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拖死狗一样被押往了那个让他们闻之色变的地方,九门提督府。
他们的家人在得知消息后哭天抢地四处求援。
但在这个时候又有谁敢为他们出头?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帝在借贵妃的手,进行一场蓄谋已久的大清洗。
任何敢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人。
都将被毫不留情地碾成齑粉。
不到半天的时间,所有参与了联名上奏的官员。
无论是白发苍苍的内阁大学士还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
无一例外全都被请到了九门提督府的大堂之内。
他们被粗暴地按跪在地上。
身上的官服早已被撕得破破烂烂。
头上的乌纱帽也掉在了一旁。
一个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威严。
他们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恐惧和怨毒的眼神。
看着那个正端坐在大堂主位之上悠闲地品着茶的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在短短半天之内就将他们这些帝国的栋梁全都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这份手段,这份魄力,这份狠辣。
让他们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诸位大人,别来无恙啊。”
赵含嫣放下茶杯,微笑着看着底下跪着的这群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们。
她的笑容很美,很温柔。
但在这些官员的眼里,却比魔鬼的狞笑还要可怕。
“赵含嫣,你这个妖妃。”
白发老御史踉跄着撑地站起。
他指着赵含嫣,劈头骂出声。
“你不认君王,坏制度,私下擒拿朝臣。”
“这是造/反,逆天。”
“难道不怕被史书写死,千秋唾骂吗?”
他音调高,话丢出去能震屋顶。
不少官员听了都热血上头,背脊一挺又想起老读书人的脾气。
可赵含嫣理都没理,只轻蔑笑了一下。
“史笔?”她站起,直接走到那老头面前。
神色冰硬,没有半点温度。
“历史凭你们这些手软的笔杆子定?”
“你错了,错得很离谱。”
“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用刀和剑来书写的。”
“只要本宫能赢,只要陛下能赢。”
“那么本宫今天所做的一切就都是顺天应人,拨乱反正。”
“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良将。”
“不过是一群阻碍历史车轮前进的跳梁小丑罢了。”
“你们的下场只会是被碾得尸骨无存,遗臭万年。”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给那个老御史任何开口的机会。
她只是淡淡地对身后的锦衣卫说了一个字。
“杀。”
那个锦衣卫没有丝毫犹豫。
他手中的绣春刀化作一道寒光,瞬间就划过了老御史的脖子。
一颗还带着不敢置信表情的头颅冲天而起。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赵含嫣一身。
但她的脸上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只是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珠。
然后露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灵魂颤栗的妖艳笑容。
“现在还有谁想跟本宫谈一谈青史留名的事情吗?”
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血腥而又恐怖的一幕给彻底吓傻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杀害一个德高望重的御史大夫。
而且是杀得如此的干脆利落,不留情面。
他们心中那点刚刚燃起的所谓傲骨和气节。
在这一刻被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给彻底地碾成了粉末。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那是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视人命如草芥,视法度如无物的真正的魔鬼。
在她的面前任何的道理,任何的规矩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唯一能让她听懂的语言只有恐惧和死亡。
“看来是没有了。”
赵含嫣满意地看着底下这群已经被她吓破了胆的废物。
她缓缓地走回了主位重新坐下。
“既然大家都不想谈历史了。”
“那我们就来谈谈现实吧。”
她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本宫知道你们看不起本宫。”
“觉得本宫一个女人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本宫也知道你们更看不起当今的陛下。”
“觉得他是一个弑父篡位的乱臣贼子。”
“你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将我们这对所谓的‘奸夫**’拉下马。”
“然后再扶持一个你们心目中的所谓明君,来恢复你们那可笑的士大夫荣光。”
“本宫说的对吗?”
没有人敢回答。
因为赵含嫣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他们的心上。
将他们那些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想法,全都给血淋淋地剖了出来。
他们无法想象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能洞悉人心的妖怪吗?
赵含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没关系,你们不说,本宫可以替你们说。”
她从案头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然后随手翻开了一页。
“兵部尚书,张柬之。”
她念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震的名字。
张柬之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抬起头用一种见了鬼般的眼神看着赵含嫣。
“你…你……”
“张大人,别来无恙啊。”赵含嫣微笑着看着他。
“本宫这里有一份关于你的卷宗,你要不要听一听?”
她没有等张柬之回答就自顾自地念了起来。
“张柬之,大晋开国元勋之后,世袭一等功。”
“永乐二十年担任辽东总兵,期间虚报战功冒领军饷,共计白银三百余万两。”
“永乐二十五年回京升任兵部侍郎,期间卖官鬻爵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共计黄金一百余万两。”
“永乐三十年升任兵部尚书,期间与漠北柔然、东海倭寇暗通款曲,出卖国家军情意图里应外合,颠覆我大晋江山。”
“以上罪名桩桩件件人证物证俱全。”
“张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赵含嫣每念一句,张柬之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他那张一向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脸。
已经血色全无,冷汗直流。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些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
竟然全都被这个女人给查得一清二楚。
“你…你这是诬陷,你这是血口喷人。”
他挣扎着做着最后的辩解。
“本官一生为国两袖清风,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
“是吗?”赵含嫣不屑地笑了一声。
她合上册子,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手。