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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冥府旧部归附,暗棋夺石惊变

    玄冥老祖率领旧部来投,献上净化腐物的圣水。

    封印地中竟藏有半块九婴封印石,引得众人喜出望外。

    玄冥副将突挥死镰斩老祖夺石,冷笑道:“三界重铸之机,怎容尔等阻挡!”

    遮天蔽日。

    沉重如铅的乌云被无形的巨力蛮横撕裂,低沉的轰鸣碾过天际,撕裂了浮云山脉短暂而虚假的宁静。一艘通体玄黑、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古战船,裹挟着森森冥气,撞破了天幕,缓缓沉降。船体表面蚀刻着无数扭曲挣扎的厉鬼图腾,那些鬼面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吸吮着日光,让方圆百里的天空瞬间黯淡下来。阴冷、腐朽、怨毒的气息,如同冰封万载的死亡之海骤然倒灌,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浮云弟子心头,呼吸都带着冰碴般的刺痛。

    沉重的木质甲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船舷破口处凝结的冰层寸寸碎裂。无数身披残破甲胄的冥府战士肃立船头,列阵于甲板边缘。那是些曾陨灭于无尽岁月中的面孔,亡魂凝结的躯体缭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流质,他们眼中跳跃着幽暗死寂的魂火,虽列队整齐,却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刻骨怨气与对生者的冰冷敌视。武器被紧紧攥在那些介于虚实之间的幽暗手掌中,锋刃闪烁着嗜血的渴盼,沉默带来的压迫远胜过最狂暴的咆哮。

    “轰隆!”

    战船庞大的底部终于碾碎了荒谷断崖边缘堆积的巨石,彻底停稳。沉闷的撞击激起漫天雪沫混合着碎石齑粉,遮蔽了大半视线。甲板中央,一个魁梧如铁塔的身影踏前一步,脚步落地如闷雷,一圈冰蓝色的霜华以其落脚处为中心,贴着地面急速扩张,冻结了翻腾的烟尘,在乱石地上开出一片光滑如镜的冰面。寒气弥漫。

    浮云宗这边的空气早已凝结成坚冰,所有弟子皆如临大敌。剑鸣声连成一片,清冷的辉光从千百柄灵剑上喷薄而出,纵横交错的剑气宛如一张骤然张开的无形电网,将整个浮云山门包裹其中,剑尖无一例外地死死锁定着那个冰镜上孤身走来的身影——玄冥老祖。这个昔日统治幽冥的存在,他的名字,曾是上一个纪元无数门派湮灭的丧钟,此刻带来的是祸水东引的杀机,还是绝境之下的援手?无人知晓,但剑握在手中的力量,是唯一能带来片刻心安的东西。

    墨倾雪的白发在骤然汹涌的寒风中猎猎飞舞,剑气愈发森寒,她的位置微微靠前半步,几乎与李云天并排而立。她的眼睛紧紧盯住玄冥老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身体前倾,如同一柄即将离弦的箭,蓄势待发。只要对方的动作稍有异动,她的剑,便是最先斩出的那道雷霆。

    李云天站在剑势洪流的最前方,稳如定海神针,身上灰袍在庞大的气流漩涡中纹丝不动。他锐利如鹰的眼神穿透弥漫的霜气和硝烟,笔直落在玄冥老祖身上。对方的气息雄浑,饱含着沉淀万载的威压,但那气息深处,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枯槁感,如同即将燃尽的篝火余烬,徒留令人心悸的余温。一个陨落神朝的残魂旧主,一位曾搅动过天地棋局的冥府巨擘,如今以如此屈辱狼狈的姿态投奔自己?这背后潜藏的可能性,令李云天血液深处悄然升腾起警惕的寒意。

    “玄冥老祖?”李云天的声音不高,却像是投入潭心的石子,在凛冽寒气和剑气嗡鸣中异常清晰、冰冷地荡开,“浮云宗非是收容之地。”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负,重重砸在冰面上,仿佛能听到细微的碎裂声。

    玄冥停下了脚步,停在冰棱区域边缘,距离李云天不过十步。那双如同幽冥最深裂隙般的眼眸,沉沉地回视着李云天。他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被冒犯或被轻视的怒意,脸上只有一种沉重得能将人脊椎压断的疲惫。他身后的幽魂大军似乎被他的平静压制,弥漫的敌意稍稍凝固。

    “我知,”玄冥的声音响起,竟有些沙哑,每一个字仿佛都裹着古老尘埃的重量,“往昔恩怨滔天,非言语可消。”

    他缓缓抬起右臂,不是攻击,而是伸向自己笼罩在厚重暗金甲胄下的胸膛。粗糙厚重的指套拂过胸口冰冷的护心镜,动作带着近乎虔诚的意味。

    随着他的手势,他身后庞大如山的漆黑古战船船首处,幽光骤然凝聚。一滴难以名状的水滴漂浮而出,悬浮在冰面之上。它并非晶莹透明,而是呈现一种极致的、能吞噬光线的漆黑。可诡异的是,这滴黑水悬停之处,无论周围如何风霜交加、怨气盘绕,空间都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纯净至极的力量净化过般,呈现出不可思议的澄澈。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纯净、浩荡、带着生生不息滋养万物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这股气息是如此精粹,精粹到仿佛不应属于这污秽遍布的世间。

    墨倾雪眼中锐利的寒光微微晃动了一下,紧握剑柄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松了一丝。

    “这是……”李云天眉峰微蹙,眼神从玄冥的面孔移向那滴悬浮的、不祥却又充满生机的黑水,直觉在预警,而记忆深处的某些古老记载似乎在与之印证。这诡异的纯净感……

    “黄泉之源,冥府万水之祖……也是唯一可净化‘腐生魔毒’的东西。”玄冥的声音低沉而艰涩,带着一种撕开裂肺的悲痛,“它唤作,‘冥河之水’。”

    此言一出,浮云宗人群中激起一阵无法抑制的骚动。长老们震惊地对视,低呼出声:

    “冥河真水?传说竟然……”

    “可断生死的黄泉神水……竟真有其物?!”

    李云天的目光骤然凝聚成实质般的光芒,刺在那滴悬浮的黑水上。腐生魔毒如同跗骨之蛆,是魔灾蔓延的根本。此前任何手段都无法根除,只能暂时祛除,任其在污秽中如野草般再生肆虐。冥河之水,是传说中自九幽最深处流淌而出,是亡者最后的纯净归处,是真正可以荡涤一切不净秽物的圣泉!

    李云天深吸了一口凛冽刺骨的寒气,心中的警惕没有因为传说中的圣物而消散,反而愈加凝重。他死死盯着玄冥:“此物……何来?”

    玄冥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抽,显出深刻的痛苦刻痕。他沉默片刻,声音变得更加沙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摩擦:“万载沉沦……我部残魂被天机子走狗反复逼杀至遗忘之地。”

    他粗糙的手猛地握紧,指关节爆出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眼中跳动的幽蓝魂火因燃烧剧烈的回忆而炽烈沸腾:“我等……早已不堪其扰,万载消磨……已是油尽灯枯。”

    玄冥的声音猛然拔高,带着撕裂灵魂般的凄厉,穿透了寒风:“可这天杀的腐生之魔!污秽的不止现世,亦在啃噬遗忘之地的根基!”

    他身后的无数冥府战士,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沉默的阵列中,仿佛有更深、更沉郁的悲愤在无声流淌。那悬浮于空中的冥河真水轻轻颤动着,纯净的黑暗中心仿佛荡开无声的涟漪。李云天和墨倾雪同时感觉到一种尖锐的痛感,那是来自于真水共鸣传递的无边悲怆。

    “是他们!”玄冥干枯的手指猛地指向身后战船上缄默如山的旧部战士,声音哽咽破碎,“……是吾昔日忠诚部下中,最后三百七十六名意志最坚者!”

    风似乎凝固了,吹来的只有死寂的寒气,冻结每个人的思绪。

    “他们……神念,以魂飞魄散、永世湮灭为代价……”玄冥魁梧的身躯微微佝偻下去,仿佛那名字本身有山一样的重量压在他的脊椎上,“只为逼出这点最精粹的本源真水,送入我这无用老朽手中!他们只为留下这……最后一点冥府……不灭的薪火!”

    冰蓝色的霜华在玄冥脚下剧烈地明灭着,映射出他眼中几乎要失控狂溢的、沉痛的泪意。万载沉寂,归附求存,对一位曾经号令幽冥的老祖而言,已是卑微到了极致的屈辱姿态。若非部族存亡的绝望重压,若非那些魂飞魄散只为换一线之机的忠魂壮举,又怎能让这具古老的残躯卑躬至此?

    李云天沉默地看着他,看着那滴悬浮在空中、仿佛凝结了最后忠魂所有残念和执着的漆黑水珠。良久,他眼中凝聚的冰封渐渐融化。他缓缓抬手,虚按向下,示意身后紧绷如弦的浮云弟子稍安勿躁。所有铮鸣的剑气,如退潮般依次收敛,那层无形的防御之网悄然消失。

    “留下薪火……”李云天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断,打破了死寂,“很好!”

    他踏前一步,迎着刺骨的冥寒,踏上玄冥所立的冰面:“冥河之水,确是我等所急需。此物便是你们冥府投奔浮云最大的诚意!浮云宗,亦有责任护持冥府同道于此乱世存续传承!此事,我应下了!”

    墨倾雪的眸光锐利如刀,并未因收剑而有丝毫放松。她上前站在李云天身侧稍后位置,默然守护,同时目光在玄冥身后那些沉默如山的亡魂战士和几位气息阴沉的冥将脸上逐一扫过。每一个都似渊渟岳峙,难辨深潜。

    玄冥老祖身后,一位身着暗沉墨绿甲胄的副将,头盔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他的目光在玄冥跪倒时曾有一瞬激烈的抽动,又在李云天应允的瞬间,悄无声息地移开,视线落在那悬浮的冥河之水之上,深沉得如同古井寒潭。

    李云天亲手引动浩然真气,凝成一个极其繁复古老的符文,小心地烙印在盛放冥河之水的墨玉圆钵内部。符文亮起微弱毫光,与钵内那滴漆黑的冥水形成共鸣,发出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低鸣。随后,他才真正接过了这承载着无尽悲壮的真水。

    就在钵体入手瞬间,一道细如发丝、却又无比清晰的冰冷触感,突然沿着他的手指爬升。这种感觉来自冥水本身——它在与钵底接触时,似乎极其短暂地传递来一种……渴求?像是某种活物沉睡的感应。

    “玄冥长老,”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托稳墨玉钵,看向玄冥,“冥河之水既是圣物,感应尤甚。在你们栖身的遗忘之地,它可有异常示警之处?或是对某种存在,表现过特别强烈的……牵引?”

    “牵引?”玄冥略显枯槁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身后的绿甲副将头颅似乎动了一下,随即又沉静下去。

    “有!”玄冥仿佛突然被什么电醒,他抬起头,目光急切起来,“昔日为了躲避围剿,我部蛰伏于一片早已失去坐标的空寂死域深处。那里……弥漫着天机子极其厌恶的古老冥气。冥河之水曾被供奉于封印之地深处一古殿祭坛之上。真水初至时,曾数度异动,并非针对腐魔秽气,而是……对那祭坛下方封镇的石岩核心,显出剧烈的……渴慕与共鸣!”

    他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激动:“我曾以神识探视,那石岩沉重坚固,不知其源,更非魔物或灵脉……只是那股源自岩心深处的古老气息,似乎……令真水本源跃动!”他看向李云天托举着的墨玉钵,“适才……宗主是否有感?”

    李云天点了点头,眼中锐光一闪,心中已翻涌起惊涛骇浪。冥河之水何等圣洁?能让它产生如此清晰共振的,绝不可能是寻常之物!“那片区域尚存否?可有天机子爪牙驻守?”

    玄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部撤离前,已引爆绝地冥阵,将整个死域连同入口彻底打沉,空间坐标荡然无存!天机子爪牙不死也难逃重伤!如今……只余下残破的空间碎片在幽暗中漂浮。”他猛地抱拳,手臂上的残破甲片随着动作碰撞作响,声音斩钉截铁,“若是宗主有意探查,老夫可为向导,吾部子弟亦可尽一份力!”他身后几名气息沉凝的冥府将领齐刷刷踏前一步,绿甲副将亦在其中。

    事不宜迟!李云天心系那“石岩”异常极可能关联腐生魔源核心碎片,果断下令:“墨倾雪长老留守,协调防御!玄冥长老,请引路!我们即刻出发!”一道磅礴的灵力波动陡然自他体内爆发,撕裂空间褶皱,架起贯穿虚无的临时通道入口。

    临行前,李云天深深看了一眼一直守护在侧的墨倾雪。墨倾雪心领神会,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目光最后在那绿甲副将身上停留片刻,才转身退开一步,无声地示意她已了然职责——留守,更要留心。

    冥府战船碾过破碎的空间乱流,在玄冥的引领下,在污浊翻腾的宇宙裂隙中航行。船体不断被狂暴的能量流冲刷,幽冥护罩明灭不定,巨大的震动不断传导至每一个角落。

    船行多日。前方的虚空猛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暗流在其中奔涌嘶吼,空间碎片如无数锐利的晶体在疾旋碰撞,爆出无声的诡异闪光。那便是玄冥口中“死域”最后崩解的残余漩涡。

    战船巨大的船头在空间震荡中艰难对准那混乱的漩涡核心,无数冥府战士在幽暗能量场的支撑下,如同无数黑色的砂砾附着船体表面,魂力交织成的防护网络被混沌能量不断撕扯又顽强修复。玄冥站在船头最前端,双目紧闭,枯瘦的手指不断变幻出古老的幽冥法印,一缕缕纯粹得发蓝的本源魂息从他指尖溢出,硬生生在漩涡深处勾勒出一条极不稳定的、正在不断湮灭又不断重生的狭窄通道。

    “稳!”他一声低吼,干枯的声音穿透虚空风暴的咆哮。巨大的战船发出可怕的**,船尾的幽绿光焰骤然暴涨,强行冲入那道摇曳欲灭的通道。

    通道内部是破碎万物的末日景象。碎裂的黑色大陆板块如同尸体上剥落的巨大腐肉,无声地漂浮碰撞,撞击处爆发出混沌狂潮。刺耳的、类似巨兽垂死哀嚎的无形音波能直接震荡魂魄。无数扭曲变形的空间裂隙如同活物般在船体防护罩上舔舐,防护罩发出濒临极限的尖啸。死寂,冰冷,带着足以绞碎灵魂的压迫感。

    战船凭借玄冥的指引和自身残余的冥府古阵核心之力,如同一叶随时会倾覆的扁舟,在惊涛骇浪中强行冲向核心——一块相对完整的、被暗沉混沌浊流包裹着的巨大浮陆。随着战船突破通道尽头的紊乱能量屏障,那浑浊的包裹物如同沸腾的油锅般剧烈搅动起来。

    “嘶——!”

    数道墨绿带紫、形如巨蟒的粘稠气柱猛地从浊流核心深处钻出,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死气,狠狠噬向悬停在浮陆边缘空域的战船。那气息凶暴狰狞,对血肉与灵魂有着无与伦比的贪婪和本能腐蚀。

    李云天面色陡然一凝——腐生魔毒的核心触手!绝非寻常魔气凝结,是几乎有了自身混沌意志的凶物!

    就在魔蟒即将噬咬到船体的瞬间,一道乌金般的锋芒乍然亮起!玄冥老祖不知何时已擎起一柄造型古朴厚重的幽暗巨锤,锤头布满狰狞的尖刺和玄奥纹路。他没有丝毫犹豫,枯瘦的身躯却爆发出巨灵神般的力量,挟裹着全身蒸腾燃烧的蓝黑魂焰,咆哮着迎向那些魔蟒!

    “轰!咔嚓嚓——!”

    一声震彻虚空的巨响!幽暗巨锤带着破灭万物的磅礴力量,狠狠砸在为首那条最粗壮的魔蟒头颅正中央!粘稠如墨的气柱猛地一滞,随即发出不堪重负的可怕爆裂声,由内而外寸寸炸开!无数污秽的魔气碎片四射飞溅,部分溅射在残余的魔蟒和下方的浊流之上,立刻引起它们狂暴的避让。

    与此同时,那绿甲副将立于船侧,手中赫然擎着一面边缘盘绕獠牙的古老骨盾!一道苍白色的巨大光幕瞬间在魔蟒噬向的方位展开。

    “噗噗噗!”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凝固油脂的声音接连响起,另外几条稍小的魔蟒狠狠撞在苍白光幕上!光幕剧烈震荡,颜色急速黯淡,那绿甲副将持盾的手臂猛地向后一震,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巨大的力量传递令他魁梧的身形都不稳地向后退了半步,才死死顶住。

    剩余两条魔蟒受此阻隔,发出一阵无声却充满恶念的尖啸,庞大污秽的躯体重新没入下方翻腾的混沌浊流中。

    “冲!”玄冥的声音带着燃烧灵魂的爆裂气息。战船顶着残余的压力,强行撞破最后一道污浊的阻隔,跌跌撞撞地冲入那片相对平稳的空域,降落在一片遍布巨大裂纹、不断渗出死灰色气流的浮陆边缘。

    绿甲副将沉默地收起光芒黯淡的骨盾,右手依然紧握腰侧的蛇头镰柄,目光扫过残余浊流的瞬间,幽邃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如暗流涌动后复归的假象平静。他并未立刻上前,只是如磐石般伫立原地。

    这浮陆仿佛是从一块更大的死亡星辰上撕裂下的巨大核心。地表呈现病态的灰白,遍布着密密麻麻、深不见底的地裂和撞击坑,裂缝深处喷涌出浑浊压抑的浑浊压抑的黑雾,其中翻涌着细碎的暗红血晶,像被碾碎的星辰碎片,在裂缝深处缓缓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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