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也不一定有好脾气，毫无征兆的，顾轩今天的那份午饭从罐头肉和蔬菜变成了咸菜馒头，不过顾轩也不嫌弃，迅速吃完继续去给枪械做以旧换新保养。
按照分成来看，两天的工作顾轩能够得到的分成是四十枚制钱。
而林觅则是净赚三百多，就算自己借了二百多制钱后死在外面了，她也不能算亏不是？
但要是算上她额外赠送的三枚灵能子弹，就另当别论了。
帝国不管制灵能枪支，管制的是灵能子弹。
灵能作为一种暴躁且极度不稳定的能源，难以常规民用，价格高昂维护困难的军工业设备灵能提炼站能够开采，但运输又是一笔巨额费用。
在这个背景下，可以独立自由提炼灵能，并且进行简单加工的灵能者能够得到各种优待就不足为奇。
「灵能枪械师」亲自凝练的灵能子弹，如果封装时间足够长，放到黑市上，一枚的价格，就已经是常规制式枪械的几倍了！
傍晚时分，顾轩离开枪械维修店，去往徐露露所告知的隐秘交易场所。
重军驻守，管控森严的边陲军镇，也存在着这样一些地方，法律暗地里不管，政策明面上也不支持，但它们光是存在，就是一大笔税收。
妓院！
当初和顾轩一起被从妖族王城里带回来的，男人直接充当军奴，女人若是没有军官愿意挑选作为侍女，妓院就是她们的归宿。
“哎呀哎呀，生面孔嘛，第一次来？”
刚进门，老鸨就迎上来，热情的招待。
“我找203号云丽，麻烦引荐一下。”
顾轩按照徐露露的讯息，报上接头人的姓名。
话说出口，老鸨挑了下眉，表情从热情转为平淡，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轩，质疑道：
“203号只接待大客户，穿得这么寒酸，你消费得起吗？”
嗯？
你管我消费不消费得起，买不起还不能逛逛了？
顾轩揭开衣服，亮出别在皮带上的灵能枪。
老鸨的表情再次变得讨好。
一把灵能枪上百制钱，甭管搞不搞得到子弹，就像是古代配剑一样，这就是身份的象征！
“您楼上请！来人，带这位大人上楼！”
203号房，顾轩见到了这个黑市接头人。
艺名叫做云丽的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容貌只能说看得过去，但在这个低档妓院里已经算是鸡窝里的凤凰了，好不容易有点闲钱的军户又长时间摸不着女人，见了准走不动道。
“别脱了，带路。”
顾轩看着刚进门就打算脱衣服的女人，头上全是黑线。
这么有职业素养的吗？
云丽解衣领纽扣的手一滞：
“……您是王先生的客人？”
“我是被介绍来的。”
“请跟我来。”
云丽明白这不是冲她来的，鞠了一躬，引着顾轩从妓院的后门离开。
军镇的旧街道是一层套一层的建筑，不熟悉道路很容易迷失，待走到一处废弃的大楼，远远的能看到持枪保安把守。
“您还需要引路服务吗？我半年前就在王先生手下兼职做引路人，对黑市内各个区域非常了解。”
云丽见到了地点，神色有些哀求的说道。
不想跑空单吗？
顾轩想起了穿越前的网约车司机，不过他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导游。
“多少钱？”
“六……五枚制钱。”
见到顾轩脸上的犹豫，云丽忙压低价格。
“好，你先跟上吧。”
云丽脸上露出喜色，上前去将自己身上的凭证交给守卫。
“你是顾客还是商贩？”
保安验了凭证，望向顾轩。
“商贩。”
顾轩在路上做了准备，垂着眸子说道。
“黑市内不允许携带和贩卖灵能枪械以及子弹，请让我们检查一下。”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因为利益纠纷发生火拼。
顾轩把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递上去：
“枪械配件不算吧？”
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堆被拆散开的零件。
保安队长皱了下眉，又检查了一下弹匣。
空的。
“可以，进去吧。”
顾轩瞳孔中隐隐闪烁着烛火昏黄的光，点点头，收起袋子，带着导游云丽进门。
待进到楼内后，他借口内急，找到洗手间，躲在单间迅速把枪械复原。
握住弹匣，顾轩眸术瞳心火的光芒大盛，被分化缠绕在身上的灵能原路返回，重新装填到了弹匣中！
林觅是一个技术宅灵能者，她压根就不知道普通人进黑市不能携带灵能枪械！
枪差点白练了！
刚刚在路上，顾轩从云丽口中得知这个信息的时候，已经萌生了退意。
手无寸铁进黑市，作为军奴也太没安全感！
顾轩思考了片刻，心里却有了个新的想法。
之前练枪时，他能感受到自己和林觅所凝练的灵能子弹有着些许共鸣。
他不能操纵灵能，但似乎可以略微操纵林觅的灵能子弹！
再次烧血成为燃灯行者，顾轩试了好半会，总算勉强将三枚子弹分解缠绕在自己身体上，混了进来！
干完这些事情，顾轩已经汗流浃背，对于非灵能者来说，操纵灵能子弹实在天方夜谭。
太费力了！
三枚灵能子弹这一来一回消耗不少，原本36小时的封装时间变得濒临灵能逃逸极限时间，但只要这些子弹能撑到出黑市，他就有底气闯龙潭虎穴。
“先生，这是黑市提供的面具，请您挑选一只。”
出洗手间后，云丽手上拿着几张面具，忙说道。
还挺好，我本来打算蒙面来着。
顾轩心里嘀咕，选了一只平平无奇的鸟嘴面具，佩戴上。
“带我去贩卖妖兽血肉的地方。”
……
黑市所在的这个废弃大楼原先似乎是用来作为军部督军所，但随着战线前移而废弃，黑市的发起者“王先生”发动了自己的能量收为己用。
第七楼，刚从电梯出来，就能闻到属于妖兽的腥臭气味，以及血肉的铁锈味。
顾轩四处闲逛，目光从一个又一个摊位上扫过，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部分妖兽素材都是肉，角，骨头，皮毛，血液本就难以保存，稍微储存不当，直接变成毛血旺了。
顾轩试过，凝固发黑发臭了的血是完全不能使用的。
而这个时候，他看见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