恶臭如地狱通道打开的瞬间。

    一切仿佛凝固,被拖入了粘稠的血色时空。柳若雪体内的冰魄之力如同被这污秽彻底点燃的干柴!无需她任何调动,那股沉寂在骨髓深处、不久前才被她勉强束缚住的冰冷洪流,轰然爆发了!她的瞳孔瞬间失去所有色彩,只余一片冻结万古的霜白!

    “退——!”

    厉喝还未出口,便已淹没在席卷而出的纯粹寒冷之中。

    刺目的雪光,纯粹的虚无,猛然从柳若雪站立之处迸发!没有声音,绝对的寂静,那光像凝固的巨浪,以她为圆心,急速排开。光浪所过之处,空中飘散的烟尘、地面焦黑的草木、溅射在岩石上的血点……一切物质瞬间停滞,镀上死亡的青白,仿佛一幅宏大而静默的冰雪版画在夜幕中铺开。那几个扑近风羽、身体正在激烈自爆的玄阴教徒,脸上的疯狂瞬间定格在惊愕扭曲的最高点——猩红色的烟气箭矢距离风羽咽喉不过三寸,凝滞不动;那污秽气息被更纯粹、更凛冽的极寒所吞噬、碾碎、净化殆尽,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时间似乎停顿了一瞬。

    嗡——

    冰蓝光晕无声炸开的瞬间,一股无可抵御的沛然寒压狠狠拍在风羽胸口!他闷哼一声,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冰山撞击,炮弹般倒飞出去,后背砸在数丈外一块巨大的山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同时响起的,是左小腿被冰封的“咔嚓”脆响——他因追击过快而稍在柳若雪控制领域边缘的一条腿,未能完全避开那爆发性的净化洪流!

    光晕消散,快如白驹过隙。

    死寂。

    裂缝前,只留下几具姿态扭曲的人形冰雕,在月下反射着幽微剔透的寒光。冰雕内部还能勉强看出那些邪教徒临死前凝固的、燃烧血肉而膨胀的躯体轮廓,但他们存在的一切污秽气息,已然被净化得点滴不存,只余下这纯粹冰冷的墓志铭。

    “噗……”风羽吐出一口血沫,勉强支撑着坐起,看向自己几乎完全失去知觉、覆盖着厚重青白色坚冰的左腿。那冰寒气机还在顽固地向骨头深处侵蚀,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刺痛。

    柳若雪眼中的霜白潮水般退去,重新映出清晰而残酷的景象:风羽苍白的脸,同伴们惊愕、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畏惧的目光,更远处那几具姿态怪异、死得无声无息的冰雕。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指尖兀自缭绕着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极寒气息,久久不散。

    “对……对不起……”柳若雪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身体筛糠般地打着冷颤,视线胶着在风羽那可怕的伤口上。她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想靠近。

    “别动!”穆长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瞬间出手挡在她身前,“力量刚爆发,其性不定,恐有逸散!”老人目光如电,警惕地注视着少女周身尚未平息的力量涟漪。

    柳若雪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指尖缭绕的白气骤然溃散,脸色惨白得如同地上冰冷的月光。力量像脱缰野马,那恐怖的失控感再次攫住了她,她站在原地微微发抖,像是狂风中无依无靠的芦苇。穆长老随即蹲下身,手掌蕴含温和浑厚的木系生机之力,小心翼翼地覆盖在风羽被寒气侵蚀的左腿冰面上。青白色的冰晶缓慢融化,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但风羽的腿依旧覆盖着一层可怕的紫灰色冻伤痕迹。穆长老摇了摇头,声音沉甸甸:“骨脉已被极寒侵彻,伤其根本,非一日之功可愈。”他看向柳若雪,没有指责,但那眼神里有浓重的担忧和审视。

    李云天几步上前,双手按在柳若雪肩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和力量传递安定。他能清晰感觉到她双肩冰冷得刺骨,在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不是你的错,”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沉甸甸砸入她混乱的识海,“是那污秽勾动本源。冰魄之力,至清至纯,容不得这天地间最深的污浊!”

    柳若雪却猛地甩开李云天的手,失控般冲向那些被冻结的玄阴教徒冰雕!她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指,碰向一具凝固的躯干!指尖在碰触冰面的刹那,整具冰封的尸体竟毫无征兆地骤然崩解,化作无数细碎的冰尘,冰尘迅速蒸腾,腾起一股诡异的、浓稠如墨的黑烟!这烟气与她净化时的雪白光芒截然相反,充满了死寂、诅咒、毁灭的味道。

    “呃……”柳若雪如遭蛇噬,猛地收手,看着那扭曲升腾的诡异黑气,眼底的恐惧几乎溢出来,“它们……在我触碰下化成了这个?!”她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指,仿佛刚刚触碰的不是冰雕,而是滚烫的熔岩。

    “这气息……污秽凝练后的余烬?!”穆长老老脸剧变,失声惊道,“冰魄虽净,怎会反淬出如此……纯粹的‘湮灭死气’?”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柳若雪苍白失神的面容上,变得极其复杂深邃。

    李云天的心猛地往深渊沉坠。他强行压下翻腾的忧虑,再次稳稳扶住柳若雪:“先回营地,你需要休息,需要引导这力量。”

    夜风呜咽,残余的腥气和那诡异消散的墨色烟尘混合着冰冷的月光,带来彻骨的寒意,似有无声的讥嘲刺得人脊椎发冷。穆长老搀扶着脸色惨白、一步都无法正常挪动的风羽。李云天几乎是将浑浑噩噩的柳若雪半抱回去。少女垂着头,沉重的脚步拖沓着碾过落叶,手指用力地抠着掌心,留下刺目的血痕。

    营地里篝火噼啪地响着,摇晃的光影在众人沉默而压抑的脸上晃动。风羽被安置在铺盖好的垫子上,穆长老正催动他精纯雄浑的木灵之力,小心翼翼地温养驱散那些顽固盘踞在骨髓深处的可怕寒气。风羽咬紧牙关,冷汗从额头大颗滚落,每一次穆长老温和的灵力进入骨脉祛寒,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蚀骨剧痛。他勉强挤出个笑容,嗓音嘶哑干涩:“哈…就是冻一下罢了…咳!若雪妹子…这净化可真够劲儿……”他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呛咳。

    柳若雪蜷膝坐在火堆最远处。她看着穆长老额角渗出的汗珠,看着风羽强忍痛楚的模样,每一处细微动静都如烙铁烫在她心尖。李云天挨着她坐下,将那始终暖意盎然的温热气息源源不绝渡入她冰寒的肢体。她的双手被李云天宽大温热的掌心包裹,那份滚烫的真诚几乎灼烧着她的神经。她只是垂眸死死盯着篝火跳跃的光焰,咬紧的下唇渗出血丝而不自知。身体里的冰冷和燥热依旧混乱搏杀,带着一种强烈的渴望又令人恐惧的本能冲动——那焚烧污血时的极致纯净感,仿佛罂粟花蜜。这份力量像淬毒的刀锋,用起来伤人伤己,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她用力闭了下眼,将这可怕的“回甘”和失控的冲动死死掐灭。

    夜渐深沉,虫鸣都稀少了下来。风羽在药力和疲惫的双重作用下终于陷入昏睡,呼吸沉重而不畅。穆长老守在他身边调息。李云天低声叮嘱柳若雪两句,便点燃了随身携带的一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覆盖着小小角落,他展开了一卷古老破旧、边缘磨损毛糙的皮质卷轴,手指点染一丝真元的光晕,一行行极细微的古老文字映照在他专注的眼底——那是他在玄火焚痕之战后匆忙整理出几处疑似有关引魂体和冰魄相关线索。

    柳若雪靠在冰冷的树干上,篝火的暖意似乎难以穿透肌肤。她闭上眼,只想暂时摆脱这沉重的身体和更沉重的心绪。意识模糊下沉,纷乱的光影和冰冷的风声却纠缠而来。黑暗中,唯有身边那人血脉的跳动声异常清晰,像遥远的战鼓牵引着她所有的神经末梢。疲惫如同深重的沼泽淤泥,沉沉地拽着她的意志下沉。

    恍惚中,月光似乎更亮了一些。营地寂静无声,夜明珠柔光笼罩的一角外,万籁俱寂。

    李云天翻动的古老皮卷沙沙轻响,指尖掠过一段描述上古冰魄神裔灵体觉醒异状的铭文,心神沉浸其中。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气息,忽然拂过他专注于文字的眼角。不是血,不是污秽,也不是风霜。

    一种……纯粹寂灭的死气。

    冷冽,枯槁,仿佛来自地心最深处的万载玄冰。

    他蓦地抬头,视线如电射向柳若雪——她因极度疲惫和心神激荡,正浅眠着。苍白的侧脸映照着树影缝隙漏下的破碎月光。李云天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那白皙光滑、原本毫无瑕疵的颈后肌肤上,无声无息地浮现出……几道纤细诡异、宛如活物般在缓慢延展游走的墨线!不似刺青,不似伤痕,那墨色幽邃不见底,盘曲缠绕,散发出比夜色更深邃、比玄冰更寂绝的寒气!隐约构成一个狰狞扭曲、极其古老的符号——形似一颗被九条毒蛇撕咬纠缠的心脏!

    九婴印记!

    李云天的心脏被一只无形寒冰巨手狠狠攥住,血液刹那冻结!古籍上那些令人毛骨悚然传说瞬间涌入脑海——那是九婴本源邪力刻下的扭曲烙印,是引魂体净化后必然残留的“逆焚之毒”!就像那冰雕尸体触碰后腾起的诅咒黑烟!是冰魄净化极致的……最终代价?

    他猛地吸了口气,指尖力道一错,几乎将手中古卷捏碎!脑中嗡鸣激荡中,却死死抓住了一个刚刚辨认出的关键词——

    “……九渊至毒者,其逆反烙印……唯引大荒星陨深处淬炼之极阳星魄……”

    星陨谷!线索所指,是那即将在下次星力潮汐结束时崩塌的险境绝地!

    他再抬眼,死死盯住柳若雪颈后——墨线正缓缓沉入皮肤之下,仿佛从未出现,只留下一片月光下的冰冷莹白,与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感在空气里无声蔓延。夜明珠柔和清冷的光晕中,风羽沉睡的眉眼间蒙着一层淡淡的青灰阴影,不知是冻伤未褪,还是更深沉的潜伏。柳若雪毫无知觉地沉睡着,颈后曾经浮现过印记的地方光滑依旧,仿佛方才惊鸿一瞥的恐怖只是李云天过于紧绷神经下的一个错觉。

    可那窒息般的寒意,依旧死死勒住了他的咽喉。山谷的风带来刺骨的凉意,像一条冰蛇钻入衣领,缠绕着跳动的心脏,无声地绞紧、再绞紧……月轮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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