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一个恍惚,许之洞已经站在了许平安的面前,虎着一张脸:“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去看月亮了啊!”
许之洞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女儿有一个习惯,喜欢晚上出去看月亮。他悬起来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沉着脸问道:
“没去缥缈峰?”
许平安诧异地看着自己老爹:“我去那里干什么?”
“呼……”许之洞吐出了一口气,脸色一下子温柔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许平安的脑袋:“没去就好!回去休息吧。”
“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顾肖几个道德败坏的纨绔去缥缈峰偷看你江师姐洗澡,被你江师姐抓住了。都说我女儿是太清宗最大的败类,我看他们才是,我女儿多好!好了,回去休息,以后少和那四个败类玩儿。特别是顾肖,听说就是他主张去的。真是太清宗第一大败类。”
许之洞乐颠颠地走了,许平安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躺在玉床上,这是一块像床一样大的温玉,躺在上面冬天不凉,夏天不热,对修炼还有好处,可谓是一个宝物。
许平安躺在那里,眼前仿佛出现一道道雷鞭,脸上不由流露出羡慕之色。
自己要不要修炼?
江师姐真的很威武霸气啊!
如果自己也能……
今天算了,从明天开始吧。
“诶?”
许平安猛然从玉床上坐了起来。
淬体境不就是淬体嘛!
自己现在会的符箓里面就有啊!有雷淬符,剑淬符和震淬符。而且这三种符箓就在那三十种一品符箓中。
许平安跳下玉床,来到桌子前,又将制符的工具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
画符!
雷淬符,剑淬符和震淬符各画了一张,然后放在桌子上等。等三张符箓都光华内敛,许平安的目光在三张符箓上移动。
选那张符箓呢?
最后许平安将手伸向了那张雷淬符,然后果断地撕开,拍在了自己的身上。
细密的雷电在她的身上攒动,很快就遍布全身,继而向着她的体内蔓延而去。许平安站在那里,并没有被雷电击中那种痛苦和抽搐,反而有着一种酥麻的感觉。
果然不愧是自己没听说过的符箓,只淬体,却并不会给人带来痛苦。
只会带来酥……爽!
哦!
我完了!
一个时辰后,已经不是站着,而是瘫软在地上的许平安喘着粗气,脸色潮又红,只是精神有些萎靡。
一刻多钟后,她爬了起来。眼中现出眷恋和遗憾。口中嘟囔:
“效果是很好,就是太费那啥了!这可不行。”
她看向了桌子上剩下的两张符箓。
一张剑淬符,一张震淬符。
她的目光落在剑淬符上!
“这应该很痛吧?”
她果断地放弃了剑淬符,伸手将震淬符拿了起来,撕开,拍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
她就倒在了地上。
翻滚。
此时她的体内如同有着千万个微小的锤子在不断地锻打她,没有放过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
太特么痛了!
她的身体传出来一阵阵的震动的嗡鸣声。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许平安已经不翻滚了。
没力气了!
然后……
她的身体仿佛诈尸一般蹦了一下,原本淬体境三重的她突破到了淬体境四重。
一个时辰后,许平安像烂泥似的躺在了地上,地面上都是汗水,湿漉漉一片。
最后……
精疲力竭的她就昏睡了过去,鼾声顿起。
“呼噜噜……”
次日。
许平安究竟年轻,精神抖擞的出门了。她要去看看顾肖他们。再一个,自己都突破了,淬体境四重。
锦衣夜行不适合纨绔,纨绔要的就是装逼。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顾肖的洞府,便见到顾肖和万钜两个人抄着手,坐在小凳子上,后背靠着墙晒太阳,就像老爷爷一样,脸色苍白,透着虚弱。
许平安大惊失色:“江师姐对你们竟然责罚如此?”
顾肖摇了摇头,一脸哭相:“江师姐没有责罚我们。”
“那你们这是?”
“江师姐一直用那雷鞭缠绕着他们,我特么的都快精*尽人亡了,呜呜呜……”
“噗……”
许平安一直在忍,实在是没有忍住。但笑了一声之后,想起自己之前用雷淬符的时候,那种销魂的感觉,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笑不出来了。
万钜仰着脸看着许平安道:“许师姐,我们没有把你供出来,义气吧?”
许平安便竖起大拇指:“义高云天。”
然后砸吧砸吧嘴道:“你们两个现在太虚了,你们爹就没有给你们丹药补补?”
“我爹这次恼了,说我这次太丢他的人了。说让我长个记性,不给我丹药。”
“俺爹也是!”
“啧!那咱们自己想办法。”
“许师姐你能帮我们?”两个小伙伴眼睛一亮。
许平安一拍胸脯道:“你们讲义气,我不能不讲义气。”
万钜和顾肖齐齐点头:“就知道许师姐最义气。你去管你爹要几颗精气丹。”
许平安摇头:“我爹不会给我的,我们自己想办法。”
两个小伙伴就是一阵失望,耷拉着肩膀道:“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许平安将胸脯一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现在已经是淬体境四重了。”
两个小伙伴张大了嘴巴,半响,顾肖道:“你真的突破了?”
“那当然。”
万钜脸色复杂:“许师姐,说好姐弟齐心做纨绔,你却悄悄去突破。”
许平安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双手一摊,神色怅然道:“我也不想啊,谁知道就睡了一觉,就突破了。”
空气变得安静。
半响……
顾肖:“如果我不是现在身子虚,我必定爆锤她一顿。”
万钜:“俺也是!”
许平安脸上不显丝毫尴尬,笑道:“不说这些……”
万钜和顾肖整齐地翻白眼:“合着你装完了逼呗!”
许平安就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道:“我们还是来想想调养你们两个身子的事情。”
“你有精气丹吗?”
“没有!”
“那你还说个屁!”两个小伙伴整齐再给了许平安一个白眼。
许平安蹲了下来,摸着下巴思索道:“火阳羊怎么样?”
万钜和顾肖一楞。
咕咚……
顾肖和万钜一起吞咽了一口口水。便是许平安也是口齿生津。那火阳羊不仅味美,而且极有滋补的效果,还有着一定的淬体效果。但它最大的功效却是身上的羊毛。
一个炼器师,可以用火阳羊的羊毛炼制成防御法衣,价值不凡。
而在太清宗的简师姑便是一个炼器师,而且养着一群火阳羊。
顾肖砸吧砸吧嘴:“简师姑养的火阳羊下了一批崽子,吸溜……”
万钜:“还没长毛的小羊最好吃,吸溜……”
顾肖:“简师姑的儿子总是坐在羊圈里面和火阳羊玩耍,我们根本没有偷的机会。”
万钜:“是啊,只要他一喊,简师姑就会冲出来。”
许平安:“我有办法,就看你们敢不敢!”
万钜:“有什么不敢?最多被打一顿呗。关键是能够偷出来吃掉,挨顿打也不冤。但如果还没有偷到,就被打一顿,那就冤了。”
许平安点点头,万钜没说错,以他们三个的背景,即便是被抓到,简师姑也不会杀了他们,甚至连执法堂都不会送,直接打他们一顿。
“你们两个,简师姑的儿子没有见过谁?”
万钜想了想道:“他应该没有见过我,也没有见过顾肖。他一个三岁的小孩,谁找他玩儿啊!”
“那我有办法,偷到小羊,你们两个谁去?”
“你有办法,你怎么不去?我们两个现在都虚弱的很。”
许平安面色不变:“简师姑的小孩认识我。”
万钜和顾肖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许平安:“什么办法?”
许平安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
“噗嗤……”万钜和顾肖笑喷了:“许师姐,你怎么想出来的?太好笑了,噗哈哈哈……”
许平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当然靠这个,你们谁去?”
“我去,太好玩了。”万钜道。
“那行,我们两个在这里等你。”许平安拍了拍万钜的肩膀:“祝你成功。”
“等我!”
万钜站了起来,顺着山道走了下去。许平安抄着手坐在了万钜的小凳子上,后背靠在了墙上,和顾肖并肩而坐,像两个晒太阳的老大爷和老大娘。
火阳居。
简影正在编织一件法衣,材料便是火阳羊的羊毛,已经被简影炼制成纤细的细线,用这细线要编织出器纹,才能够成为法衣。所以,简影非常的专注。
在主屋外面的左侧,便有着一个园子,里面养着几十只火阳羊。此时在院子里,一个三岁小孩正坐在地上,抱着一只小羊玩儿。这小羊的身上还没有长几根毛,正是刚出生不久的火阳羊,在小孩周围还有几只小羊。
那些成年火阳羊似乎也认识那小孩,对小孩非常友好。
万钜伸手推门走了进来,在屋内专注的简影和在羊圈内玩耍的小孩都没有发现。万钜走到羊圈外,伸手推开了羊圈的门,走了进去。蹲在了小孩的面前,从衣袖内掏出了一块糖,递给了小孩:
“哥哥陪你玩啊。”
“好!”
那小孩一个人正寂寞,和小羊玩,哪里有和人玩有意思啊!
更何况,这大哥哥还给他糖吃。
真甜,吸溜……
万钜蹲在小孩的对面,指着自己道:“哥哥我姓逗,名你玩,叫逗你玩。叫我,你快叫我。”
小孩道:“逗你玩。”
“对!记性真好,再叫我。”
“逗你玩!”
“再叫我!”
“逗你玩!”
“真好记性!”
万钜向着小孩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从地上抓起了一只小羊,一只手放在羊头上一拧,便将这只小羊的脖子给扭断了。
小孩愣愣地看着万钜,然后猛然转头大嗓门喊道:“妈妈……有人杀咱家的小羊。”
简影正在炼制法衣,不能分神,便问道:“谁?”
“逗你玩!”
简影神色一怔,随后摇头失笑。继续缝制法衣。
羊圈里。
万钜又扭断了一只小羊的脖子。那小孩都快哭了:“妈妈,有人又杀了咱家一只小羊。”
“谁?”这次简影神色都没有一丝变化。
“逗你玩!”
简影笑了笑:“就知道是这样。”
万钜将两个小羊收进了储物戒指,然后迈步走出了羊圈,向着大门走去。
“妈妈,那人把小羊拿走了。”
“谁?”这次简影的声音漫不经心。
“逗你玩!”
万钜的洞府前。
许平安和顾肖抄着手,背靠着墙坐在小凳子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向着山路望去。
“许师姐,你说万哥能成功吗?”
“肯定啊!我的计策难道还会失败?”
“也是,你那计策绝了,噗嗤嗤……”
“嘿嘿嘿……”
“来了!”
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万钜,许平安神色一动:“成功了。”
顾肖:“你怎么知道?”
“看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
“是挺嚣张的。万哥,成功了没?”
万钜走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前,手在储物戒指上一抹,“噗通”便有两只小羊掉在了地上。万钜撇着嘴道:
“我出马,还有不成功的。”
“对对对!赶紧收拾炖了。”许平安和顾肖都开始流口水了。
中午。
顾肖洞府的小院子里,一大锅羊肉被三个人吃了渣都不剩,连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脚下的一地羊骨头。
三个人瘫坐着,只觉浑身暖洋洋的。万钜呻+吟了一声:“舒服!”
安静的院落。
不时地响起几声羊叫。
简影终于编制完一件法衣,伸了一个拦腰,从房间内走出来,见到自己的儿子正在和一只火阳羊玩,脸上露出了笑容,但随后笑容一僵,目光在刚刚出生的小火阳羊身上扫过。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
怎么只会有五只,另外两只呢?
“阳儿,怎么少了两只小羊?”
简阳回头道:“妈妈,让一个哥哥拿走了。”
然后还在一只火阳羊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他扭断了小羊的脖子,然后拿走了。”
“谁?谁拿走了咱家的羊?”
“逗你玩!”
“啪!”一个大嘴巴:“我让你逗你玩。”
“哇……”简阳哭了:“那个哥哥叫逗你玩,呜呜呜……”
简影一楞,然后脸色铁青。她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被骗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
“四方脸,每个眉毛中间是这样的,像漩涡。”
“漩涡眉?”简影咆哮:“万钜,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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